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坠马魔咒的深渊……”
“你摇摇欲熄的赤焰……”
“你指向失利的短剑,你不过昙花一现。”
……
“意识乃是现实之主,所谓的物质,所谓的唯物主义都只不过是一群一叶障目,被自己眼中所相信的真理给懵逼双眼的愚蠢之辈所说的谎言罢了。世界的构成,从一开始就是由意识来决定的。”
“你不相信这一点,没有关系。时间会向你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相信我……这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现实宇宙可言。我们,都不过是灵魂世界里的玩物罢了。”
……
耳畔传来的话语不断敲打着沈安的内心,撼动着他的灵魂,而当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他的意识也随之回到了所谓的现实中。
当然,这里的现实其实指的是灵魂空间内部。只不过,对沈安而言,这种在灵魂空间里还要被人操控梦境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简直就像是梦中梦……这该死的套娃幻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沈安抱怨了一句以后,便开始思考梦中对方所说的那些话。
“假如说击败神明的关键点就在于所谓的灵魂力量……而恶魔又是以灵魂为食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姑且断言所谓的恶魔其实是人造产物。或者说,是曾经的天选勇者中的某人所创造出来用以对抗神明的强大兵器。只不过随着神明的凋亡,恶魔也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并最终脱离了那位天选勇者的掌控,所以才会造成了现今莱库勒尔世界恶魔泛滥的结果。”
想道这里,沈安自然也就联想到了那创造恶魔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但,问题就在这里。假如说是他创造了恶魔,那他绝对会留下什么限制恶魔的手段才对。不,换句话说,假如那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有类似的想法,那么在创造出某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前,他首先会给这件武器留一个限制器。例如灵魂王权的存在就是用于限制洛拉斯·纳尔的行动。
“……是限制器失效了吗?还是说……从一开始……过去的我就没有想过要限制恶魔的发展。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嗯…现在就断言创造恶魔的人是我有点太武断了。但……老实说,这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沈安说到这里,将目光再次望向了灵魂王权戒。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他看不到任何灵魂粒子可言。但就在刚才,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下一秒,一小团灵魂粒子便顺着沈安的指尖飞向了半空中,随后快速凝聚成一个人形。很快,一个与沈安长相完全相同的灵魂便出现在了沈安面前。
沈安看着眼前的“灵魂复制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而灵魂复制体也照做了沈安的动作。随后,沈安想了想,又朝着灵魂复制体打了一拳,对方也随之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当两拳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灵魂复制体的拳头立刻四散成了无数灵魂粒子。随后又缓缓凝聚成形,将复制体的破损手臂重新修好。
见此一幕,沈安自言自语道:“如果能让它觉醒自我意识的话……”
想到这里,沈安便试着切断了与灵魂复制体的联系,然而随着他切断链接的那一刻,眼前的复制体便迅速化作无数灵魂粒子,随后飞回了沈安的体内。见到这一幕,沈安思考道:“嗯……本质还是我的灵魂,所以只能由我来操控吗?”
“那……如果将其转化成无主的灵魂,它又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沈安重新从自己体内抽出了一小团灵魂,只不过这一次,他利用灵魂王权的能力将其与自己之间的灵魂链接彻底切断。然而,令他诧异的是,随着灵魂链接的切断,眼前的这团灵魂竟然迅速化作无数光斑消散。
“即使拥有灵魂……也只不过是一个硬件……一个载体吗。看来,没有意识涌入的灵魂并不能算作真正的灵魂。这充其量只能说是游荡的灵魂粒子……与那些土壤、碎石并无区别。”
想到这里,沈安便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只不过,就在他用灵魂王权准备切断灵魂链接的时候,他同时也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那个新的灵魂上面。
只不过……这也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部分,或者说,他最后能够想起来的事,便是自己试图将自己的灵魂意识转移到那个无主的灵魂身上。
……
在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当沈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呆在灵魂王权的空间里。而洛拉斯此时正一脸无奈地坐在他对面。眼见沈安睁开了双眼,洛拉斯这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沈安。”
“这里是哪里?”
“灵魂王权的内部空间。你是洛拉斯·纳尔,命运王权戒的持有者。如果这样的问题还不足以打消你对我身份的疑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沈安开口道。
见沈安这样说,洛拉斯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自己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吗?”
“……”
听到洛拉斯这样问,沈安缓缓皱眉,说道:“我只记得,自己最后想要做某个实验,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无主的灵魂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在那之后,我就全部记得了。”
“嗯……也难怪。毕竟在那之后你差点把你自己给杀了。如果不是灵魂王权最后自主把我放了出来和那家伙打了一架,我们两人差点就永远交代在这里了。”洛拉斯心有余悸的说道。
听到洛拉斯这样说,沈安忍不住眼皮一跳,他问道:“你说……什么?”
“你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走以后,重新觉醒的你似乎失去了所有记忆,不仅如此。你还判断眼前的“你”是一个威胁。嗯……就结果而言,你的实验其实很成功。但,将一个意识转移到一个没有意识的灵魂身上这件事虽然成立,但记忆却不会随之一同转移过去。”
洛拉斯说到这里,沈安和他同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所以……(我)你会失去记忆并不是偶然。”
“也或许,你并不是无主的灵魂……并不是命运王权内所诞生出来的灵魂。”沈安看着洛拉斯的模糊身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