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的喰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食欲的,更不用提在受伤情况下,那为了治愈自身所激发的生物本能更是如此。
送到口的美食自然不会有拒绝的颜色,笛口凉子下意识的就开口咬了下去。
“啪唧。”
血液顿时间喷洒的到处都是,那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熙墨泀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活生生的被啃食的感觉呢,对于他来说十分的新鲜。
但不同于平时所受的伤,这种啃咬更让人难以忍受,即便是熙墨泀也没有办法忽视。
但纵使痛的冷汗直流,熙墨泀愣是一下都没有哎出声。
也幸好在笛口凉子的进食很快就结束了,熙墨泀解脱般的呼出一口气。
笛口凉子在好好饱食一顿后疲累的感觉瞬间不见,突然精神了起来。
脸色红润了许多,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在快速的愈合,甚至连断手都在生长出来。
这时熙墨泀看着笛口凉子那满足的表情心中萌生坏主意。
“啊!!!我的手臂啊!”
只见熙墨泀吸了一口气后突然在一旁痛的嗷嗷大叫,在笛口凉子的视线中看到熙墨泀的右手已然不见。
“妳这恶魔!竟然把我的整支右手吃掉了!啊!啊!谁来救救我啊!”
虽说笛口凉子一开始看见的时候的确有些慌张,只是看着熙墨泀脸上那一派轻松甚至有些轻浮的神情,她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熙墨泀。
“哎呀!骗妳的!”
熙墨泀把完好无损的右手伸了出来,但这却让笛口凉子震惊了!
那白嫩嫩的手臂上哪里还有刚刚笛口凉子啃咬过的痕迹,甚至于之前的刀伤也都消失无踪。
“别那么惊讶⋯⋯”
熙墨泀走向前用那右手捏着了笛口凉子那光滑的下巴。
“怎么,滴血重生、断臂重铸可不是妳们的专利,别这么看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熙墨泀调皮在笛口凉子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随后在笛口凉子那愠怒的表情下又再轻吻了一下。
“哦呀,似乎还有点血腥味呢!”
熙墨泀甩了甩手臂。
“放心吧,在这里妳可以不用杀人,我会亲自喂妳食物的,生活方面都不需要太担心,一切由我打理,只是⋯⋯”
熙墨泀带有威胁的眼神看向笛口凉子。
“妳也看到了吧,刚刚我如此大喊大叫也没有人来,妳也不用想着逃出去,妳现在的地位相当于被我软禁了!”
笛口凉子的眼神躲避着熙墨泀那彷佛可以嗜人的瞳孔。
“而且⋯⋯如果我有一天回来,在没有我的指令下妳却不在这里的话⋯⋯我会马上将妳女儿送下去和她衰鬼爸爸相遇,懂吗?”
笛口凉子握着刚刚新生出来的左手上的无名指处,深深的捏着。
“只有⋯⋯只有这一点拜托您不要这么做。”
笛口凉子为了保全女儿自然是不会去试探眼前这个恶魔。
朝木⋯⋯雏实⋯⋯
哪怕将我献身给恶魔,妈妈也不会让妳受到伤害的⋯
“您说的一切我都会照做的⋯⋯就算是我自己也将全权奉献于您。”
“哎呀!”
熙墨泀用手指抵住了笛口凉子的口不让她说下去。
“我这么做并非是想以此要胁妳做我的人喔,亲爱的,妳只要不要乱跑,我就可以保证妳女儿的安全,毕竟也有可能是我女儿嘛?”
“但是保证妳女儿安全的前提是⋯⋯我能够确定她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女儿,而这一点,亲爱的,妳可要好好加油喔!”
“哼哼!相信妳能听懂我所说的话,但我想要得到的不是委曲求全的妳,不是整天郁郁寡欢的妳,也不是整天在思念着过去无法向着未来前行的妳,更不是做着只会打算牺牲自己却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的妳!”
熙墨泀用手像是怜爱的抚摸着笛口凉子的脸颊。
“我要看到的是,作为『人』的妳,对我倾心!”
“妳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令人迷恋的女性,而不是丑陋不堪的怪物。”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只是要妳暂时待个几天⋯⋯”
⋯⋯
将喷洒的血液清理完毕,看着躺在床上入睡的笛口凉子后,熙墨泀放心的出门去。
外头的雨似乎已经停了,太阳重新照耀着大地。
熙墨泀见状心情大好,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脚步蹦蹦跳的,像是要跳舞一样。
“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得好好的找那老先生道谢才行,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完成这么美味的一道佳肴呢?”
