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我希望你已经能理解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了。”
“谁提出的,「海」、「堂」、「星」,还是「他」?”
“不重要。”
“………………”
“嗒————嗒——————嗒”
“那我不应该回答。”
“都说过了,这关系到你们的国家,希望你能仔细想想。”
“这也关系到我。”
“嗒————嗒——”
“这就是你们的意思?”
“不,是你们的意思,你也是这样说的。”
“不要在这里套意思,「真相」禁不住烤。”
“那又怎样?”
“嗒——嗒——嗒”
“欧洲那边有二号站,拉美有三个哨所,南极留着五个「方舟」,非洲的「草原河架」……你们有什么我很清楚。”
“您和您的人丢在这些地方的……「狩首」,保守估计是我们的十倍。”
“那些不是「我」的。”
“我会记住谈话的内容,一切都在您。”
“……如此甚好。”
“——————嗒”
“把你那烦人的表关掉吧”
“呯——”
“没必要毁掉,他们会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该清楚,他们的审讯工作如1945以后的军情六处般完美。”
“没多少时间了,开始吧。”
“听你的。”
中国.东北某地,代号「EN.327」
——————“嗒—嘀——嗒”
“您这破表多久没换了?”老沈瞪了同事一眼,“十九年,年轻时爬泰山时留的纪念品,三十。”
“倒也是好东西,还没坏,除了吵点都能接受。留着再攒几年兴许哪家博物馆就收了,也算挣的外快了。”同事被瞪的发毛,吸了口气,哈出来,已经冻成了水雾,“这鬼天气。”俩人走在一起,都是蓝的工作服,老沈的洗得发白,小年轻的倒算新,乍一看这俩就是对父子。
实际上他这是第一次见老沈,一包中华一杯白酒就问出来个姓。干这活儿,得舍得花钱。
“沈”,在这片土地上搭个木牌坊能召来一火车人来认的姓氏。
至于这表的来历,呵,他老人家九成是搁那儿糊弄他呢。
他是个年轻人,来的不算久。这不用猜,吃他们这碗饭的,没几个不认识老沈和他那快表的,嗒嘀嗒,新来的毛小子听着别扭,路边门外汉瞅着好笑,须得是行里老炮儿才深谙其道,他们都说,这表,怪,可等你听久了,也就安心了。
“最后一家了,今儿个可得早点下班!”小年轻抢着跨了包要进,“搁着,”老沈按住了他,一双老手也没咋长茧子,却拉人生疼,疼得让人发抖,“我来,你回吧。”
“有货?”年轻的同事俩眼铮亮,这问法不合规矩,他是新人,理应走的。这一是保命,二是保密,三是保油水。老沈自己没饱过,让给毛小子们不少,这不像是他的风格,而就算是新人也该懂点规矩。
“没油水。”老沈接过了包,“账功记你头上,就说我肚痛溜号了。”推开红木门,迈了进去,也不管同事听不听。
“您老自个儿安好!”小年轻似是不放心,隔了半拉开的门喊了句,两步四回头,走了。
他问出了老沈的真姓,也是一直一口一个“您老”相称,别的行的老师傅能碰这么个听话懂事的下手,估计得乐开花。而老沈不同,他就一冰碴子,不会说句软乎话,也不叫人家名字,人家敬烟供酒跟拜师似的,他照旧该干嘛干嘛。
他也告诉过老沈自己名字,可老沈依旧只是瞪他一眼,不再说别的。干这活儿的,真就这么冷?
老沈跨着包走了,这事确实没油水,但照老师傅的手法,是可以带新人长长见识的,毕竟博士、硕士、研究生都不大可能动过手,没有实场经验再多理论知识也是白搭。
可他不傻,不会赌着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带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笑面虎去做活计。
他可能没想做什么错事,当然,只是缺磨炼,上面不会丢一个定时炸弹给自己人的。
他这类人物他见多了,就先看着吧。
“嗒——”
“取名3号。”
“嗒——嘀嗒”
“「陈灌醉」,代号「蜜饯」,危险:中危,目前观测有变节倾向。”
“嗒——”
“……确认保存,开启预钩上传。”
先不撕皮,再看看吧。毕竟,也是个年轻人啊。
白俄罗斯.明斯克,代号「RUB.010」
“确定要把「???」唤醒?事先说好,这次我没办法帮你们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人(?)冷声开口,话里有问句,声音却莫得感情。他就坐在那儿,却又不在那儿。
“当然,请您查收这份声明,您要的东西都在。”白大褂的老头子笑得很正常,只是嘴角的幅度挣到了脸皮,扯了下他那用纱布缠成团状物的头,不断有血渗出来,显得他表情狰狞,可他一点也不在意,“合作愉快!我就先走了。”
他看起来真像恶鬼,而他的动作谦卑得像个奴仆。
“等一下。”
老头停下了。
“不要尝试动她。”人(?)看都没看就将卑躬屈膝的老头递来的纸化为了灰烬。
“是。”老头曲身,对着那人(?)深深一躬。
没有多余的话了,但老头明明代价是什么。
“开始了啊,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