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季蝶 更新时间:2022/12/15 22:10:12 字数:6979

(1)

“喏,给你件礼物,就当是回礼啦。”

篝火前,一位黑发的少年将手中的玉坠递给他身傍的少年,少年接过玉坠,没有等到少年的答谢,黑发的少年便又说道,只不过,语气比刚刚更为低沉,声音更为沙哑。

“如果,我不在了,就看看这枚吊坠吧,回忆回忆昔日那为你弹琴吟诗的吟游诗人,即使忘记他的声音,即使忘了他的名字,即使忘记与他一起相处的时光,都没关系,只要你看到这杖掉坠能忆起‘它是一个友人送给我的’便好。”

少年抬起头,看向昔日的朋友,发现他己经雪鬓霜鬟。

“抱歉,大家,只能陪你到这了。”

少年看向四周,不知何时聚集了这么多人。

有龙族的少年,他以经打败了那些邪龙们的王,娶了魔族的公主并为龙族修复了名望。

有芙莉族的两位女子,她们带着她们的儿子躲避战火,现在己经成为「协会」的教授。

有天使族的两位少女,她们的儿子推翻了古老的制度 ,创造了新的制度,新伤加旧疾使其走上女权时代。

还有很多很多……

但少年己经来不极去看、去想起更多的人,因为周围的所有人都正在快速的化为沙土,刹那间,周围除了随风飘荡的风尘与碧绿的树和那篝火与草地,便空无一物。

只剩下我这将死的、不死的、难死的「旧世的遗孤」——什莱斯·艾欧浠·巴特芙莱。

(2)

我缓缓睁开双眼,尽量适应那窗外透过玻璃折射到我的脸上阳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适应了阳光,我立起身子,拿起右手傍书桌上的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上,看一看窗外,绿枝随风轻拂尘,鸟啼虫呜春欲深。一切都刚刚好,一切又都不好,总之,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离开床,穿上拖鞋站在地板上,慢慢的叠好被子,然后走出卧室,走下木质楼梯,穿过客厅,来到洗手间。

我照着洗手间中的镜子,深灰色的长发遮盖住我双肩,黑色的眼睛依就明亮,白润的皮肤依就白润,从那时醒来至此便没有变化的面容……

一切如就,但又早已物事人非。

[你背起自己小小的行囊,你走进别人无法企及的远方,你在风口遥望彼岸的紫丁香,你在田野拣拾古老的忧伤。]

为我诵吟这首诗句的人已经离世,这首他那个世界的诗歌我记忆至今,只是为了不忘记过去有为我吟诗的人。

多久了?

几千年了?

三千一百二十三年。

即使是长寿的精灵,也不敌时代的变迁,古老强盛的王园,也早已被黄沙掩埋,胜者书写的历史与传说,千万年后也会漫漫消散。

没有什么可以敌的过时间。

我打开水龙头,然后用右拿起牙杯将其接满,用拿着早己上挤好牙膏的牙刷的左手关上手龙头,然后开始刷牙。

当我刷好牙齿后,我用凉水清洗掉我嘴角处残留的牙膏,然后挤出洗手液将其抹到双手上,最后用凉水清洗双手与脸。

我从冼手间出来,又再次回想起那个梦。

我拿起电话,拔打那个现在依然还能拔打的号码。

不一会,电话就拨通了。

「喂,哪位?」

“是我,什莱斯,苏尔,你母亲她俩最近还好吗?”

「别打我那俩老妈的主意,她俩最近才下定决心确定关系,这几天忙着准备婚礼呢。」

“挺好,挺好。你看起来也挺好的。”

「畏,你最近几周如何?还有,下回打电话的时候麻烦你点击一下右上角的‘视频模式’好吗?当然,前提是你身边只有你……抱歉。」

“不,没什么,这几周……过的还可以,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视频通话吗?”

