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让白茶去，留下暮雨栀，秦艽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暮雨栀有所察觉，何况她也没有其他事可干，就紧张兮兮地警惕着那冷冰冰的萝莉魔尊。
待白茶走远，秦艽直接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暮雨栀一脸懵。
“我一直都在调查白茶失去记忆的原因。直到我发现，暮雨莳都同样存在记忆丢失的情况，这是否和你有关？”
秦艽的语气冰冷刺骨，加上有意识散发的威势，可把小姑娘吓得不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
暮雨栀噎住，可能她真的与其相关。但她不想说，那是她在北域选择离开白茶的原因。但白茶来蝉衣院找她了。于是她释然了，就像林蓁蓁说的那样，自私一点怎么了？
她不想再提那不开心的事。
见暮雨栀不打算说出，秦艽没有耐心。空气中开始凝结冰雾，锐利的冰锥从那团冰雾中激射而出。
暮雨栀立刻祭出灵剑将那冰锥斩碎。
“真不说？”秦艽冷冷地看着她。
暮雨栀有些心惊地看向秦艽，她没想此人是真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合就要拿暴力解决事情。
可是……她不想说！
暮雨栀将剑柄握得更紧了一分，原本有些胆怯的神色逐渐坚定了起来：“你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我……不可能退让！”
暮雨栀的灵力在升腾，周身有无数灵力之剑成型，直指秦艽。
剑阵，三尺水。
“这么说，你不愿说出来的……确实对你不利咯？”
秦艽脚底生风，面对上百支灵力之剑，她丝毫没有惧色。她素手一挥，将一大片灵力之剑冻成冰块，然后将其碎成冰末。而化成冰末后，便成为了她的手段。
随后万千冰锥铺天盖地射向暮雨栀。
暮雨栀没有想到，她跟着白茶以后，经历的真正的第一场战斗，对手竟然是那天渊的魔尊。
可是……魔尊又如何？魔尊了不起啊！？境界已经大不如前了还这这么嚣张！
暮雨栀脚踏迷踪步，尽力地躲避那些冰锥。虽然她不觉得那炼气境水平的招式能伤到她，但她不敢小瞧眼前的人。毕竟货真价实的前魔尊，越级打人什么的怕不是没少干过。
要全部躲开仍然十分困难，暮雨栀有中了几下，但那看似锋利的冰锥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伤痕。但自中招的那一刻，暮雨栀便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彻骨的寒意在入侵自己。
虽只是炼气境，但这股奇异的寒意确实影响到暮雨栀了。她感觉手脚逐渐开始冰冷，有一种类似中毒的感觉。但是那寒意在侵入她的身体后似乎就失去了主宰，成为没有目标的攻击机器。而她运转心法，便能够抵挡这寒意的入侵。
“少瞧不起人了！”
感受到对方竟然还有所留情，暮雨栀那心里的那一抹骄傲终于也点燃了。她挥舞着剑，剑尖似乎牵引着潺潺流水，那是如同实质般的灵力，剑阵中的灵剑汇聚于剑尖之中，她高高跃起，奋力地向秦艽斩出那一道巨大的浪花。
暮雨栀对这一击很有信心，秦艽现在的境界必然正面挡不住，而若是她想要躲，那浪花落空之后又会化为千百灵力之剑追击，那时的她已然无法避开。
“瞧不起人的是你吧。”秦艽看着那巨浪，竟然产生了一点点怀念的感觉。
曾经她是正面和暮雨莳抢过人的，两人算是打过不少次了，虽然不是以命相搏，但都是不放水的。而后来她退出了，自己一直以为的最大的“敌人”，现如今和自己一个境地。甚至于白茶也不在是以前那个白茶。
都说你的死对头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暮雨莳有没有妹妹……恐怕她都比暮雨莳清楚！
秦艽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她迎上那灵力巨浪，右手化掌隔空击出，那巨浪磅礴的气势戛然而止，连同内部蓄势待发的灵力剑全部被冰封住。
暮雨栀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我与暮雨莳斗过的次数可不少。她的招式，弱点在哪儿没人比我更清楚。”秦艽淡淡说道：“不来点自己的招式？”
“我会的都是姐姐教我的！”