明天也去喝一下咖啡好了,顺便去看看那女孩到底跑哪去了。
在此之前⋯⋯
熙墨泀一脸微笑的看着小巷子里那一对似乎要吃人的双眼。
“好好,这就来,别那么着急嘛,今天我的心情特别好,是特别开心的那一种喔,可以,陪你玩~很久!”
随后熙墨泀闲庭信步的走进巷子口,还没完全踏进去,就被一个紫色伸长的肉块袭击。
但他俯身就轻松躲过这下攻击。
“别那么心急嘛。”
熙墨泀一脸微笑的冲进去,虽后一脚将那喰种踢飞,如同炮弹一样将喰种狠狠的钉入墙中。
“可别让我失望喔!”
熙墨泀再次冲向了那个刚从墙壁中挣扎出来的喰种,然后在那个喰种不可置信的脸孔中,伸出右腿,狠狠的再次将那名喰种踢飞。
喰种被踢飞有几十米远,狼狈的在空中滚了几十圈才落地撞上了一堆被遗弃的钢管,原本被排的整整齐齐的钢管被冲散掩盖住了喰种的身影。
“哈哈!落地的分数我来帮你打分吧!”
熙墨泀再一次的冲向前去,突然一根紫色触手从钢管堆中快速的射出来,竟是已然到了熙墨泀眼前。
“呵,不错!”
然而在熙墨泀高速移动下,这种在常人根本无法反应,更不用说强行避开。
但熙墨泀却能够轻易的操控着身体,躲开!
“你很聪明啊!”
熙墨泀握住了这条触手,将那名喰种拖了出来,然后再给他重重的一脚踢飞。
“碰碰碰”
那名喰种接连的撞上了杂乱的东西才停了下来。
“可惜,你的味道难闻到一个不行,就像是水沟中的泥垢一般,我说你就不能一辈子躲在那臭水沟里,等着哪天有清洁工将你扫除吗?”
“硬要出来在这阳光底下,让我闻到你的臭味就是你的不对了。”
熙墨泀再次躲开了那名喰种的触手攻击,然后冲上前去将那名喰种从地上拖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且我对丑陋的灵魂没有什么兴趣,连吞噬的意愿都没有。”
看着那名喰种痛苦的神情,熙墨泀微微一笑,将那喰种高高抬起,然后猛的向地面砸去。
“轰———”
强大的震波将整个地面都砸出了裂缝。
“哈哈,你的身体真的是非常坚固呢,正好!再陪我多玩一下吧!”
熙墨泀将喰种的身体整个抛向空中,然后狠狠的将他给踢飞,这一次那名喰种甚至是飞到了巷口外,然后一路滑行,直到噗通一声的落入水中,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刚刚的落地,零分,这一次,7分!”
熙墨泀蹦蹦跳跳的追上去,然后站在河边看着潜伏在河里的喰种。
“呵呵,我就看你可以憋气到多久。”
过了几分钟那名喰种终于是受不了跳出了水面。
然而在他刚出现的那一刻,熙墨泀一个飞踢将喰种踢到了有十多米远的河的对岸。
巨大的力道落地后掀起了大量的尘土。
“这一次,3分!”
有十多米远的河宽,熙墨泀竟然能够轻松的一跃就到达了对岸。
刚一落脚,悲鸣的声音在他身旁传来,一道紫色的触手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攻向了他。
可就是这悲壮的一击竟然被熙墨泀惬意的用食指和拇指捏停了!
“攻击的锐利度和力道和你第一次攻上来的时候根本不能比喔,怎么?是没体力了吗?”
那名喰种看着熙墨泀像是看着怪物一样。
“哦呀,可别这样,被称呼为怪物的貌似是你耶,怎么可以向区区食物,我这个人类示弱呢?你的同伴可不像你这样胆小⋯怕死。”
喰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熙墨泀一记撩阴腿给踢了个正着。
“呜啊!!”
还不等那名喰种尖叫,熙墨泀又再一次的使出撩阴腿,将那名喰种整个人踢向了空中,然后他跳了起来。
一记直踢,狠狠的踢在了喰种的裆部。
“喀擦!”
熙墨泀顽皮的帮那名喰种配音,随后在空中一个转身迅速再踢出一脚将喰种踢飞。
“碰”
喰种狠狠的被踢向了桥墩下的柱子,深深的被镶在那里。
然后似乎是没了生息的垂下了头。
“哼!这一次,我很满意,10分满分!”
熙墨泀看着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喰种歪着头,带有疑惑地说。
“不知道人类和这种生物可不可以生下子嗣,如果可以的话,那⋯⋯”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味道呢?
