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已然过去,现在正好是最微妙恰当的混沌的时节。不同于雨透薄暮的时候,准精止峰控制着这座城市,冷暖两边交汇,这样的时间会持续那么巧妙的几天,随着这颗星球逐渐脱离月亮的引力,地转倾角的逐渐失控,太阳直射这里的时候,这样的气节便也就过去了。
不过现在依然没有改变,是这里最微妙的时候,半雨半阳,亦或是雨透薄雾,晴空万里,这些天气都有。一切看起来,恬静如初。
遠い記憶に導かれるように,就像被那遥远的记忆所指引着一般,この世界が共鳴して,同这世界共鸣着,光さえ失っても…,就算连光芒都已经失去…,僕らをまだ優しく包んだ,也请再次温柔地将我们照耀。
一只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正擦拭着教堂管风琴的琴键,显然这绷带的白色已经旧了不少了,整体些许泛黄,灰黑色的的斑点零零散散,几丝掩不住的血痕从缝隙出渗出,暗红色的旧印呢。
“Peace be with you, soul divine.(愿你安息,神圣之魂)”
这只手的主人这样唱到,并不是繁琐晦涩的发音,清晰明澈的少女音。当然,只是目前是这样,她的喉嗓轻轻颤动着,这样的发音让她已经撕破的声带显然又是一次不小的伤害,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继续用手里的已经染了不少血色的布继续擦拭着剩下的。
“Wake again in paradise.(苏醒于净土)Crowned in glory, fear no more.(戴上冠冕,不再畏惧)”
这些唱词就有点太过为难她了,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弃,就算疼的错了几个音,仍然继续唱着,按着以往的音律接近最高的标准唱着。
“Winter's misery or the coming war.6(寒冬肆虐,亦或是战争世界)”
嘴上唱着,身体也没有闲着,虽然坐在轮椅上,一只手能擦到的地方有限,高了的地方就放下抹布,用一个支撑架顶上去擦。好了之后,就把这些工具挂在轮椅的一侧,还是这只右手,推动这个轮椅内环的铁环,正好39°的幅度,只是前进了一点,然后继续重复着向前的动作。这是最后的巡礼了,也可以说是最后的所谓的“工作”。当然这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物质的回报,只是为了信仰而献身吧。工作这个词是不大恰当的。
"Gloria regali,Peace and understanding.(至高荣幸之回礼,就是和平与善解)"
少女擦完了最后的这一部分,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左手的袖口,并没有任何表情,以前这张破了相的,有了不少刀疤刃口的脸上可能会浮现出各种表情吧。不过总体而言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现在的,要么是麻木了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更多的应该是眼神中透着的那最后的一丝倔强。
" Forever may you reign(愿之永世长存)."
随着最后的祝词唱出,少女挂上了那些工具,不再如之前那样,是看起来很轻软的力度,巧妙的推动合适的角度,纵然只有一只手,可这只纤细的手非常有力,这就是大概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了吧;有力,坚实。不是像某些的那样,能拎得起七八块砖石,却做不了四线五绕的针线活,
而这只手都可以做到。现在她推起来平稳而有力,来到神像前,正好最后一个音符落地。
“我现在就来找你了,我的挚爱。”少女面对着眼前的神像说到。话刚刚说完,眼泪已经划过那张绝色的脸,滴落在教堂的花色地板上。
是的,纵使破了相,依然是绝色,并不是那种恐怖的大片大片印记的疤痕,某种意义来说她愈合处理的很好,现在她的脸上,就像是被颜色很深很深的钢丝勒住包着一样,颇有一种被伤害的美感,基本大体上依然存有原先的美丽。
这就是最后的巡礼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换了桶水,洗净抹布,一只手洗起来很费劲。做完这些后,解开了缠在手上的已经湿掉的绷带,这里就没脸上的那么好看了,像是被红色的毛虫爬满了手一样,尽是大小不一的血痕交杂着疤痕。想必以前肯定经历过不少吧。
做完这些,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只需要换一身衣服就可以启程了。虽然少了一只手,穿起来很慢很多,麻烦很多,不过换个方向想想,这不也挺好的,只用穿一半就好了。是的,穿一半,真正意义上的的一半,不只是上身的一半,下身也同样如此。
