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下,当时的团长并不是祁沐歆,而是与祁沐歆的关系甚是亲密的卡斯蒂列·卡尔卡诺。就是解决完劫匪的第二天,和祁沐歆两人外出做委托时,撞见了“胜福林斯冒险团”的骨干人员,代号“猎人”,为保护祁沐歆,自己却被干员带走了,之后就杳无音信,冒险小队暂时由祁沐歆接替。偶然一次,野村怜奈外出时,捉到了两位鬼鬼祟祟的小偷,误打误撞下了基地。接下来就和古河多绪看到的一样,在走廊尽头的“停尸房”见到了卡斯蒂列。悲伤,愤怒在她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返回途中撞见了他的队员之一。最后,战斗以失败告终。为纪念卡斯蒂列,现任队长祁沐歆,将冒险队的名字改为了“卡斯蒂列”。)
时间再回到现在。
“就是这么个事,那时候可我给累坏了。”
“哈哈哈……”
“所以,这次‘卡斯蒂列’冒险队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姑娘?果然……冒险小队是支撑不住了吗?那要不要考虑……和我……”
“不吉利的话就不要乱说,真的是。”
“好好好。”
“咳咳!”
野村澪清了清嗓子。
“一点特殊的小事,帮我给她办个冒险通行证,成不?”
“可以,没有问题。把个人信息填在……这张纸上,羽毛笔和墨水在旁边。”
“用的竟然不是毛笔?”
“毛笔这种东西,是我们过去才会经常用的东西,现在所有冒险者公会统一用的都是羽毛笔。而且我也不怎么会用毛笔,所以……”
“额……”
古河多绪放下羽毛笔,拿起纸端详一阵。
“写好了,给你。”
“谢谢,接下来,请你把帽子取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相貌。”
“好,好……”
“戴安,跟你再说个事,是这样,多绪酱她……”
“好的,我明白了,放心吧,。”
“感谢。”
“那个……艾利克斯!帮我带一下班,我去帮这位姑娘办理冒险证——什么,你也要忙,没有时间?额,行吧,那你去叫佐伊过来……欸,好,那我先离开了。”
“几位姑娘,请你们等候片刻,可以在那边歇息一会。”
“哦,麻烦你了。”
两人找了片地方坐下,野村澪两手抱臂,二郎腿一翘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随便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吧……象棋,会下吗?”
“略知一二。”
“那就赶紧开始吧,我可不会看在你是个新手的份上给你放水的。佐伊小姐!象棋一副,谢谢!”
“喂喂喂,没必要这么较真吧,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游戏罢了。”
“游戏如人生,亦如战场,每一次都必须热真对待!”
澪的眼神……她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这人,怪啊。
九分钟过去了——
“赢了,哈哈哈哈哈哈……”
“嘿,你是女孩子没错吧,从开始我就很在意了,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跟个大叔一样。”
“礼仪什么的,你不觉得很麻烦,很拘束吗?我才不想被这些条条框框的老土礼仪束缚住自己。我,只想照着自己的意愿办事,做最真实的自己,其它的,别去管它们。”
“你再这样下去,要为未来出嫁问题发愁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有出路。”
“是啊,这话我同意。”
“戴安?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不是忙着去办理多绪的冒险通行证了吗?”
“从你说赢了之前我就一直在这里,冒险者公会的效率可比你高多了。”
“我都没注意到……还有你也是闲的没事干。”
“古河多绪,这是你的冒险通行证,保管好,丢了不负责,不会再帮你补办一张。”
“辛苦了,谢谢。”
古河多绪上下打量着这张卡片。
“这就是冒险通行证?这看上去……不就是一张白色的明信片吗?”
“在我们这里,这张平平无奇的卡片可以显示你的所有信息。你来接个委托就明白了,试试吗?”
“不,今天就算了,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我想多绪也还没有准备好吧。”
“也好,祝你们前程似锦。”
“嗯,谢谢”
“哦,对了,多绪。”
“还有什么事情吗?”
“说一个题外话,历史上白发人当冒险家的事例也不是没有的。其中就不乏成功之人,后来都成为了富翁。”
但那只是极少数运气好的人,相当于二十个人里只能挑出来三个左右的概率。而且白发冒险者的人数也不多。
“野村澪这个人,虽然个人生活不检点,动作粗俗,脾气直,但会为朋友挺身而出,共渡难关,是个非常靠得住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她。真不错,你有一群值得信赖,可以陪你一起做傻事的好伙伴。”
“是……嘛……”
“还有一件事,你瞳孔的颜色……竟然是黄色的。代表着尊贵、辉煌。是个不错的寓意呢!”
