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我没听错吧!你不对劲!
蔺凝荷想蹦起来指着秦政文问他,但转而想到,他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自己前世的人,不会有那方面意思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轻咳一声,蔺凝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便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怎么?你不会馋我身子吧?”
秦政文太了解蔺凝荷了,所以这个场景早在他预想之中,可他提前想好了回答方式,到眼前了,脑海里却蹦出另一种回答。
我要是承认我喜欢她,她会怎么样呢?
思考只在一瞬,秦政文看着蔺凝荷的笑脸,心里清楚她是怎么想的,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哪有馋好兄弟身子的,让你做六皇子妃只是能全方位保护好你而已。”
秦政文否认的速度的确很快,但凡他有一丝犹豫,蔺凝荷都会开始防备他。不过,否认得这么快,蔺凝荷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察觉到,复杂的情绪让她忽略了这点。
“嗯……确实是个办法,不过我做六皇子妃,太长时间不生孩子别人会起疑的,而且皇上和你母妃应该不乐意吧。”
古人很重视子嗣,特别是皇室子弟更要开枝散叶,当朝六皇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天才,蔺凝荷不生孩子,他们俩都会被盯上的。
眼下对于蔺凝荷来说是在考虑是否可行,对于秦政文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失败的心理对弈,以蔺凝荷目前的态度,他不敢说实话,最好是先把蔺凝荷弄到六皇子府里。
这应该不算是欺骗小凝,我发誓现在让她做六皇子妃真的只是想保护她。而且如果小凝这辈子都没对我产生男女之情,我绝对不会强迫她,只要她能开心,怎么样都行。
“你不用考虑别人的态度,我这么帮着太子,就是有朝一日他登基可以放我做个闲散王爷,到那时没人管得了我。”
“即便如你所说,我觉得做六皇子妃还是不太好。你以后纳侧妃还要我管着,说不定还会有人觊觎正妃的权力,到时候我又不得安宁了。”
“我不会有侧妃和妾的,且不说我和他们习惯不同,单说这群莺莺燕燕勾心斗角,看着就头疼。”秦政文从小在宫里长大,看着自己的母妃和其他贵妃斗,和嫔妃斗,和皇后斗,宫里不愁吃穿,心思就全用在这点地方了。
“你说得有道理,可还是不妥,我要去六皇子府的话做个侧妃便好。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眼下还不至于到去六皇子府的地步,我还打算等临州安定下来就走呢。”
做了六皇子妃,哪怕是侧妃也有人盯着,不仅不方便出入,逢年过节还要陪着他参加宫廷宴,有人来府里也要招待,说不定还要时不时和其他皇子妃走走关系,总之就是很麻烦。
“确实,那这个方案就当最后手段了,我听说皇后似乎挺关注你的,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妙。再有,如果父皇想动你,我就求他赐婚,到时候你别懵圈就行。”
“嗯,我知道了。”
当六皇子侧妃啊……这算不算嫁人了呢?
妾的地位和侍女差不多,但侧妃不一样,做侧妃也要大办,只是规格要比正妃差一些。
蔺凝荷从没想过自己会嫁人,也最好不要嫁人。
不想了,做侧妃的概率很小,只要我老实一点,风头总会慢慢过去的。
“对了,说起来最近关于我的传言还多吗?”
“如果和之前比的话会少一些,毕竟马上要到皇上寿宴了,人们还是更想在寿宴上展示自己,男子可以为以后入仕做准备,女子则有被皇子看中的机会。”
说到这儿,秦政文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不过你最近总和父皇抢热度啊,因为前几天蔺府晚秋宴,妖狐乱世派又胜一筹,这种说法已然跃身主流说法之中了。”
“啊?那皇上会不会信了啊?我不会被烧死吧?”
“哈哈哈,不会不会,父皇还没有那么蠢,而且说是主流说法之一,大部分人都是听一乐。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说法的可信度低吗?”