「还是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咯,而且喜欢用的多为一些老者,年轻人一般是不太喜欢的,尤其是工作强度大的群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我讨厌在屏幕上看到一张占满屏幕的大脸,这让感到很恶心。但你不一样,我……和你还合的来。」

“不过说起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留在‘协会’一段时间,继续研究我的课题,不过,你最近看了吗?那篇‘魔术与微观物理的新见解’,虽然名字起的不怎么样,但内容很实,我们对魔术的本质定义为是将人能做到的事通过人自身做到,但要支付等价的代价,对吧?但那些‘代价’从微观角度是粒子在空间上的转移还是粒子本身的改变?无论如何这必然会产生能量的变化,能量不可能无中生有。我们所知的‘代价’的形式有很多种,但主要有三种类型:物质,精神,感知,这篇论文主要写的是物质层面上的。其假假设一种一但动用魔力就会成‘激发态’的无发用常规手段观测到的粒子‘索罗’,并且以量子引力理论为骨架,有可能会给现在魔法提供了一个新方向。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真的,虽然很多问题都没有给出答案……」

“也就是说,他觉得‘索罗’是一种粒子,也可以象粒子一样使物质发生变化?量子是粒子的非连继运动?而我们一但深入至普朗特尺度,所看到的便是泡沫化的时空?而粒子与时空同生同灭呗?所以都引用了哪些论文?”

「有维多利雅的茵茹什艾斯特先生的〈量子力学下的魔术粒子导论〉,克萨斯的阿叶菲莫夫先生的〈魔术与数学的关联〉,九洲的刘清烛的〈魔力与布莱斯的微观本质及其差别假说〉,特兰墨朵的玛克利克蕾女士的〈魔术历史及其演变导论〉,东国的恋水逢凰先生的〈人类种与其他种族同源假说〉」

“刘清烛……”

「……老师,你正经点啦。不过你好像对这没什么兴趣,最进有什么心事吗?」

“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太喜欢的美梦。我梦到往昔的友人,梦到了你的两位母亲,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告别,想起了过往的一隅,想起了那个属于传说的时代。”

「老师,你该去旅行了……像我们这种不会死去的人,在漫长的人生中,会忘记许许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当忘记的在偶然间想起时,便会有这种空虚与优伤,因为凡是忘记,皆为故往。我还好,有俩位倾国倾域有着少女心的老妈陪着我,我不孤独,但老师你……」

“你长大了,不在是那个整天说保护妈妈的小孩子了。”

「我好歹己经一百八十七岁了,还有,我没有说过,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也的确该走一走了。”

「不过,那也是下周的周五之后——我那俩老妈的婚礼结束后,对吧?」

“好好好……几点到几点,地点在哪?”

「上午九点至下午二十一点,十七点到二十一点有场晚宴,地点,‘协会’的‘第七区’的古堡内举行,来的都是一些熟人,正好顺便将你旅行的事提前通知一些其他人,免得你走了一个多月还没人知道。」

“苏尔,你真的成熟了。”

「那当然,我必竟也是一百八十多岁的大人了。」

“下周五见。”

「再见。」

我挂了电话。

或许,该大扫除了。

(3)

三月十六日,我如约而至的前往了婚礼。

原来,这次穿婚纱的,并不是苏任何一位母亲,而是——苏尔本人,他母亲莉莉娅与玛琪娜则都穿着白色的西装。

我相信外人一定看不出那是一个戴着白金色假发的十五岁男孩。

苏尔平常本身就很容易认人认成是留短发的少女,因为长相很阴柔可爱,身材看着也很纤细,喉结也比较小,被他人当成少女也很正常,但,这里在场的都是他母亲的熟人,也自然见过他本人,因该都知道他是男性……

还有比男生女装更羞耻的吗?

我默默的在一傍拿出手机,照下这保贵的一刻。

我看着苏尔的两位母亲分别牵着苏尔的双手走到人群面前。

也许是为了给她们一个美好快乐的婚礼,所以一直微笑的配合着她们吧。

夹在两人中间的苏尔那被婚礼主角牵着的双手互相接近,最后苏尔的右手落在左手上,然后从那两只娇柔的双手插出,然后将裙摆两侧微微拉起,低着头将膝微屈,右脚轻轻地点在左脚跟部,然后放下裙摆,将一切还给今日的主角。

“抱歉,刚刚只是预演,我母亲的婚纱才刚刚制做出来,现只须她们将其换上,所以,名位先暂此等待,在等待的时候,我会宣布两件事情,然后进行一个游戏。”

“抱歉啦,各位,这两件婚纱是小夏尔亲自为我们缝制的,我们……”

“总之,娅,我们先去换装了,准备好观看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的婚礼吧。”

话音刚落,她们两位便坐上了婚车,前往古堡。

“好了,好了,也该开始正题了吧?把你亲爱的老妈支走,想必一定有要事,对吧?小伪娘。”

发话的是巴莱娜斯家族的族长候补,叫施德斯·巴菜娜斯。

“你还是这么无礼,还有中间那句是多余的。总之……”

“不过,究竟有什么事,要在你母亲的婚礼上发表呢?”