黄色的?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啊,难不成我记错了?
“多绪酱!该走了!”
野村澪此时双手抱臂,倚靠在公会大门处。
“快去吧,别让她等太久了。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
“再见。”
“欢迎下次再来~”
出门已是傍晚时分,快要落山的夕阳,柔和地铺在河水之上。晚霞斜映下的河水看上去好似鲜红色的,而绿波却又在红色上面滚动。
“呐,多绪酱,安娜那家伙刚悄**地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大概就是一些无聊的琐事罢了。”
“告诉我啊,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拒绝。”(即答)
“真无趣。”
两人沉默了一阵,没有什么合适的话题,尴尬的氛围充斥了整个空间。
“澪前辈在与坏人打架时,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亮出武器,而是用拳头解决呢?律法里和持利器的坏人打架是不用负责任……的吧。”
天哪,我这是问了个什么问题啊,我干脆找条地缝钻进去得了。
“因为啊……武器的设计之初,是为了消灭魔物的吧……它不是为了让人与人之间相互残杀而诞生的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抱歉。”
“不为什么,单纯只是嫌事后处理比较麻烦。”
“……”
“我挺喜欢来这家餐馆的,只可惜来的人不多,生意冷清,大概快撑不住了,明明是那么的物美价廉……里面的肉酱面我还挺喜欢的,你要尝一尝吗?”
“回去就吃饭了……”
“那就算了吧,以后一定带你来这里尝尝。”(顺带一提,当初野村澪加入冒险小队的地点就是在这家餐馆)
两人在路上分享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原来她曾经还有那样的过去……
两个人都这么想着。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站在了家门口。
“沐歆,老姐,我们回来了!”
“欢迎回来,饭已经做好了!准备吃饭了!通行证办好了吗?”
“很顺利的办好了!”
“可以啊,还以为你会出什么问题呢,我和你姐姐随时都准备好去帮助你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时真受不了你。”
“先去洗澡吧,我和怜奈已经洗好了,你们也快去吧,洗完澡应该就差不多可以来吃饭了。”
这口吻,和母亲似的。
“今天是你来洗碗哦,澪。”
“额,行,我知道了……”
野村澪的语气沉下去了。
“还是我来洗吧。”
“不行,该谁负责,就由谁负责,不能随意推脱~多绪酱刚来一天不到,先好好休息一晚,熟悉一下新环境~”
差别对待,不公平,反抗……这种话在野村澪的心中默念了成百上千遍,但真要说出来还是有点怂。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饭局上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低头吃着饭菜,只有碗筷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古河多绪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谁都不说话,严肃死寂的场面,总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
“我说,’胜福林斯’冒险团干了那么久丧失人性的事情,就不怕被人端了吗?”
“先得有优秀的战斗才能才行啊。要干,就要先有资格。倘若你真有这实力,真去把他们一网打尽,有什么用?你还不得老老实实去购买他们制作出的药剂?”
“可是……”
“他们做了大好事,在朝中是处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官。单凭咱几个老百姓,扳不过的。”
“那你说,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耐了。”
“忍耐……就是……什么都不做吗?”
“可以这么说。”“意
思就是,你要放任那些混*在这个国家肆意妄为吗?”
“那你说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这……”
古河多绪一时语塞。
还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自己内心当中所认定的事实。在他们眼里,’胜福林斯’冒险团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这就是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至于真相,别人会把它直接认作诽谤。你会被当做疯子处理的。”
与他们为敌,就是与整个国家为敌啊……祁沐歆深知这一点。
“你……很想为他们报仇,对吧。”
“想啊。”
顿了三秒左右。
“很想啊。”
古河多绪叹了口气。
“呐,多绪酱,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也别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
古河多绪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们给你收拾出了一间房间,在楼上的走廊尽头处,右边那一间,我给你挂好门牌了,就住在这里吧。”
“谢谢你们。”
说罢,古河多绪便上楼去了。
“‘回去’?这话说的,她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人不能一下子就适应新环境嘛,总得给点时间不是?”
