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王权是一个限制器。在沈安看来,也许未来的“自己”将他移交到自己手上的最大理由便是希望他控制洛拉斯以及未来所有的王权戒灵魂。
尽管现在,他还不清楚控制灵魂的具体方法,但,每当他凝视灵魂王权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对灵魂的掌握更进一步。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便可以轻松操控包括洛拉斯在内的所有灵魂。
但……如果灵魂王权的作用真的是这样,那未来的自己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在过去的时间线捏一个“自我”呢?
是他在未来丢失了灵魂王权吗?还是说……是他想错了?
……
在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以后,沈安看着眼前黑暗的世界,陷入了沉思中。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
除了让自己的记忆变得一团糟以外,他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浪费了太久太久的时间。完全不清楚外面情况的他此时只能静下心来,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情报。
“首先,成为天选勇者的必要条件便是拥有使用王权戒的资格。这一个说法是否成立暂且不谈。姑且,我先假设这个说法成立……那么,身为天选勇者一员的小镜子肯定也是王权戒的持有者之一。”
“那么问题来了,她所持有的王权戒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从已知王权戒的能力推测,灵魂王权与操控灵魂有关。而命运王权……按照那个女人的说法,命运王权的最大作用便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予自身力量,以此来改变命运。”
“那小镜子呢?她那模糊而又精确的预言算是什么能力……?真的只是预言吗?”
“不,预言也可以说是昭示命运。如果她的能力真的是预言,那她才应该是命运王权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才对。”
沈安想到这里,暂停了自己的思绪,在内心对洛拉斯开口提问道:“洛拉斯,你知道命运王权都有什么功能吗?”
“抱歉,我…我不太清楚。直到刚才,我都在尝试唤醒它,可无论我怎么尝试,它都是一副沉睡的状态,除了会散发出微弱的金光以外,它就再没有任何作用了。”洛拉斯开口回答道。
见洛拉斯这样说,沈安内心只得叹气,其实自己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除了能够看清灵魂粒子与操控灵魂粒子外,他对灵魂王权的使用方法其实也一概不知。
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明白的事。也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到某个契机的他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灵魂王权的使用方法。而眼下,还是先思考更重要的事比较好。
想到这里,沈安继续思考道:“假设……小镜子的能力并不是预言,而是别的什么能力。那……这种能力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它具备未来视,可以让小镜子知晓未来的信息。”
“第二,在小镜子看来,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无论过程会怎样,这个事件一定会在未来发生。而不是概率发生。这与命运王权有点相似,命运王权所昭示的命运有着一个起因和一个结果,但过程却是由无数条命运的长线所组成的。而小镜子的能力也与此类似……”
“第三……假设小镜子的情况与我类似,就算弄清楚了自身天选勇者的身份,但并没有因此恢复前世的记忆……那她就必须有一种能够知晓过去信息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她会准确说出很多只有我本人才知道的信息。”
“综上所述,小镜子的王权戒能力……”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沈安的脑海中缓缓升起,这个想法令他感到恐惧,但他想不出来反驳自己的第二种解释。
“如果那丫头的王权戒真的是这个能力的话……那……命运王权会交到我的手上就绝不可能是巧合。”
一念及此,沈安默默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这个想法暂时驱逐出脑海中,随后,他将目光重新放回眼前的世界,对洛拉斯开口说道:“洛拉斯,假如我们被困在这里一直无法出去的话,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沈安。对我来说,我既没有见过真正的阳光,也没有见过除你以外的真正生命……这个黑暗确实令人感到压抑,但不能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洛拉斯老实的回答道。
“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无法离开这里,我们的王权戒该怎么办?假如世界意志无法延伸到这个灵魂的空间,如果我们无法出去的话,王权戒的力量岂不是无法回归到世界手中?”沈安又提问道。
“这……抱歉……沈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洛拉斯用有些消沉的语气说道。
洛拉斯的回答并没有让沈安感到意外。只不过,他还是会对这所谓的“另一个自己”感到有些失望。在他看来,洛拉斯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既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自己的目的和欲望。
但……人是会变的,在见到洛拉斯的第一眼起,沈安就坚信,外面的世界会让这所谓的“另一个自己”感到焦虑,甚至会陷入绝望之中。而只有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艰难求生,也许他才会觉醒成命运王权戒的真正使用者。
而现在,找到离去方法的重任,只能交到自己的手上。
但……这个黑暗的世界自己已经探索了无数遍了,没有尽头的它在沈安看来根本就不存在出口可言。
到底……该怎么从这里离开?
到底……该怎么做?
沈安这样想着,意识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而也是在这时,他的意识,或者说灵魂进入到了灵魂王权戒的内部。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感到熟悉的身影,以及,一段令他感到战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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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灵魂——便是掌握了世界。”
“你还记得那句话吗?心胜于物,灵魂飞升。当庸俗的世人还在为了那一团团物质而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却已经找到了凌驾于神明之上的真理。”
“神,没有灵魂。它只不过是一台精密的机器罢了。他没有自我意志,没有自己的想法,它的所有行为全都是世界意志的延伸。而所谓的世界意志,本身便是一台犹如超级计算机般的存在,它既不会理解情感,也没有自己的灵魂。它的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让整个世界幸存下去为前提。在此基础上,任何所谓的牺牲、付出、在它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们,便是要利用这一点。如果它没有发现灵魂力量的话,那,就让这股力量为我们所用吧。只要有了这股神所不能掌控的力量,我们便能做到击败神,击败世界意志,并且迎来真正的救赎与自由。”
“即使,那种行为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类,而是被称之为恶魔,也在所不惜。”
“我们……即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