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维娜城的皇宫。
原本按照哈布贝克堡家族的习惯，是不会在下午处理政事和外宾，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即便是下面的人们都不把鄂图曼大军当回事了，利奥波德还是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认真对待这些事情。
利奥波德百无聊赖地坐在王座上，他的左边是伯希蒙德，右边是尼洛斯。还有一些其他人员，帝国二公主和小皇子，塞尔绯利亚和奥托；帝国首席主教依诺增爵；雇佣兵将领梅萨；帝国摄政的特使孔黛与她的弟弟拉维尔；伦道尔的特使萨缪尔；以及……升官的弗朗孔泰什枢机主教林曦瑙。
萨缪尔对林曦瑙的出现和他现在的身份比较惊讶，即使极力掩饰内心，他还是没能瞒过林曦瑙。
林曦瑙没说话，只是像萨缪尔点头以示敬意。
“阁下还真是金屋藏娇嘛。”孔黛的脸转向林曦瑙小声地说，她的胸口的十字纹身似乎在生长，当初教授林曦瑙的魔法印记，向四周拓展了一点。
林曦瑙懒得理她，他们站成一排。孔黛也许是故意的，让她的皮肤贴紧了林曦瑙。
“我们还在面圣呢。”林曦瑙忍不住了。
“是皇帝在面圣，在帝国境内，弗朗西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更不要说现在这样的情况。”
林曦瑙没带其他人，只有他和孔黛，孔黛带来的使团站在皇帝的面前。
“哦，亲爱的教友，你们终于肯援助了，告诉我，你们的援兵在哪？”利奥波德向比自己年轻不知多少岁的林曦瑙和孔黛卑躬屈膝，反正他不在乎自己脸皮，这种尊严何足挂齿呢？
“援兵不是已经来了吗？”孔黛故作惊讶。
利奥波德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急忙回复道。
“呃……孔黛小姐，朕是问的援军呢？”
“喏。”孔黛指了一下她半身不遂的弟弟拉维尔。
“就你们这么几个人？”
“您是聋了还是怎么了，您的援军只有在下的家弟呀，在下和主教都不是您的援军，只是护送这件工具来到维娜。”
利奥波德咯噔一下，工具？他看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拉维尔，拉维尔身上很多义肢，他努力地向利奥波德招手，嘴上的词语无法组成连窜的话。
“那你们……”
“在下已经把智天使的祭品带来了，作为交换，弗朗孔泰什主教我也会带回弗朗西王国。”
利奥波德思绪错乱，可是他很快明白了孔黛所说的话的意思。
林曦瑙也明白了，他被吓得一愣。
智天使/岁月之尘，会附身在拉维尔·弗朗孔泰什·儒略身上。利奥波德盘着下巴的胡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上帝终究没有放弃朕啊。”
孔黛则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
岁月之尘！林曦瑙不敢相信，他很想去问，可是那些恶魔完全不值得相信。连莫拉蒂都能骗他，岁月之尘这样满口谎言的东西又怎能去相信了。
“好啊，很好啊。”利奥波德说道，“还请两位晚上赏光，朕已经亲自设宴招待了。”
——
饭后。
林曦瑙感受得到，孔黛似乎对自己很是不满。也许是因为没有兑现诺言，也许是在帝国赖着不走。而看到需要仆人喂饭的拉维尔，他的存在彰显着【恶毒的孔黛】这个称号的含金量。
他成为了自己的姐姐和父亲的牺牲品，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平，拉维尔心中恐怕早已脑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副任由宰割的皮囊。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岁月之尘的祭品？”
“无可奉告。”孔黛的眼睛弯成了新月的模样，“阁下真的不回弗朗西岛吗？维娜城不管守不守得住，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不管我的事。”林曦瑙冷漠地说，就像许多人一样，他看见可怜的个体会发自内心地怜悯，但是当他只是听到数以万计的死亡后，内心始终毫无波动。
“天憎地桀在伊斯拉默手上，如果要得到这些东西，就必须还在这里呆上许久，至少要等马扎尔王国稳定后。”
“阁下要和伊斯拉默决斗吗？”
皇宫外的花园在轻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声，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这是没有星星的夜晚……
“我已经把生命许诺给了两位魔神，孔黛小姐，也许是我当真了，但是为了您的未来，还请您不要再纠缠我了。”
——
几年前，东海的福禄舰上。
林有福的手上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匕首，这把匕首刺入人的肉体时会逐渐升温，沸腾，然后在肉体里渗出大量的酸液。
他现在在教自己儿子，如何成为一名伟大的毒师。
“回魂香一钱，不凋花瓣一朵，半狐之毛……”林家小少爷抄写着父亲教导的药方，然后打算看着家父实操演练一遍。
在两人的背后，则是一条龙的画像。
他们需要控制的目标是官府委托来刺杀林有福的女官，但是这些人，又怎能敌得过林家呢。
“曦瑙，你现在就好好地给我看清楚，洗脑的具体过程。”林有福用一些刑具撑开了女官的嘴，将药丸搅碎，混着自己吐出的唾液兑成汁水灌入朝廷要人的嘴里。
“万象无极丹是一种刺激性的丹药，一旦服下它，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神魂颠倒。”
话音未落，女官已经露出潮红的脸色，同时忍不住地叫着，声音放荡到几乎整艘船都听得见。浑身上下都变得敏感起来了，但是短暂的快感过去后又是过山车般的痛苦。
“呼呼~”女官嗷叫着，她疯狂地想要挣脱，可是这是锁龙绳，越是想要挣脱，就越是捆得越紧。
“看着吧，这摄人心魄的力量。”
林有福将匕首刺进了女间谍的胸口，连同鲜血一起冒出的还有更多欢愉的叫声和极大的触感，这让林曦瑙印象深刻。
“看懂了吗？其实洗脑的原理很简单，通过不同的极端刺激让目标精神崩溃，然后趁虚而入即可。”林有福洋洋得意，他给自己儿子做了一个【榜样】，“这个小贱人已经被为父这样反复来了无数次了，同时，还有一些辅助工具碾碎她的尊严，给她极大的刺激和绝望，不断地熄灭她内心的希望，到最后她只能乞求让你放过她，调整和洗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时，几名群岛武士走进船舱，他们把一个白色的身影推到了林曦瑙的面前。
“这是御折木莲，你的生日礼物，和她打个招呼吧。”林有福把自己的儿子往前推了一下，顺手把匕首递给了这个小孩，林家少爷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被武士们绑架的“纯正雪女”，他一边走近，一边翻着自己的笔记。
“用为父教你的方法【控制她】。”
林家少爷的左手按住了雪女的脑袋，持有匕首的右手瞄准了一个位置，猛地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