“你刚来时不就差点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
“人与人之间不能相提并论的。再说了,姐姐在这里,我肯定也要来啊。好不容易和姐姐重逢了,我可不想再分开……”
祁沐歆叹了一口气。
“其实吧……知道’胜福林斯’冒险团那些肮脏事情的人……也不是没有,那都是憋着不敢说,不敢反抗罢了。”
“老天爷都明白我是有多想上手打死他们,但是我不能。他**的,卡斯蒂列……老姐……哎。”
“你看,咱们不也是处于这种心理吗?想杀,却不敢杀。”
“我曾经也尝试过她说的方法,但没人会关心这个问题,也没有人相信。”
两人冷笑一声。
“古河多绪……她还好吗?要去看看她吗?”
野村怜奈看着古河多绪的房间,面露担忧。
“可能好……也可能不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话说回来,怜奈,平常看你都没说过几句话,总是不开口说话,看得出来,你还挺关心那个孩子的啊。”
“老姐,莫非你……喜欢上古河多绪了吗?”
“欸?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怎么会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子呢……”
“也是呢,姐姐也到了该谈恋爱的时间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都说了不是你们想的……”
“那么怜奈,我命令你,以后负责去照顾好多绪酱,她可是我们这里最小的,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
“怜奈,你上去先看看她。”
“好的。”
野村怜奈一转眼就跑上楼去了。
“怜奈这孩子,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特别是遇见了多绪酱,变化可真大啊。”
“人都是会变的,无论好坏,只需要一个契机。”
“难得从你嘴里说出来个这么有道理的话。”
“我听你说过,姐姐当时很死板,只知道服从命令,不对她下命令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事。况且无条件服从任何命令,不管是多么的荒谬,赌上性命也要去执行。那时真是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
“事出有因嘛。”
……
“你说,如果当初没有那场事件,我姐姐会变成这样吗?如果海曼·奥利波得没有生病去世,勒斯会变成这种人渣吗?卡斯蒂列前辈会……”
“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命运,澪。退一步来讲,没有这些事,我说不定还不会遇见你们呢。”
“对对对,上天闲的没事干,净安排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真是的,澪,我算是帮你收拾好了桌子,这碗就你负责洗了,我去睡觉了,记得把楼下的灯熄掉,就这样,晚安。”
“好好好,真麻烦,咱们家就没有一个会光魔法的吗?那样多方便啊,都不用灯了。”
“你自己去学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不会采纳你的意见。”
……
“沐歆,你觉得,多绪酱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个啊……不好说,咱才没认识她多久,不好随意下定论,静观其变吧。”
……
这么早就去睡觉,你们也真是熬不住夜呢,想当初我啊……
“你确定是那帮傻乎乎的小姑娘们?我寻思着,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远处一座高高耸立的钟塔上,一个人依靠着大剑站在栏杆后面,一脸不屑地看着那栋房子里的人。
“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情报出过错?”
遮蔽月光的黑云散去,照出另一位头发散乱,眼影严重的同伙。而她的一只眼睛绑着纱布,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好像加入冒险团之前就有了。
“人不可相貌……这话是这么说的吧,我还是相信你的……大概。”
“你很啰嗦啊,伊丽莎白,我把你嘴缝起来信不信。”
“那你说,接下该怎么办?直接冲进去莽吗?”
“找个机会潜入,不要老是随便无能狂怒。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开战,你先摸清楚对面的战斗水准……”
“你不是挺擅长负责搞情报的吗?这点都查不出来?”
“情报哪有实际测试来的准?你要是想要开战我倒也无所谓,反正要潜入的是你,不是我。”
言下之意不就是查不出来嘛,说话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没错。”
“但是以你的性格来说,要沉住气是几乎不可能的吧。”
“喂,你说的这话……我可不爱听啊。”
“和你相处有些年头了,你什么样我还不了解吗?算啦,反正我也劝不住你,只要保证活着回来就行。”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咱可是为给团长勒斯报仇来这里的,而不是为了送死。替我向其它’胜福林斯’冒险团队员打声招呼。”
你就这么看重你的那个混蛋表哥吗?
“运气好的话,‘那个’玩意再过一星期就可以制作出来,希望到时候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帮助。”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谢了。”
克洛伊站起身。
“我先回实验室去了。”
说罢,克洛伊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不论是见过对少次都要感叹一下,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这么一好身手。”
“听上去,是一群可爱的小家伙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