“不过这话题对你来说是无稽之谈了,啊哈!无稽、无鸡。”
“哼哼,等下来买牛奶来做个牛奶火锅好了,我要馋哭我那亲爱的!”
熙墨泀哼着歌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走了。
但熙墨泀至始至终都没看到那条小巷子中,一名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
这一晚,虽然餐桌上有两个人,但熙墨泀依旧是一个人在吃饭。
隔天,雾岛董香带着考试考差的心情来到了上班的地方,古董咖啡厅。
可今天门前的牌子却反常的倒放着关门。
她带着疑惑的进入了店里。
“早上好⋯⋯”
“董香酱⋯⋯”
“啊,店长,你果然在啊,外面的看板,放颠倒了哦!”
“而且比起那个,听我说哦!今天考试的重点全都没⋯⋯”
“董香酱⋯⋯”
柜台前正在擦拭桌面的苍老的老人打断了雾岛董香的话。
“⋯⋯妳能去楼上一趟吗?”
“⋯⋯?好的。”
雾岛董香抱着疑惑的上楼。
上楼后她看到大家都围在了桌子前,心事重重的。
她视线绕了一圈后发现了一名略带着忧伤面容的白发男子。
“连四方也在⋯⋯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是个傻子来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
老人,也就是这家店的店长,芳村功善沉默了许久后才对雾岛董香说出实情。
“⋯⋯笛口小姐她⋯⋯被喰种搜查官们⋯⋯哀⋯⋯夺走了性命。”
“听说是为了保护雏实酱⋯⋯”
“碰!”
听到这消息,雾岛董香用力的左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墙壁上。
“凉子小姐⋯⋯雏实呢?”
“正在里头睡觉。”
“⋯⋯脸呢?脸被看到了吗?”
“⋯⋯非常可惜,似乎是没有时间戴上面具。”
雾岛董香一脸失意的蹲坐在地上,“⋯⋯⋯这算什么啊?⋯⋯这样不是遭透了吗?今天真的是遭透了。”
芳村功善看着雾岛董香,缓缓的说。
“⋯⋯暂时,我想把雏实酱藏在安全区,等到时机合适了再把她送到24区。”
听到24区,雾岛董香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在开玩笑吧店长!怎么可以让雏实去那种粪池啊!!”
“把白鸠杀掉不就可以了吗?在他们查出雏实之前⋯一个不剩的!”
雾岛董香阴狠的说。
“而且四方也在这里,只要大家合力的话!”
“不行的!要是在20区将白鸠干掉的话,他们就会认定喰种中存在着好战分子,要是那样的话巢就会把新的白鸠不断的送到20区来⋯⋯为了彻底歼灭我们。”
四方莲示阻止了雾岛董香的计划。
“理解现况了吗?董香⋯⋯”
“但是!”
“董香!”
芳村功善罕见的斥责着雾岛董香。
“就像四方君所说,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得到出手的机会。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芳村功善像是在教导孩子一样循循善诱的说。
“而且根据四方君和金木君所说,有个少年似乎在几天前就已经盯上了笛口小姐,甚至是频频出现在我们咖啡厅。”
“你是说消息指不定是他透露出去的吗?!少年⋯⋯难不成!”
雾岛董香马上联想到这阵子一直搭讪她的黄发少年,她随即凶狠的看向金木研。
然而金木研只是摇摇头。
“不是英他,而是那天我和四方先生在街道上看到搭讪笛口小姐的那个少年,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知道笛口小姐的身分⋯⋯”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时常来我们店吗!如果不赶紧将他杀掉的话⋯⋯”
“董香酱!绝对不能够出手,那名少年或许缺少我们的消息所以才对笛口小姐出手,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够出手暴露,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四方莲示也出声劝到。
雾岛董香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甘地说道。
“明明同伴都被杀掉了,可我们却只能沉默着咬着手指⋯⋯这就是店长你说的最好的办法?敌人已经在我们家门口了却什么都不能做?!”
雾岛董香一脸悲伤的说。
“对于雏实她来说⋯不论是爸爸还是凉子小姐,她最亲近的人都已经被白鸠杀掉了啊⋯⋯要是不帮她报仇的话,实在是太可怜了⋯⋯”
芳村功善沉默须臾,然后叹了一口气。
“⋯⋯真正可怜的不是无法复仇,真正悲哀的!是被复仇所囚禁而永远无法活出自己啊⋯⋯”
雾岛董香愤怒的咬牙。
“你⋯⋯是在说我吗?”
雾岛董香阴沈的转身打开房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