这次发话的人是比尔兹海德家的小女儿,穿着天蓝色的日间长裙礼服,穿着一双蓝色的平跟高跟鞋,就像是一个举止优雅但脾气暴躁的小女孩。

我没记错的话,不过,上次见面时她还只是个小孩子,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吧?

不过,他还真是没有架子,小孩子们对长辈的尊称都省略了。

“露塔莎女士,连你对我说话都不用尊称了吗?我好歹是你的导师。好好好,言归正传,第一,我代表我的弟子——法乌尤迈特向各位家主及其家族抱歉,之后我会逐门拜访。”

他向在场的各位再次行了与之前一致的屈膝礼,只不过这次腰弯的角度更大了。

“第二,还是由这件事的主角来说吧。”

他看了看我,四周的人也纷纷看向我。

“那个,我要去旅行了。麻烦各位帮我转告给‘塔主’,我就暂且谢过了。”

“您是……什莱斯先生,您真是一点没变呀……”

我看向他。

他穿着黑色燕尾装,带着黑色的眼镜。

“你是,克莱斯德先生,你最近可好?我听说你们克菜斯德家族进成了留每兰家族的主权者,而你也担任了「君主」一职了,对吗?你也知道,我和苏尔与当代‘塔主’有些许过节,不太好出面,于是想事先把我要旅行的事公开在苏尔的圈子,主要是想让大家将我旅行的事传一传,至少,希望与我有关的人都知道我去旅行了,尤其是某个傲慢无礼的‘年轻人’那里。抱歉……”

我因为太久未和他人进行过交流有些紧张。

不过,真是自私的发言呀。

“所以,有什么需要吗?比如衣服?”

“那我就提供……”

周围的人都讨论着为我的旅行提供什么帮助。

有梦生家的男孩梦生无,七七扇家的女孩七七扇花语,洛佩兹家的女孩艾思顿·冯·落佩兹……

还有很多很多与我有联系的人,以及与我有联系的人有联系的人。

“为什么会想帮我呢?”

“因为你帮了我们呀,其实,你要旅行的事苏尔早上周六就通知我们这些被邀请参加婚礼者了,我们早就在私下商量好要给你办一场告别会了,在明天下午一点,别忘来啦,别让大家扫兴哟。”

劝我的是迪什妲家的男……魔术师孔妃·凯特·迪什妲。

是我最初转到现代魔法科任教时认识的第一学生。

“好,我会来的。”

“呦,我们回来了。”

我把目光转向前方,莉莉娅抱着玛琪娜走来,在华丽优雅的外表下又增添了几分帅气。

莉莉娅穿着一件苍灰色的晨礼服,礼服那长长的下摆垂落在地面,外翻的枪驳领与下摆漏出礼服内侧的白金色,礼服的敞开处露出里面的白金色的马甲,双排扣的设计还算新疑,㳀金色的领带并非全部遮住邻口处露出的白色衬衫,亮灰色的长裤与灰色皮鞋,白金色的长发披在背肩上,好似一位有着少女容貌的少年。

而被抱着的玛琪娜双手环抱着莉莉娅的脖颈,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以白色为主,纤细的双臂上套着纯白色的袖套,一字肩的设计不知是因为自身还是因为外因,胸部到裙子上部都为白金色的婚纱,而裙部的颜色是纯白色,裙摆好似缝有黄色宝石一般,闪烁着晶莹的黄色光辉。

不过……

“怎么样?我亲手缝制的,婚纱是我用一张张面片缝制而成的,最后因为时间原因,我设计成了一字肩式,本来因该是立领的,对了,这两件衣服都算是魔灵礼装,放心,以魔术式为核心,魔导阵为辅的现代礼装。”

