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自虚空中降临,自称代表着世界的意志。
他们为世间带来光明,为生命带来希望。
他们教会世人如何生存,他们为世界带来改革,他们教导世人如何使用魔法。他们为这个世界带来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技术。
但,他们,也带来了灾祸。
他们是造物主选中的神祇,他们温柔,强大。
但他们也是我们的梦魇。
我们不应该尊敬他们。我们,应该畏惧他们。
————————————《摘自莱库勒尔创世纪第二章》
……
很少有人能够像沈安那样做到近乎完美的一心多用。
如果把人类的大脑,或者说心智比喻成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那么沈安的大脑就是一台跨时代级别的超级计算机。尤其是在获得灵魂王权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计算能力要比以往变得更加优秀。
而在与洛拉斯的不断练习对战过程中,沈安的计算天赋也完美体现在了他对灵魂躯壳,或者说灵魂构造体的控制上(在两人对战了大约45次的时候,沈安为这些他所能操控的躯壳起了一个新的称呼,其名为——灵魂构造体。之所以称呼这些躯壳为构造体,是因为沈安在与洛拉斯的对战练习中发现了他可以将这些灵魂转换成任意形态进行战斗,而并不是单单局限于人形。而这样的变化也让洛拉斯颇感苦恼)。
随着两人的练习次数增加,沈安的战斗能力在一边提升的同时,其控制构造体的能力也在进一步提升着。在两人对战了大约150次的时候,沈安终于能够保证自己可以不间断控制两具构造体与洛拉斯进行战斗。而当他将自己所操控的灵魂构造体提升到三具以后,他的战斗力又骤然下降了不少。
“嗯……提升操控构造体的数量会让我分心。但,如果想要进一步提升的话,我就只能这样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练习。”沈安心里这样想着,继续着与洛拉斯的练习。
当两人进行了大约500次对战模拟以后,沈安终于能够熟练做到控制三具灵魂构造体了。而此时,一直默默陪沈安练习的洛拉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再这样下去,也许当你能够成功控制五具灵魂构造体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看来,对于即将输给我这件事,你有些耿耿于怀?”沈安笑着问道。
“我……并没有。我只是有点苦恼,沈安。你的进步很快,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瓶颈,似乎,无论我怎么跟你战斗,都无法找回那种能让我觉得自己的战斗技巧增加的感觉。你知道吗,这让我有点不安。如果有一天,对于你来说,我是那种连战斗方面都帮不上忙的人,那你会不会在那时将我当成你的累赘?”
洛拉斯的话让沈安愣了一下,随后,他莞尔一笑,说道:“洛拉斯,跟我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你是指哪一方面?”
“在你看来,我应该把你当成什么?”沈安提问道。
“呃……一个戒指寄存器?毕竟我能控制命运王权,单凭这一点来看,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寄存器。但……老实说,即使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命运王权。每当我看到你熟练运用灵魂王权力量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也许有一天,当你能找到能够不依赖我就控制命运王权的方法时……那时候,你应该会将我驱逐出你的灵魂空间吧。”洛拉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和迷茫,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了口。而沈安在听完这番话以后,笑着说道:“老实说,我确实这样想过。但……毕竟一个人的内心如果有两个灵魂的话,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感到不安,都会担心有一天会被对方取而代之。但……与你沟通过以后,我会忍不住去想,也或许,你就是世人口中的那种老好人。尽管你未经世事,尽管你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也从未见过那所谓的人心险恶……但我相信。”
沈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微笑着说道:“即使你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我相信,你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你就是你。”
“也因为这一点,所以,在我眼里,你是朋友。这无关你是否是命运王权的持有人。”沈安说到这里,向洛拉斯伸出了右手,洛拉斯看到这里,目光激动地握紧了沈安的手,随后他说道:“我……嗯……你说得对,沈安,我们是朋友。”
沈安直视着洛拉斯的眼眸,对其再度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此时的他心里却想着:“抱歉……洛拉斯……我确实把你当朋友。但,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
“那个女人把你安排进命运王权绝不可能是巧合。我也绝不相信,你会一直是这样温柔的烂好人。不……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你永远是现在这样。”
……
在那之后,两人又继续恢复了战斗训练。只不过,此时的沈安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而洛拉斯很快就发现了沈安的异常,因此,在两人结束了又一次对战练习后,他走到沈安身边,开口道:“怎么了?莫不是对我说的那番话让你觉得有点后悔?”
“并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意识载体能够保存记忆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办法与他进行沟通,然后达成某种协议呢?”沈安说到这里,看着洛拉斯,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期待。而洛拉斯面对沈安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不是打算让我在一边跟他战斗的同时,一边试着教他说话吧?”
“当然。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的大脑空如白纸,但他依旧是我,其学习能力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学会一门语言需要漫长的时间和过程,尤其是我相信,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个意识载体,或者说那另一个我甚至不会听你说话。但只要我们付出足够多的时间,那他肯定能够学会我们的语言,进而,让我们做到与他沟通。以此来弄清楚我的意识转移过去以后对新的灵魂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而他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死亡的。要知道,你每一次击败他对他而言都意味着死亡。但在灵魂消散以后仍然能够保持记忆……这非常不可思议。我必须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