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角斗士之王(其三)

作者:德尔斐斯克里亚 更新时间:2023/2/25 22:20:25 字数:2767

很快林曦瑙就明白了夺颅饕餮的意思,一个新的冠军和敌人正在这里,林曦瑙猜测,像无罪之死、夺颅饕餮这些屠世者一般都会在血泉游荡。

可是夺颅饕餮似乎看穿了林曦瑙的想法,他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开怀大笑。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血泉,所有人都有着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无法解决积攒的情绪就会因此走向崩溃和愤怒,因此血泉无处不在,鲜血的支流遍布世人的心中。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血泉,只是这些山德鲁人只会去信仰无罪之死,所以只有无罪之死的血泉才有这个骇人听闻的角斗场。”

林曦瑙试图理解夺颅饕餮说的话。

血泉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意味着世界上的人心中的愤懑之情。他们积攒的无处释放的愤怒汇聚在心里,成为他们过不去的坎,而当这些愤怒积攒到一定程度之时,他们就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比如冲到大街上大杀四方,或者是一气之下和自己的家人,连带着其他许多无辜的人一起自焚。

血泉决堤之时,便是凡人震怒之日。

“匈提卡是谁?”

“问的好。”夺颅饕餮似乎并不因为林曦瑙借助海德拉的力量打败他而愤怒,他看上去很欣赏眼前的小子,“匈提卡是无罪之死的敌人,也是他的朋友,当无罪之死被杀时,他冒着灭族的风险收录了无罪之死的生平,替他撰写了《誓仇书》。在此之前,他参入了对夏帝国的入侵,当他的始祖刚皮耶特被杀后,他绝望地发现尤利乌斯居然把他们丢在夏帝国等死。”

“他被无罪之死一对一地打败后,他被大禹赦免了,而当他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国家被尤利乌斯吞并,他们也成为了下等的奴隶。从那以后,他对尤利乌斯的憎恨就超过了任何人。”

夺颅饕餮把斧子递给林曦瑙,但是林曦瑙却拒绝了,他凝视着对方骷髅面具下的眼睛,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夺颅饕餮比他见过的很多恶魔还要狡猾,夺颅饕餮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就移开了和林曦瑙的对视,他隐藏得比无罪之死还要深。

“我对毁灭之主的事业不感兴趣,但是对我而言,杀人取乐才是唯一要做的事情。”夺颅饕餮笑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想让其他人好好活着。”

“那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也不需要你的武器。”

“那最好。”夺颅饕餮伸出手甲,从自己的一处皮肤割开一道口子,用沾血的手指试图在林曦瑙的胸前画一道符号,这是琉璃西亚生前经常用到的符号。

琉璃西亚试图阻止眼前这个怪物,但是林曦瑙不为所动,他拦住了琉璃西亚,任由夺颅饕餮画上了那一道恶毒的符号。

这道符号立刻生效,林曦瑙很快就被传送到了台下,他看见了琉璃西亚和卡律布狄斯还在看台上,夺颅饕餮站在她们身旁,指了指林曦瑙的身后。

林曦瑙转身,看到一个杀气腾腾的半龙人,正面目狰狞地盯着自己,宛如狩猎的猛虎。

——

被称为匈提卡的猛士向着林曦瑙疾步驰去,锋芒下的两道利刃相互切割与碰撞,它们划出的弧线几乎撕破长空,林曦瑙的双剑撞在匈提卡的大剑上,他发现匈提卡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狂怒之中,但是他的武艺一点也没有受到狂化的影响。

匈提卡挺着双手剑,猛刺林曦瑙,林曦瑙闪身避开,凭空生成两把手半剑卡住了匈提卡的位置,反手又用另一把生成的刺刀刺进匈提卡的腹部。

匈提卡踮起脚,灵魂地跳跃起来,耍了一个后空翻来闪避林曦瑙的刺击,紧接着挥剑反击,林曦瑙则把对方的突刺顺着剑刃,当场隔开。

“听得到吗?算了,听得到也好,听不到也罢,我原本想取的是夺颅饕餮的项上人头。”林曦瑙说着,“他和无罪之死才是我的目标。”