好在苏尔刚要向我们解释他的设计理念时,莉莉娅开口。

“所以,我们的婚礼可以继续了,而且,伴娘,你也该回归公作了,现在,你可是我们的东西呦。”

“不应该呀……我忘了,莉莉娅老妈她一穿男装性格……”

我微笑着看着苏尔,看着他一边报怨一边在莉莉娅与玛琪娜之后入场。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音乐悄然响起,新娘与新郎依次请伴娘跳舞。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音乐悄然响起,莉莉娅与玛琪娜依次请苏尔跳舞。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音乐悄然响起,两位母亲依次请求与自己辛苦养育至今、相依至今的儿子跳起这温馨圣洁的一曲。

第一曲,儿子牵起莉莉娅的手,那双保护他至今的双手,共舞这苦闷而温馨的一曲。

第二曲,儿子牵起玛琪娜的手,那双照顾他至今的双手,共舞这苦涩而甜密的一曲。

第三曲,母亲俩牵起对方的手,那守护对方至今的双手,共舞这恩爱与幸福的一曲。

第三曲的曲声停止,她们的儿子——苏尔抱住了她们,他仅有的两位家人也抱住了他。

台下的我看到苏尔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似在说些什么。

可能是‘一直以来,谢谢妈妈’什么的吧?

不过,这三支舞中所蕴含了什么感情,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吧?

以上只是由我个人的视角将这一场婚礼以我的理解存入我的脑内。

关于这场婚礼的背后工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那幸福的一家这最幸福的一刻罢了。

之后莉莉娅向玛琪娜单膝下跪,向她说出那在心里准备了多年的誓言。

新郎轻轻拖起新娘的右手,将戒指慢慢地戴在新娘的无名指上。

新郎起身后,新娘轻轻的扶起新郎的左手,把她准备好的戒指慢慢的戴在新郎的无名指上。

总之,到了下午两点,婚礼正式结束了。

之后众人前往城堡,准备晚宴。

到了下午五点,晚宴开始了。

当然,在晚宴开始之前也发生了几件趣事。

晚宴上,一共有四十八位被邀请者,他们纷纷从各自那被分配好的房间里出来,穿着各自早己准备好的晚礼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欢。

一些女孩穿着大胆的礼裙,展示出自己的性感,一些比较保守的女孩则穿着暴露度较少的礼服,以优雅代替性感。

男孩子大多是燕尾服,只有少数人穿着吸烟装。

当然,门外的苏尔依然究穿着白天的婚纱,门外新郎与新娘的衣服依旧是上午的那身礼服与婚纱。

站在二楼的乐队开始演奏乐曲,楼下的我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让新郎与新娘进入宴会现场,拿着两个红色托盘的苏尔微笑地看着我,好似想让我读出他心低的无奈。

走到人群的尽头,音乐截然而终,新郎与新娘互相拿起的自己面前红盘子上的红布,然后拿出红盘上的戒指,然后将红布放回。

新郎新娘双方分别往自己手中的注入魔力,使戒指上的宝石岁起淡淡的光晕,然后双方将手中的誓戒分别戴在对方那没有戒指的无明指上。

早上交换的戒指代表着身为普通人的夫妻身份。

晚上交换的誓戒代表着身为魔术师的夫妻身份。

然后音乐再度响起,宴会正式开始,新郎新娘一同穿梭在人群中,而苏尔则在一傍微笑的看着她们。

我走到苏尔面前。

“怎么样,累不累?”

“我第一次感觉,原来,老妈她们还没那么年轻那么可爱,老妈她们比我大十五岁都比我活泼灵动,甚至还比我多了几份天真,而我……早就成了喜欢说‘别撒娇了’的中年大叔了。”

“但你母亲的身体年龄还是十八岁,不是吗?而你的身体年龄是十五,样貌上相差三岁呢,而且,只是心灵的话,多学学你母亲就好啦。”

“知道啦~老师,走了。”

说着他便一人上了三楼。

而我也默默无闻容入到了人群中。

(4)

我站在家中的床边,手中拿着行李,将床边的桌子上拿起那本老旧的日记,将其扣在入风衣内的扣袋中。

打桌子的抽屉,拿出那灰色的口琴盒,打开盒子,里面的口琴静静的躺在擦琴布上。

我将合上盒子,将其放入风衣左胸处的内侧口袋。

我一个人走出房门。

果然,我最不擅长应对离别。

我本想一个人在早上默默地离开。

但,我为什么说本想呢?