用手撑起半边的身子,左腿站起,然后用右腿的残肢上长出的一点点附肢垫在一个刚好设计好的高度的凳椅上,一只手习惯了,也能孰能生巧的吧。解开衣服,脱去裤袜,换上新的内衣,接下来就要麻烦些,直接从侧面倒在床上,要躺着才可以一只手把新的丝袜套上仅剩的一只腿上,然后在另一只腿上,仅有的一小部分,套上新的一个袜圈,看上去怪有点…别扭的,不过这就是所谓的残缺了吧,就像是新的一个腰上,穿了一个超短裙,只不过这个腰下面什么都没有,原本该有东西的地方,现在只有之前截面恐怖的血痕。接下来就容易些,穿上内裙,哥特式的短裙,再着一件内袖,等等要去做一件累活,所以没有套上符合礼制的外装,挑了一件宽松许多的外套就好了。
本来以往的话,还要叫佣人来修剪下指甲,可现在早已经是仅有她一人的教堂了,从盒子里拿出锉刀,稍稍磨一下新长出的棱角,这就是一只手的极限了。收拾好一切后,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眼前的自己。
依然是绝丽的面容,纵然脸上有不少深而细的痕迹,少了一只手,可身姿依然如以前一样,骨感凌质,并没有什么微胖的地方,也非瘦骨嶙峋,依然是曾经标准的身材。
用右手拍了拍自己左侧的脸颊自言自语到:“卖相不错,小欣。”眉头轻抬,多看了几眼镜子就反应过来——对的,还有最后的一道准备,就可以走了。
并不是只剩下搭配这一套的礼服手套,一只手怎么也戴不上手套的,纵然搭配上这只极尽奢华的,纯手工的蕾丝花纹,绕了很多圈各式纹络的图案的这件手衣才算完美,但很多时候仍然有着追求完美的心,却仍要容许这份不完美的残缺存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样才算是“完美”吧……
轻抬右手,食指指尖抵住右眼眉睫,中指第一指节抵住下眼眶,俩指之间形成的直线相对于鼻梁平行过来的直线从右下方偏转39°,食指相对于自身的方向在左半边,中指相对于右侧;之后拇指指尖抵住右眼右侧的眼角中线的骨窝,向里一推,向左侧一剜,右侧的这枚义眼就轻巧的滚出落于手心中。
是的,她只有一只手,一条腿,一侧的眼眸,以及身上大大小小,脸上细细的疤痕,不过她的双耳是完好的,头发也是顺滑舒长的,她并非完全残缺的。
其实不妨说是,她更宁愿是这样的,宁可这样残废着,也不愿意做一个手脚健全,双眼清晰,绝色绝美的聋子。
只要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听到她所演奏的乐章,保有那唯一仅剩的旋律,那么所谓的其他身上的手脚,眼睛,脸容,都是可惜牺牲的。
“何をつくり何を壊し何を生み出し何に役立ててゆくか,何を覚え何を忘れ何を基準としてゆくのか,何を見つめ何を見つけ何を省いて何を加えてゆくのか,既成概念の先を捕らえオリジナルに組み込んで。”(创造什么 毁坏什么 产生什么 对什么有了帮助呢,记起什么 遗忘什么 又以什么为基准呢,凝视着什么 找到了什么 省略了什么 还添加了什么呢,把在既成概念之前捕捉到的独创性组装起来呢。)
欣这样边哼唱着这样的旋律,边用酒精湿纸擦拭着取出的义眼,那是一枚靓绿色瞳色的义眼,标准的型号,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仍然看得出来是手工特制的,与那只精致奢华却戴不上的单手套,和已经在断肢上绑好的蕾丝的袜圈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看着现在镜中缺了一只眼的自己,欣由衷的笑了出来,稍许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不过现在已经是由衷的笑了,残缺的人最可怕的并非是来自他人的非议鄙夷,更多的恐惧和自卑源自他们内心心中那个仍然”完整”不愿意接受自身不完美的自己。倒不是如这样——これはこれはお客様? 绮丽な女の子ね。そんなに好きなら言って? 杀して箱に诘めるわ!燃える写真 写るあの子,今どうしてるかしら?(客人啊这真是这真是?漂亮的女孩子呢。要是真那么喜欢的话就说一声吧?会帮您杀了装进箱子里的!烧起来的照片 上头的那女孩,现在到底怎么了呢?)似的笑了出来,她的理智健在,内心的强大没有丝毫因身体的残缺减弱一分。
少了一只眼的眼眶深凹进去,里面的已经干涸了许久了暗红血迹,不过依然稍显空洞恐怖,这样是见不得光的,见见镜子就是极限了。自然是不能就这样出门的,这套礼服配的很全,最繁琐点睛的眼饰就是这套的核心。
同样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这枚特殊的眼饰使用了与身上每一件礼衣不用的布料,没有使用一样的,而是选择了同为丝绸的旧式丝绸,多了更多繁琐的手工工序,真的可以称得上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
