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作为一个机器人,虽然机体已经损毁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摊个手抓饼还是十分轻松的,一般几分钟就可以完成这个流程。
如果有老顾客的眼力比较尖的话,就能发现张伟的动作几乎每次都一样,标准的像是流水线上舞动的机械臂一样。
每个动作都追求着最高效率与最佳精准度。
南宫七巧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禁问道:“你做这个多久了?”
张伟没说话,依旧默默做着手里的工作,大饼摊完起来,接着拿了一个蛋打破,撒在煎锅边缘,然后便是像刮腻子一样把蛋液刮满整张大饼。
见对方又没理自己,南宫七巧气得跺了跺脚,“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呀?是因为...”
没等她说完,张伟拿着刮刀指了指菜单旁边的一行红牌白字。
上面清楚的印了三个大字。
“不闲聊”。
南宫七巧哑口无言,心里骂了一句叼毛,也不再多嘴,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手抓饼完成。
几分钟后,张伟用刮刀把手抓饼一切为二装进了袋子里递了出去。
“十块钱,谢谢惠顾。”
“我扫码!”南宫七巧气鼓鼓的说。
张伟指了指菜单下方的二维码。
随着“叮”的一声,南宫七巧也顺势接过了手抓饼。
稍微瞟了一下,张伟发现女孩的手臂上有一块花花绿绿的纹身,似乎是某种花朵。
兰花。
这是张伟比对资料库得出的结论。
他不知道对于人类来说纹身有什么意义,为了美观,为了标新立异?
这些他也根本不关心,他只关心这一单挣了十块钱,美滋滋。
“喂!我说,你家里很穷吗?翘课来打工?”南宫七巧问道。
她这样问并不是情商低,只是有点生气自己没得到一点点的重视,故意这样说想让对方难堪罢了。
“对,我正是因为穷,所以我才在这里。”
张伟本不想理的,但对方一晚上都在叽叽喳喳个没完,有点影响做生意,于是他又反问道:“那你翘课来这里干嘛?你学习成绩很好吗?”
“学习有什么意思...”南宫七巧气势弱了些,“学习又不能变漂亮,女孩子只要漂漂亮亮的做个仙女就好了!”
“草包。”张伟叹了口气,“就猜到你学习成绩不好了,以后还是多读点书吧,没有涵养和文化的女孩子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瞥了一眼对方的纹身,张伟想了想还是没再说其他的。
正确的,给人一种守身如玉的感觉。
“你!你凭什么教育我?嘴上说着学习,还不是翘课来这里...做些低贱的工作...”南宫七巧咬着牙说。
她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没办法收回了。
张伟清理了一下锅面,把刮刀放在两边,手撑在推车上直视她,脸上很平静,也没有愠怒的样子。
等哪天重操旧业把你嘎了你就知道低不低贱了。
“工作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只要能光明正大挣到干净钱的工作都是令人尊敬的工作。”张伟顿了一下,“至于我的学习,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你平时关心学习成绩,应该能经常看到一个叫张伟的人。”
“好了,我话就说这么多。”张伟起身,摆了摆手,“小孩子快走开,不要挡着大人工作了。”
“你才是小孩子!我真是...”南宫七巧气得咬了一口手抓饼,本来想再放一句狠话,但嘴里的饼着实好吃。
“你的手艺还不错嘛!”
张伟没再理她,认认真真的清理着煎锅上的碎屑。
“哼!我记住你了!”
南宫七巧瞪了张伟一眼,咬着手抓饼走了。
......
晚上十点半。
张伟食材卖的差不多了,收拾东西推着小推车离开了美食街。
因为有电瓶的续航,所以他站一晚上的能量损耗不是很多,剩下的能量足够他精神的回到出租屋。
推着小推车,张伟慢慢的走到了小河堤岸。
东河市之所以叫东河市,当然是因为东河流过,这个地方的小河便是东河分流出来的一小支。
视野微微调转向下,顺着倾斜的草坪望去,能看到月光下粼粼的水波,随着娟娟的水声闪现着。
这一代是两片郊区的中间,尤其在这个时间点,更是人烟稀少。
小推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未免有些突兀。
张伟听着这样的声音,倒也不觉得烦躁,当然另一个声音可就让他有些厌恶了。
“帅哥,一个人啊?”
阴密的树影下,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球棒,走路姿势十分轻佻浮夸。
张伟没有理会,依旧推车朝前走,只是另外两个人跑了过来,直接拦在了前面,代表着此路不通。
啪!
男人的手从后面搭在张伟的肩膀上:“你好像踩到我刚买的切尔西了,该怎么办啊?”
张伟撇过头,月光下能看到这个男人似乎染着一头黄毛。
他的脸很长,像是马脸一样,嘴上叼着一根不知牌子的香烟,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和本人的气质实在是不搭。
“没踩,还有我急着回家。”张伟说。
“喂!什么叫没踩?我看见你踩的!你是不是故意想找我大哥的茬!”推车前堵路的一个男人说。
“你都看见我踩了,你怎么不拦住我?难不成你早就希望你大哥被人踩啊?”张伟平静的说道。
看来事情是不会善终了,不过机体现在的情况,还能杀人吗?
应该不行,不过揍人还是可以的。
“你什么意思!你找....”
“诶诶诶!早就跟你说了出门在外要讲礼貌,你怎么还大吼大叫的?”
黄毛伸手拦住了冲过来的男人,然后手娴熟的搭在张伟的肩膀上,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没把张伟的脸板烫个窟窿。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也不想计较的,可你看你把我兄弟都气成什么样了?这事情没点这个有点难说吧?”
黄毛吐出一点烟气,搭在张伟肩膀上的手抬起来捻了捻手指。
嗅着烟味,张伟的核心隐隐的有些加速。
香烟,确实是好东西。
“道理我都懂,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一句,你身上还有多少烟?”
“两包啊?怎么了?”
黄毛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还挺多。”
“什么?”
没等黄毛反应过来,张伟曲起右手往后一摆,手肘直直的打在黄毛的肚子上。
“啊!好痛!”
顿时,黄毛痛苦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缩成虾米,双手捂着肚子哭爹喊娘,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
这时,他故意装出的大局在握的轻松感瞬间破碎,整个人像是失去奶嘴的婴孩一样大喊大闹。
“揍他!给我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