暮雨栀不信邪了，我堂堂分神境界，奈何不了你？她左右划起剑诀，三尺水再起，连同她一同化为流光冲向秦艽。
繁花——
“繁花落雨么？”秦艽在心里默念，看向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数百道流光，默默地磕下几颗聚灵丹恢复灵力。
“暮雨莳怎么都好，我只想确认，你对白茶来讲是否是祸患。”
她手指指向冲过来的流光，激射而出的冰晶每次都能准确拦住隐藏在数百道流光之中的暮雨栀。
暮雨栀同样觉得震惊，她的隐藏仿佛成了笑话，这家伙的破招之法真就突出一个克制！可是，她还有后招！
数百道流光飞舞在秦艽周围，形成一个奇异的莲花图案。
“以繁花落雨为掩，实则是布下心静水莲……都是她用烂了的手段。”
秦艽又磕下了一颗丹药。对付一个不算普通的分神境界修士显然并不轻松。
她轻踏大地，地面顷刻间被冰封，那尚未完全成型的水莲被强制封印。同时天空飘起冰雾，那些灵力流光撞上冰雾如同飞蛾投火，瞬间就消失殆尽。暮雨栀撞上那冰雾以后，如同撞上了一堵冰墙，她的从空中跌落，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待她再次站起来时，半个手臂已经被冻住了。
“右手被封，你已经败……”
秦艽正发表胜利宣告，但话语未落，冰雾之中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度，暮雨栀的灵剑急速向她射去。
秦艽猛地看向那柄剑，瞬间她便是明白，这丫头借她的冰雾为掩，在中招之前就将灵剑脱手，以自己中招吸引目光再给予反击！
她已经躲闪不及，不得已用身体去扛。她双臂格挡，尽可能在剑到来之前凝聚起坚冰防御。
随着“哐当”一响，秦艽整个人同样被击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臂上被划开的口子，又看向了那对她已然被她点燃战意的小姑娘。没想到……对付一个小辈她竟然还不能操控局面。
而暮雨栀显然还不打算停手，未被冰封的左手又划起了剑诀。
秦艽轻叹一声：“不打了，白茶要回来了。”
在暮雨栀有些迷惑的目光中，她右臂上的冰块尽数碎裂。
暮雨栀盯着她。什么意思？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了？
“白茶对你而言，是什么存在？”秦艽冻住手臂上被划开的伤口，缓缓地说。
也许是刚刚正面战了一场，此时的她底气十足。
“是我认定的……唯一的人！”
秦艽淡淡地看着她。这是自天渊而来第二次见面，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在这期间似乎成长了许多？她说不出来那种变化，但是她能感受到。因为她们是一类人，她们的眼里只有白茶。
“白茶知道我是一个任性的人。所以，无论是你，还是林蓁蓁，还是小环……甚至是姐姐……在我明白他的答案之前……只要他依然希望我在他身边，我就不会松手！”
暮雨栀紧紧地攥着拳头。
“我能告诉你的是……他没有你的记忆的原因，不是我造成的。我所知道的那件事，也不是全貌……你想知道就去问林蓁蓁。我……不想说……”
“好。”
秦艽也不废话。看到暮雨栀难过的样子，这件事大概率很影响到她与白茶的关系吧。但她不是烂好人，她同样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放手了。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这场比试让我确认了一件事……你是真只会过去暮雨莳的那些招式。”
“废话！我说过只有姐姐教过我修炼！”
“我会去问蓁蓁的。”秦艽说。
“……随你。”
暮雨栀埋着头。
……………………
直到白茶领着林蓁蓁和小环回来，看到这俩萝莉诡异的表情……这凝固的氛围，以及这空气中躁动的灵力……
白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赢了？”
尴尬片刻，小环如此问道，然后挨了白茶一个爆弹。
……………………
白玉球中的画面是两个女孩在战斗，剑光与冰芒相撞。
小小的顾青黛看到这景象有点后怕地缩了缩脖子：“雨栀姐姐好厉害……还好先前没有与她打……”
“真的不阻止她们吗？”顾清檀望向苏叶。
苏叶没有看白玉球。他站在窗边，看着蓝天与白云，那里的空间裂缝已然愈合。
“我们不应该插手。这是白兄开启的因果……应当由他来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