整体构图以中央的小丝玫瑰为核,周围佐以野生的一季桂,不同城市中和大多庄园庭院种植的四季桂,这种独特的一季桂的花案更难刺绣,比四瓣的四季桂少上一瓣,但多了不少的分叶纹络。不过依然是没有说省去所有的细节,保留了大部分的细节的一季桂金丝刺绣,中央拱卫着那唯一的一朵小丝玫瑰,俩边都是同样材质的金线丝绸,都格然是绣出了不同的层次风格, 周围的更注重单一层面上的细节,中间用紫螺染料稍许浸染了一遍,细节简化了很多,然后把层次感的格调深化,使得整体在某些意义上来说,就是另一只“眼睛”了。
她并非是真的失去了一侧的眼目,现在待上这一枚眼饰,不就有了新的一双眼。固定好内侧的线扣,让整体附进右眼的眼眶中,这样即便是跑起来都不会掉出来。现在已经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完美的盛装了。
重新坐上轮椅,看了墙壁上的挂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过她也没有急着什么的,这是意料之中,穿衣吃饭对有手有脚的人当然易如反掌,可少了一手一脚便要难上不少了,多花些时间也是正常的,这样的盛装要花上更久,光是那枚眼饰就足足戴了3分钟才将所有的线扣扣上固定。
不急不缓的出门,离开教堂的时候将大门一侧一侧的合上。纵然之后要做的是常人难以理解并付以行动的,但这份去往那个目的地的过程依然是重要并值得享受的,只需要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再下去一点路就到了,说远不算远。
天已经阴沉了下来,并没有雷声,雨点已经开始飘落。看见雨,欣稍稍踌躇了一会,很快目不改色的继续划着轮椅,向前走去。
“千……以前,最喜欢雨天的呢。”
少女这样自言自语的说到,她知道这趟旅程的终点,就是去按照很久很久以前的约定,来唤醒她。这样的雨最应景不过。不大不小,没有惊蛰那样的雷声,如同晚秋那样最后的雨,凉意不少,湿意不多,期望这样的雨一直下下去,就最合适不过了。
长廊一段接着一段,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一眼是望不到尽头的,就算能望到,那么她的“一眼”也是望不到的,人生来双目还是有原因的,单目是要比双目短视不少,远处的景色也要模糊一些。但仍然足以望见雨的踪迹,依然听得到,周围细腻恰合的雨声。
“我到是……一直都理解不了千为什么那么喜欢雨的原因,但是…现在多少也明白一些了,只有这样静得极致,只剩下雨声,以及更细微的自己轮椅与平滑的地面的摩擦声时,她的心才能稍许平静,唤醒沉睡的记忆,开始思念吧。”欣这样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段路很长…不过有雨声伴着,也没有显得过分了的长,如果外面是骄阳万里,热浪卷卷,那么这段路就异常漫长了。用轮椅走一截路,累了又停下来,将手伸到外面接一点雨水,很快就能打湿这只已经没有绷带缠着的手,雨滴打在已经外表愈合的血痕上,仍然稍有刺痛。不过她很享受
这份稍稍刺痛的疼痛,因为她已经可以说是少了一侧的身体去感受活着的感觉,一味的养尊处优,求尽奢华极欲带来的感觉,都不如这样稍稍的疼痛带来的活着的真实感实在。
“私の体中,君の傷跡で,溢れているから,もう進めないよ(我的体内,满漾着你所留下的伤痕,再也往前进不了了)。”她唱出这样的歌词,在雨中将五指捏在一起揉搓几下,活动下一直抓着轮椅先前划的五指,然后继续向前走。一路上就这样间间断断,累了就在雨中洗一洗手,活动一下,唱几首那样的歌,然后继续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中途都听到过雨中传来的某处高原原野上同样唱声的呼唤,亦或是实在是太累了梦中听到的这样的唱声。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能看见尽头。
尽头的是几条分叉的路口,她并没有这些路口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想必也是从这里的某个路口被人推进来,然后安置在教堂里。由于这里的四季不分,周期性的精神混乱,使她都已经想不起到底过了多久了,或许就几个月,她的伤一好就来履行约定,或许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但不论如何…她在前几天收到了启示,知道今天就是结束的时候了。
这些岔路她一条都不会走,很多时候人们自以为就要选择眼前方向,很多时候看上去只有这么几条路可以走,但真相与真正自由的灵魂不会止步于此 。她向外面的雨中看去,虽然模糊不清,但仍然看得见一个小型的入口在雨中若隐若现。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划着轮椅使出长廊,并没有多远,也没有多辛苦,风并没有很大,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一小节标准旧时代的灰色混凝土铺垫的下坡路,并没有楼梯,俩侧的铁管扶手锈的已经有点厉害,地上混凝土缝隙积出的尘土都甚至孕育出了小点绿植。