蔺凝荷茫然地摇了摇头,秦政文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因为各大道观都否认这一点,连窥天司的大师也说过妖狐乱世乃一派胡言。”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我倒是听说你在晚秋宴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呀,王阙的侍女都被吓得精神崩溃了。”
“她活该,敢伙同盛振对我意图不轨,死不足惜。”
这倒是秦政文不知道的事情,听到“意图不轨”,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把我没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一遍吧。”
蔺凝荷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她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听得秦政文心惊肉跳的,暗自决定以后非特殊情况不离开京城,保证能随叫随到。
不过,终究还是有变数啊……
秦政文的表情过于凝重,以至于蔺凝荷都开始担心起来,复思之,意识到这些已经是发生并解决了的事,便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
“确实……个屁呀!我就离开不到一周的时间,你遭遇的危险比之前一个月还要多,这怎么能让我放心得了,要不然你还是来六皇子府吧。”
这回,秦政文没有掺杂自己的私情,他是真怕蔺凝荷出事。
如果秦政文不曾找到蔺凝荷,那他或许可以如此度过一生,但如果他找到再让失去,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会从心底里抑制不住地翻涌出悲伤和孤独。
更何况如今的蔺凝荷不止是好兄弟和同乡人那么简单,她更是自己的心上人,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没事啦政哥,别一副我要挂了的样子,我自己一个人都挺过来了,现在又有三名高手做护卫,不会出事的啦。”蔺凝荷见秦政文的表情缓和一些,接着说道:“其实我不想直接去你府里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我成六皇子侧妃,就变成了皇室的人,概念上我是皇上皇后的儿媳妇,见他们的时候就不好戴着面纱。”
蔺凝荷不必多说,秦政文自然能想到太子的画,在蔺凝荷提醒前,他确实没考虑到这点。
是啊,府内只有一个侧妃的话,宫廷宴只能带她去,称病躲不了几回就会被派太医,到头来还是要见父皇和皇后,到时候……
秦政文一直没法预测皇后的动向,那个女人从不按套路出牌,性格更是捉摸不透。不过,倒不是没办法。
“这点你不用担心,等你做侧妃一段时间后我可以带你去见父皇,他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选择顾全大局,会允许你不出来露面。”
闻言,蔺凝荷放心地点了点头,同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
政哥好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啊……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平常嬉笑打闹,谈正事时绝对认真。嗯!所以,他对这件事上心是因为他很重视我。
蔺凝荷暗喜,有一个强大的好兄弟真是太棒了。
秦政文见蔺凝荷许久不说话,便接着道:“对了,齐莹的事有进展了,我往下查发现,她受伤其实和天晴没什么关系,当时她的贴身侍女只是碰巧路过,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齐莹是秦政文用来给蔺凝荷排雷的工具人,而且她确实排出来一颗大雷,只是不知道是谁埋得雷。
“其实你不说我也觉得和晴姐没关系,她那么直率的人没道理会耍这些心眼,底下的人也不太会瞒着主子做那种事。”
说起沈天晴,蔺凝荷突然想起来年龄的问题。
“说起来,晴姐跟我说你已经十七岁了?”
“对啊。”
“你怎么能十七岁呢?”
“我和老七不是双胞胎,他都开府了,我十七岁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这点,我是说,咱俩一起被撞死,你为什么比我大呢,不是应该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可能……可能你其实没立刻死,先做了两年植物人才离世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的确,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蔺凝荷不想承认,但每次面对这种科学没法解释的现象,人们总会下意识想些玄乎的说法,比如,投胎慢了。
“好吧,本来穿越这件事就够离谱的了,晚了两年倒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还是说说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对付王阙和盛虹?”
“最可恶的不应该是盛振那个byd的吗?”
“哟,说脏话了。”
“跟那个畜生,我没有什么好词。”
“确实,既然是畜生,顶撞了人自然是要受罚的,以他做的事情来看,不如直接做掉算了。”
秦政文对蔺凝荷是笑着说完的,但心里早就动了真怒,就算蔺凝荷不说,他也绝对会杀了盛振。
“你要怎么做?”
“这你就不用管了,阴招对付阴人,你等消息就行。不过你我都清楚,盛振只是个色胆包天的蠢货,真正把他推出来的王阙才是该仔细研究的。”
“王阙……唉,王宣……”
王宣是蔺凝荷交的为数不多的朋友,看起来也不像趋炎附势的人,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背叛了自己。
“说起来,王宣她……”话问到一半,蔺凝荷突然不想问了。
“你说那个害你的王九娘?她已经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