林曦瑙对战争骑士的力量用着得心应手,匈提卡仿佛听懂了林曦瑙的弦外之音,他狂嚎着朝林曦瑙扑来,然而林曦瑙却瞄准机会,用一把剑刺进匈提卡的胸膛,从他赤裸的胸部贯穿而出。

匈提卡似乎还不肯立即死去,他发狂地前进着,林曦瑙再把另一把剑插进了对方身体,提着两把剑当着所有的山德鲁人的灵魂将其高高举起。

匈提卡的身子在风中一阵颤抖,然后发出一声恐怖、不可名状的尖啸声。血液顺着剑流下,从他的嘴边汇聚成河。这个蛮子手中的武器从他手上滑落,他的尾巴还在颤抖般地抽搐了一下。接着是尿液,顺着他的裤子滴下,因为林曦瑙的攻击太过于残忍,将其内脏给破坏得极为严重导致对方失调。

林曦瑙将这个败者的位置调整好后,挥剑砍下了匈提卡的脑袋。

这永远狂躁的灵魂终于安静下来了,他的灵魂逐渐破碎,然后化为灰尘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林曦瑙猜测到了夺颅饕餮的用意,他闭上眼睛,去感知无罪之死生前的回忆。

——

征服日出群岛的一年后。

主父已经病入膏肓,许多人都在传言主父会将世界传给谁治理,许多人都觉得以主父的性格,多半会把世界传给轩辕。在他划定的世界里,这位始祖独自享受着最多的土地,同时这位始祖也表现出了一种清心寡欲,谦逊平和的品质。

其次便是尤利乌斯,他是大征服者,尽管他没能征服最多的土地,但是他却打倒了最多的土著,开拓了最多的殖民地。不仅如此,他还团结了周围的始祖,将他们铸造成一辆坚不可摧的战车,能够轻而易举地粉碎任何敌人。

而一些小道消息,则传出这么一个不那么让人放心的流言。它最初是由一个叫做千加什的卖报人炮制的假新闻,尽管几经辟谣已经变得不再可信,但是依然成为人们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主父的继业者可能是他最小的女儿——最受主父和主母宠爱的利维坦,结合前面所有始祖之所长诞生的始祖。

这些都与羿无关了,东方的战事已经结束,主父和主母承诺的和平与繁荣已经无声地降临于东方,这是来自世界的恩泽。它来之不易,一想到战争以后不会再有,所有人都能为了自己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奋斗时,只有羿独自一人浑身感到不自在。

而接下来,尧与舜就将作为始祖的副手帮助治理,并在始祖自己认为可以的时候,接手夏帝国的统治权。原本这个名单里有羿,但是由于一些人的坚决反对,最后他的名额被剔除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鲧的男人,他和他的儿子禹在夏帝国蒸蒸日上,对于即将从争天下转为治天下的夏帝国而言,像他们父子这样的清廉正直、平易近人的人才正是目前所需要的。

羿只能感受到痛苦,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想要继续战争,可是战争已经结束了,无人可战的情况下,谈论战争没有任何意义。

他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把接下来的时光让给鲧和禹,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厌烦,每一天醒来的时候,他都会看到伊邪娜美的死状,还有洛雷塔那充满仇恨的双眼,以及那些被他屠杀和消灭的受害者。

他们控诉着羿,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凭什么一定要消灭和兼并他们,为什么他们不能独自去过自己的生活,一定要臣服于大夏?

这个答案,羿自己也不能找到,他唯一知道的事情便是对轩辕以死尽忠,他只听始祖的话,对于那些做着丧心病狂的仪式的土著加以毫无人道的毁灭,那些活人祭祀更是要被彻底杀灭的存在。

想到这里,羿独自地和自己的朋友,舜和夔进行了坦白,以及请求舜向轩辕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羿想离开大夏,作为志愿兵或是其他什么身份参与西方的战争,那里有最难啃的骨头,羿不喜欢和平,他只想要战争。

舜答应了,夔却觉得有一丝可惜。

原本羿答应过要参加他的婚礼——与纯狐氏的最后遗孤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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