因为……

“果然,听小苏尔说,你一定会在早上就离开的,你还真是不守约呀。”

“‘想装硬汉吗?你不合适啦’这句是苏尔认我转达的。还有,他及他母亲们给你的礼物,他们因过度劳累,所以在家休息。还有礼物都在车上咯。”

孔妃、露塔莎、七七扇花语、兰梦、克兰斯德……

“‘你要重新拿回敢于入世的心胆,去重新承担人世的苦乐悲欢,并敢于去和风暴搏击,嘎嘎的破船中也不惊颤。’”

“什么?”

“没什么,一位故人说过的话罢了。那么,我走了。”

“这辆房车也是给你的礼物,这是钥匙。”

我接过克兰斯德手里的钥匙,走到车前。

我打量着面包车,车长大约6米,高约3米,宽约2.5米。

“操作说明我放在驾驶室了,还有,现在己经是信息时代了,旅行的方式以经变了。走吧,上车吧”

我转向来此与我告别的人们。

慢慢地鞠下躬。

“一直以来,谢谢你们。”

我打开车门,走到驾驶室。

驾驶室后的光亮的围墙中间,有一道门。

我目光看向驾驶台上的说明书。

我拿起它,翻到目录。

“原来,你叫婀娜娅吗,不过,还是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就叫,蓝冰蝶吧,因蝶相遇,因蝶相联。”

接着我按下皮椅扶手上的蓝色按扭。

椅子缓缓折叠,最后让出通往门后的路。

我推开门,门内是一个房间,车的右角处有一张靠窗的单人床,约占了全车的六分之一,床的左侧有一个小房间,我推开门,是一个卫生间。

我退出卫生间,回头看向驾驶室,隔墙上有两个小型电视,左边的第二个窗边有三个简易的可折叠的塑料板,可以当椅子与桌子。

右边的第二个窗边有一个简易的冼莱池与电磁炉、微波炉与小型吸油烟机,右侧的冰箱正好夹在冼手间与厨房区中间。

我走下车,看向等待我的众人。

“这辆车真的要借我吗?”

“不,是给你。”

“克兰斯德先生,这太贵重了……”

“没事,必竟,你可帮了我们整个家族,这点钱不算什么。”

“谢谢……”

“对了,我们的礼物都放在柜子和冰箱里了。那里不懂记得看说明书。”

“知道了。”

我拿出衣兜里的口琴,依着记忆吹着某位故人教我的曲子。

我一边吹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一边走向车前。

我一边吹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一边走到车内。

曲终人未散,朝阳己升起,我关上车门,打开窗户,插上钥匙点着火,对着大家喊道:“下次再见。”

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通道,我缓缓地踩下油门,车缓缓地朝着朝阳前行。

我看着两旁目送我离开的大家。

我回忆着与大家相遇时的情景。

一月冰蝶飞舞懵懂无知入协会,

二月猫声四起偶遇孔妃问知否。

三月飞鸟复鸣巧见杉桐吹竹箫。

……

好多好多回忆……

旧日的回忆催促着我前行,新生的故事刻在我心头,新事终成旧事,被新的故事覆盖,唯有用墨水写在本中,才会永存。

就像那本笔记……

某位来自它乡的旅人对我说过:‘仍然拥有的彷佛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

仍然拥有的仍未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便变得栩栩如生,真是可悲……

我与车早已离开百米,朝阳的光辉轻打我的脸庞。

“我的那个时代早己经过去,古老的王国早被黄沙掩埋。

我见证过古老龙族的灭亡,我见证过天使一族的转行。

我看过最古老的诗与魔法,我遇到过它乡旅客的思乡,

我的那个时代早己经过去,我想为它做这最后的见证。

见证那个时代最后的落幕,葬送我过往那未解的遗憾。”

这是一位老者——「旧世的遗孤」葬送过往的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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