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辞。
“啊————————”
林巧儿在我的旁边发出奇怪的声音,虽然我是无所谓,自顾自的走路,但是和傻子在一起走感觉还是挺丢人的。
“啊————啊————啊————”林巧儿用手盖住了嘴然后又拿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猴子一样。
“啊—————啊————啊————”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在我身后斜后方一步的林巧儿,她也停了下来,她背着手,弯着腰,带着笑,抬眼望着我。
让人好不可怜,让人好不怜爱,这幅故作撒娇的模样。
但是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不为所动。
“呐呐呐,等等人家嘛,看见一个弱柳扶风的弱女子轻轻地依扶在路边,是个男人都该绅士地上前伸出援手说‘你没事吧?我的宝。’才对吧,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
先不说我的宝怎么回事,万一被碰瓷仙人跳怎么办,而且你激将我也没用,我一般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
我会说这样的话的人,只有她,也只有她一个了。
“你说得对,但是我要去上学了,没空陪你玩了,勾勾勾,去去去。”我打发小狗似的说。
哎呀哎呀我的语气不自然地有点对她失去了敬意,我一般不会这样的,大概是我的大脑觉得不需要对这种生物保持敬意吧。
“别这样嘛,这样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任君差遣。”林巧儿贴过来对我说。
“真的吗?”我向她确定道。
“真的真的。”林巧儿点点头。
“什么都可以?”我又问道。
“什么都可以。”林巧儿答道。
“让人羞涩的事情也可以吗?”我再一次进行确认。
“让人羞涩的事情也可以。”林巧儿回以肯定的回答。
林巧儿俏脸微红,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让人羞涩的事情。
“那——”我拉长了声音笑着对她说,“那你现在,立刻,马上,打哪来回哪去。”
“呜呜呜呜,好生薄情寡义俊郎君,忍心使我无家归。”林巧儿掩面欲泣。
“林巧儿。”我喊了她的名字。
“嗯?什么什么?”林巧儿疑惑道。
“看看这是什么。”我拿出了书包仅剩的巧克力在林巧儿的面前晃了晃。
“巧克力!”林巧儿兴奋地说。
“没错就是巧克力。”我微笑地说,“想要吗?”
“想要,想要!”林巧儿简直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的说。
“那过来拿吧。”
“好!”
林巧儿扑了过来,但是她却拿不到,因为我把巧克力举过了头顶,而且我还比她高。
“快来拿啊!”我继续在她的头顶晃来晃去。
可怜的林巧儿,可爱的林巧儿,小巧玲珑的林巧儿,怎么蹦跶也够不到我手中的巧克力,哈哈哈哈。
不好,怎么感觉我这么像坏人,不对,我本来就是坏人,接下来,还要干一件坏事。
“看!”我手指着准备路过的小货车,“巧克力在那里。”
我精准的把巧克力扔进了小货车。
“啊!巧克力等等我。”林巧儿乘着风儿渐渐远去,我与她也渐行渐远。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怎么也没等到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么配合我,还是说她真的就是修勾(小狗)变成的美少女。
虽然现在春光不再,但是我心春光依旧。
来到我所就读的高中私立月光中学,因为是也算是赫赫有名吧,而且是私立的,整个学校差不多有好几千人吧,因为这么多人,学校的场地也是比一般的学校大上不少。
也就是说,从校门口到教学楼会有一条很长的路,一条西天取经之路,一条不归路,踏上去就无法回头。
颜色书籍贴脸输出的社会性死亡,肉块冲击肉体攻击,修勾美少女黏人虽然也不错但还是心累。
回想起今早的种种,还都历历在目,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足以致命,我还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首先,从操场穿过,安全。
然后,到达教学楼,安全。
最后,爬上二楼的教室,安全……
安全到达,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安全了,我悬着的心也轻松了不少,自然而然地跟同学说早,包括冷宁雪。
冷宁雪。
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也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她那冷淡的感觉仿佛连带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在她的发上,好似冬日暖阳下的融雪。
“嗨,早,上,好。”我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冷,宁,雪。”
原本只是无聊地看着窗外发呆的冷宁雪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那毫无热情可言的表情好像千万年不变的冻土,洁白,绮丽,毫无生机。
“早安,臭蛆。”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在闭上后仿佛从未说过话一样。
“嗯……”
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美好的早晨,这么美好的人,竟然说出了这么不美的话语,冷宁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情,说的话更是刺痛人心,即便如此我还是会迎难而上的。
“嗯……今天天气不错啊。”我随便扯着话题。
“是啊,臭蛆。”冷宁雪的话还是那么冷厉。
我好像自顾自地说:“这么好的天气,总感觉让人生出逃课去玩的欲望。”
“嗯,只有你会这么想了,臭蛆。”
“对了,今天星期几来着。”我继续说道。
“星期一,怎么了,臭蛆。”冷宁雪继续说着不属于她那美好面容的不美好的话。
“你能不能换个词?”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冷宁雪盯着我说:“啊,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只是想说一些笑话。”
有点不懂她的脑回路。
“那倒没有。”我回答道,因为我的确是正经地问她能不能换个词。
“那就好,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说其他的虫子笑话。”冷宁雪淡淡地说。
“呃……不用了,谢谢。”我拒绝了虫子笑话。