并没有多深,也是差不多雨中的那一截路,就到了。尽头,欣的身上已经被稍许被淋湿,头发刚好是湿了头顶没有湿尾的地步,稍稍用袖口擦了擦头顶。面前的是一道已经拉上了的链门,并没有完全合上,锁早就腐蚀得掉地上了,不过没有完全锁的合上,明显右边露出了一小节空隙。
普通人要拉开一道已经锈掉的链门都要俩只手花上不少的力气,这难度对坐在轮椅上的她就不言而喻了。 虽说如此,人的适应能力是远超个体所想象的。当你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一次做不到的事情,多失败几次,慢慢就会找到属于这残障才用得到的一些巧力。
很简单,持续用力去拉对一只手是很难的,但是一次次爆发力的撞击一点点拉开就要相对容易了,足够扩展到一个合适大的缝隙的时候,再用手就更吃力了,这时候就要用上她仅有的一只腿,用腿部更大的力量完全拉开它。是很难堪的动作呢,要扭转身体到一个常人在轮椅上都做不到的诡异的角度,用残肢半支起身体,一只手撑着墙,然后用力一蹬,一次不够两次。这扇锈掉了的链门就应声而开了。
非常的,不体面呢。不过也是应该的,真相就是你失去了身体该有的一些部分再想像常人一样做一些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情时,就完全没有所谓的体面了,你往往要用仅剩下的身体扭曲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才能做到。体面早就丢进尽了,更谈不上所谓的优雅二字。
虽然怪异的粗鲁野蛮,不过的确有用。这样的生活着,要好过已经腐烂不堪的优雅,一个人也可以干净利落,总比穿着更为奢华的服装,享尽周围身边所有人的无微不至照顾,做一个粘在轮椅上的人偶也好。在自由的面前,所谓的优雅体面,真的不值一味。
链门后仍然是一道门,这道门的设计就讲究很多了,完全不搭这周围的环境。两道横长的排水沟隔在两道门前,按理而言一道就足够,显然是为了不让外面的雨水进来,并且不让里面的什么东西渗出去,底下的管道还接通不同的管路,才故意设计成这样。
从外观来看,依然是旧时代的初号型的防锈门,不过外部镶嵌上了和教堂顶部装饰一样的花纹,三道不对称的中央纹络在中,四道在上的饰纹,五道在下裱纹。这些纹络并没有构成什么有明确意味的图案,教会的顶部纹络构图表达的意思相当隐晦,再加上抽象的画法,往往要站在一道纹络面前认真细看好一会才能结合相关的宗教知识可以些许顿悟。
不过是可以感受到,的确,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往外面渗,只是速度很慢。里面的这些按理而言应该同外面的链门一样多少锈掉一些,然后积上稍有厚度的一层灰。而现在完全没有,相反的是,在外面仅有的投射到里面一点光线照映一下,透亮透亮的,显然这些纹络要么是特殊的材料,要么就是上面真的有一层什么在一点点往外面渗。
直到链门门前,都会让人以为这里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地下的单车存放处什么的,现在才明白,这里是一个隐藏的地下室什么的。准确的而言,是一个朦胧的在雨中若隐若现的,平时难以发觉的隐秘的圣所,为了隐秘了某个秘密而建造的特别的所在。
先推开左边的,再推开右边好用力的,整道门内部设计的很为巧妙,看上去两扇门略显厚重,其实很好推开。里面的空气瞬间变涌了出来,一股腐臭混着一点异香,夹着或新鲜或过了段时间的血腥味,这些味道过了之后,才仿佛嗅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油脂的味道。
欣被呛着稍咳嗽了一会,并不是不可以忍受的,并非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腐臭,适应了就好了。伸手继续划动轮椅,凭借之前已经稍有模糊的记忆靠着右边的墙壁走,就距离这道里门半米差上什一公分的距离,用手靠着墙壁一点点顺着从内门延伸到里面的纹络摸索,清脆的开关声响起。
依然是那样老旧的风格,要闪上几秒,灯泡要作鸣几声,周围的一切便亮了起来——一盏接一盏的昏黄色的白炽灯顺着地下甬道深处的地方亮起,现在这条原先黑暗的甬道亮了起来便恐怖多了,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拖拽摩擦的血迹,有新有旧,甚至某几条都没有完全干涸,这里面的血腥味就出自这里。而那道内门之上的血迹要少了很多,应该说是都被一层什么东西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