「事情发展如何,萨鲁曼?」
一道人影坐在身前的工作桌上朝我问道。
虽然有黑袍的遮盖,但那傲人的身姿可是骗不得人的。那裸露在外并翘起的左腿在月光映射下,犹如羊脂一般纯白无瑕。
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这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如果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魔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灭掉了内心中的想法。
上一次答应这句话的人,现在恐怕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自从队内成员被眼前的人杀光后,身为三流施术者的我就被威胁来到了这里。
再经过这女人一番操作后,我竟然成功取得了这个部落哈里发的信任...
任谁都会想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亦或是...
哈里发已经被这群人给控制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叫我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会去遵循。
只要现在还活着坐在这里,那就足够了。
「计划马上就快完成了。今天那施术者上殿奉告,我本意是想用些金器将他打发走人,但那小子却说要挑战圣母山试炼...试炼就定在明天。」
「反正也只是一个自寻死路的家伙。计划继续实施,主上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够久了...」
她边说着又把翘着的双腿换了个方向。
我能感受得到她在我身上不断徘徊的视线,额头间开始不由得冒起阵阵冷汗。
等回过神,桌上的那位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力的瘫倒在身后座椅上。
一想到之前同伴惨死的情景,涣散的眼神在瞬间又重新凝聚。
那位大人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
....
一夜间整个贡达都开始流传出这样一则消息。
「外来施术者即将挑战圣母山试炼,预言传说是否确实显现。」
起初人们只把这消息当成日常饭后为数不多的消遣,并没有人当真。
直到贡达的士兵整装列队走向大街驱赶人群。
直到事情变得和他们息息相关。
★★★
说自己不紧张其实是假的...
不过从自己嘴里说出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把它给做好。
钟声在通往试炼的道路上跳响着,不断的有视线朝我的方向投射过来。
疑惑、怀疑、耻笑各种情绪交织在周围众人的脸上。
没有人在意试炼是否会获得成功,他们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乐子,一个茶余饭后为数不多的乐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接受这个试炼是毫无意义的。
数不尽的负面情感仿佛张开了双手一般拉扯着要将自己撕的粉碎。
「后悔了吗?」
一旁巴洛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对不幸者施加嘲笑,把奉献视作愚蠢,以歧视为乐的人随处可见。」
「他们只会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他们也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你并不能靠自己来改变他们的想法。」
踏在试炼场地的中央,回转过身。
场地下方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群,我无助地寻找着,寻找着那一道人影。
我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个妄想。
正午的太阳暴晒着,空气中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热浪。
不断游移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不远雕像处的下方。
「或许他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并不是现在 。」
巴洛把话语说完后,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道注视的目光。之后便被身着华丽盔甲的卫士押解了下去。
试炼的大门边的讲坛前聚集了一群骑士和贵族。
名为萨鲁曼的老者在各个贵族之间交相奉应着,哈里发穿着一身大红丝衣头戴金冠在那人群之中格外显眼。
当钟声停止,一阵寂静慢慢笼罩了整个广场。
类似神官的老人走向讲台前。
「因为我们有罪,所以我们皆遭受苦难。」
老者浑厚的咏颂音开始在广场中回荡。
「母神啊!愿您赦免罪孽,饶恕您产业之余民的过责。不永远怀怒,喜爱施恩。必再怜悯我们,将我们的罪孽踏在脚下,又将我们的一切罪责投于荒漠。」
似乎的确是感应到了征召,试炼场地四周的雕塑皆是应召般泛起阵阵蓝光。
庞大的法阵在脚底下若隐若现开始闪烁。
等我回过神再去追寻不远处雕塑下的身影时,片齐的蓝光已经将我与外界隔离。
★阿谢拉特观点★
「哦,刚才似乎忘了和你说一件事了。」
身后传来的话音声,让即将被侍从引出酒馆的我和丹尼斯停住了脚步。
「丹尼斯,明天你那上殿奉告的朋友似乎要挑战圣母山试炼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般,我能闻道蜡烛燃烧后停留在房间中那股特别的焦灼气味。
「我们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阿尔维特。」
「那是自然。」
「希望如此。」
背身对着阿尔维特走出房门后,女孩脸上此刻早已遍布阴霾。
★丹尼斯观点★
广场中央挤满了人群。
站在讲台前的矮胖神官年事已高,身着灰白臃肿的教服袍,头戴一顶类似由金箔和水晶做成的巨大宝冠正做着祷告。
试炼场地内的少年不断环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直到他的视线和我互相对上。
他现在有在想些什么呢?
有没有为自己之前所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他死后,头颅是否也会像父亲那样被挂在那高高的红墙上,最后沦为被苍蝇围绕,腐烂在垃圾堆里的东西?
法阵散发出的蓝光如同沙漠中的流沙一般将试炼场地内的少年包围。
周围到处都充满了吵闹的喧哗声。
我看着他慢慢陷入“泥泞”,从未想过把他再次拉起。
一如父亲当初被处死的时候。
「阿尔维特的暗鸦在王宫内部搜集情报时,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广场上的群众开始散去,一旁靠在圣母雕像上的阿谢拉特朝我这边叙述道。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手指处断掉的指甲早已在彩绘的雕像上留下了斑斑血痕。
见我没有开口回应,他又继续开始了汇报。
「有人貌似想要凭借圣母山的力量来解开某种封印屏障。主上,大家现在都在等待您的意见。」
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回去吧,阿谢拉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