“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说其他的虫子笑话。”冷宁雪淡淡地说道,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不用了,谢谢。”我再次礼貌地拒绝了。
“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说其他的虫子笑话。”冷宁雪淡淡地说道,连声调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呃……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人类的本质在这一声声中复读中显露无疑。
看来冷宁雪真的很想说给我听,虽然我并不想听,但是我还是洗耳恭听好了,不然,我怕我要是不不答应她能够复读都明天去。
“可以,你说一个我听听吧。”我被迫答应了冷宁雪的建议。
“……”
冷宁雪无言沉默着。
“喂喂喂!”我叫她。
“……”
冷宁雪依旧无言的沉默。
“冷宁雪!”我叫了她的名字并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哈,我刚刚对蠹虫熟视无睹了。”她忽然出声说了一个虫子笑话。
蠹(du)虫说的是我,熟视无睹(du)说的是她,这是什么汉字谐音的冷笑话。
冷宁雪看我沉默不语然后说道:“蠹虫是一种生活在木制品的虫子,跟熟视无睹谐音。”
“呵呵呵呵。”我假笑了几声应和她。
我真的头皮发麻,本来冷笑话就已经够冷了,还自己解释冷笑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亏她37度的嘴能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绝对零度的话语。
“欸,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一副好像被女朋友甩了然后在天台上自杀的表情啊。”冷宁雪看着我的淡淡地说。
“那是什么表情?”我反问道。
“不然你怎么一副好像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了的表情啊。”冷宁雪说着不算解释的解释。
我细细地想象了一下这两种表情的模样,最后,否定她说:“这两种表情并没有共同点吧。”
“不然你怎么一副好像游戏中的NPC(非玩家控制角色)不说话的表情啊。”冷宁雪重复着她那奇妙地比喻。
“嗯嗯嗯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不能跟她抬杠,跟她抬杠只会被她活活地冷死。
“选择你的选项:“选项一:‘喂,让我摸一下你的胸部好不好,一下就行’。”选项二:‘喂,你摸一下我的胸部好不好,一下就行’。”
我对这两个选项的出现毫不意外,但是内容倒是挺意外的。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被迫做出这么变态的选择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抗拒的,包括我,我当初也不例外,可惜,只有当初而已。
薛定谔的选项出现的时候一定一定要做出选择,上次说了薛定谔的选项仿佛排在第一序列,不做出选择至死方休。
这不是成语夸张,这是事实如此。
因为如果不做出选择的话我的头就会很痛很痛,痛不欲生。
开始会有点微微胀痛,就像被人敲栗子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仿佛是指数性增长,到达了某个时间点,开始暴痛,我只有一次坚持到了那个时间点,仿佛把我的脑子掏出来搅拌撕碎的痛。
然后再一次到达一个时间点,超乎想象的痛来临后,我直接被痛晕了,然后才被痛晕,然后又痛醒了,我直接做出了选择,再也不敢不做出选择了。
现在想起来我就感觉我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心有余悸。
生活就像强(激安),不能反抗,就享受。
对于我来说,薛定谔的选项出现就要选择,和人要呼吸,吃饭一样自然,理所当然。
没有被毒打过的人不会理解那种痛的˚‧º·(˚ ˃̣̣̥᷄⌓˂̣̣̥᷅ )‧º·˚。
“喂,你摸一下我的胸部好不好,一下。就行。”我用正常的语调说着不正常的话。
因为就算被冷宁雪摸了也没什么,所以我就没有小声地说。谁还没点小心机呢。
“神无月,你刚刚说什么?”冷宁雪的脸上依旧没有波澜。
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如果生气了,我只好乖乖道歉了。
“没什么。”我当然不会承认过去的我说的话。
“我明明听见了,你让我摸你的**(消声处理)。”冷宁雪还是稳定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跟她一样的问题。
“**啊。”冷宁雪重复道,“你快点回答我你刚刚是不是让我摸你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可别乱说啊。”我一个否定三连。
“你没说吗?你该不会是觉得羞耻所以在掩饰自己,可是**这种词也没什么好羞耻的啊。”冷宁雪有些不解地说。
的确没什么好羞耻的,但是审核过不了怎么办,所以我这个五好青年一定要否认这种事情。
“真没有,我看是你一直在说个不停,你都没停过啊喂。”我反客为主地说。
“虽然我确实是一直说个不停,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把一个词说个不停的时候吧。”冷宁雪淡定的回答。
“只有你!”我承认我说话有些大声了。
“声音大不代表不是对的。”冷宁雪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
幸好她算是一个怪人,这才没有让本就不平静的校园生活火上浇油。
要是发生在其他女生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了,这其实都是经验之谈,曾经的我意气风发,名声尚佳,直到薛定谔的选项的出现,被迫在班上的女生面前丑态百出,原形毕露。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都是泪啊。
˚‧º·(˚ ˃̣̣̥᷄⌓˂̣̣̥᷅ )‧º·˚
除了让我声名狼藉,丑态百出,我真不知道这个薛定谔的选项还能有什么用。
如果用galgame(乙女恋爱游戏)形容的话,我完美地打出了badend(悲剧结局)。
少年不识恋滋味,爱上乙游,爱上乙游。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当一个好人,而不是现在的“名人”,搞得正常女生都不敢跟我说话了,也只有冷宁雪这种非正常人类会跟我说话了吧。
当我准备经过冷宁雪这个非正常人类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选择你的选项:“选项一:‘喂,让我摸一下你的**可以吗?一下就行’。”选项二:‘喂,你可以摸一下我的**吗?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