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卡擦,卡擦!】照相机不断闪烁着强光,一次又一次点亮这昏暗的房间。
整个别墅内几乎没有多少家具,即便是入门处也只有几双相同尺码的鞋子,穿过门厅,在走廊的一侧便是厨房,只是那水池和冰箱内空空如也。
客厅之内既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投影仪和立体屏幕这些对于富贵人家的基础娱乐设施,甚至就连沙发都没有放置,许久不用的水池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灰土,密集植被缺少修剪的疯长。
230平的空间内拥有的也只是一些生活不得已的必要家具,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撒向地面,漂浮的灰尘在光芒之下清晰可见。
空旷却压抑。
这是每个进入这里的调查员,最清楚的体会。
“受害者…不,应该说嫌疑人。姓名贾桂舒,17岁,是【圣芙兰玛利亚私人女子学院】的二年级学生。父亲是医科研究院博士,母亲是海外装潢设计师。从小对狭窄的空间抱有恐惧,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都很少参与人多的活动,甚至面对朋友和家人也喜欢保持一定距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即便一个人出来学习生活,也一直都要直接租下一整个别墅的原因吧。”抽出时间的石华也来到了现场,在白渊灵得陪伴下向着四周观察。
距离笼星街的事变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虽然网上也时常热议。但如今网络上最多的,还是对两位S级英雄战败,以及对小鬼怪人能力的探讨。
悄然到来的危机,并非世人皆知。作为知情者们而言,那圣碑背后象征的东西,就远比小鬼怪人恐怖的多。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还是这宽敞的空间内可以进行的布阵。”
说着,白渊灵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对着墙纸的角落轻轻一刮。
“虽然内部看似装修简约,但其实五脏俱全,就比如这个……”
只听【咔嚓】一声,墙纸裂开一道口子,稍微用力扒开,便能看到墙纸之内用各种油漆图画的巨大法阵。
“这些墙纸背后隐藏的都是复合型法阵,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复合型法阵吧?”
“嗯,将多种魔法阵组合的法阵。虽然会降低单个魔法的输出效率,但却能够凭借一个法阵施展多个不同的魔法。”石华多少也是见过这一类的东西。
“是的,对于需要快速施法和灵魂变换攻击方式的战斗法师而言,复合型法阵就是必修课,而且根据不同战斗法师的特长和战斗风格,所使用的复合型法阵,内部的构造也会千差万别。”
“所以魔法也都会有专利这种东西啊……”石华感叹道。
魔法看似奇妙,但实际也非常现实。
没有人会随意把知识分享,更别说是傲慢程度仅次于修仙者的魔法师们了。
对于实践派的战斗型魔法师而言,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复合型法阵往往就是自己一辈子,甚至是无数前人的心血钻研和创造。
这样的法阵除非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实在揭不开锅,否则没个几千万或者上亿,就根本不可能出卖。
【哎……如果那些作为老一辈的魔法师们,可以用正常的教育费用带领和培养魔法少女们,或许她们都不至于被那些狩猎宝石的出生们随意击溃。魔法少女也不会越来越少……】
作为英雄协会的指挥部成员,虽然地位算不上太高,但也算是经常接收相关事务的负责人。虽然那些被夺走核心宝石的少女,要么没有生命危险,要么可以利用苏生保险复活,但看到她们失去那段记忆的模样,也绝不好受。
如今在这个群英荟萃的时代,即便没有魔法少女,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拥有足够的实力在接受培训的通过基本测试,几乎谁都能轻松上岗,所以不少呼吁魔法少女取消英雄资格的声音,也在水涨船高……
“石华先生,您在想什么吗?”白渊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样的法阵,不太想是一个普通学生能做出来的。”突然从脑补中惊醒,石华灵机一动的根据现场情况提问。
“也是呢,如果只是担心一个人居住,而在墙纸里内置了【警报类】的法阵还好说。可目前这单单一个法阵中还包含了【隐蔽】,【幻境】,【认知干涉】……即便是家事显赫,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么专业的内容。”
“很显然是有人在帮忙?这个小区应该有数月内的监控录像吧,如果调查那个……”
“没用的,我们检查过了。”白渊灵打断了石华的询问,“笼星街事件一结束,我们就调查区域监控,锁定了这个最初异变的少女,并找到了这个住所。”
“除去少女本人,出入这个住所最多的也就一台管家型机器人。”
说着,白渊灵用手指了指角落里失去能源的机器人。
那是一台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的产品,垂耷着机械脑袋,显示能源的灯光早已熄灭。
一身标准的管家礼服,头部和躯干均呈现银白的金属外壳,四肢及连接处却进行了仿生化改装,用拟态皮肤取代了大部分金属结构。虽然耐用和防御性下降了一个层次,但在降噪和敏捷性上,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差不多是十多年前的老型号机了,虽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装,但都是为了相对隐蔽的行动。相比外部的零件更换,内部的AI逻辑数据被完全改写,甚至解除了【对人安全保障】的限制,使得这台机械即便脱离了人为的远距离操控,也可以凭借内部预定的计划程序,完成对人的绑架和谋害。”
“不仅是法阵的构成和布置,就连机械的修改程序都能做到吗?”
石华有些吃惊,毕竟能做到这种事,除非是进行过脑部记忆移植,不然就算是家里有足够的资源扶持教育,也不可能在17岁的年纪全部掌握。
“不对,你说绑架和谋害?”
“是的,我们检查了地下室的血迹并进行了DNA比对,受害者总共二十多名,都和她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基本都是以独自生活缺乏社交的目标为主,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都是社会混混,或者无证件人士,他们的失踪也很少有人察觉。”
“真是不得了的家伙啊……”
白渊灵说的轻巧,但旁边的石华脸色却越发难看,眼下屏幕里的少女面庞是那么年轻乖巧,却想不到是如此深藏不漏,手段残忍。
“楼上是储物室,备用卧室和几乎不用的娱乐间,上方我们基本都调查过了,除了一些被害者的照片和防止入侵的法阵,几乎什么也没有。”
“问题就在这个地下。”
白渊灵停下脚步,立于地下室的门前,木质的门板乍一看朴实无华,但在双手放入门把的瞬间,仿佛突然置身南极的冰窟,刺骨的寒意直插胸膛。
指尖不由得颤抖,相比看到渡鸦医生恐怖的破坏力而产生的无奈和紧张不同,眼前的仅仅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木门和不锈钢门把,但散发的恶意却无比真实,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存在于头顶之上注视着自己。
【嘎啦——】咽下口水,石华推开房门。
昏暗的空间和走廊浮现眼前,一股子湿气夹杂着腐烂的臭味涌入鼻腔,在接过白渊灵的口罩后,又带上了三位调查员进入了地下。
按照别墅正常规格的地下室台阶,基本在10-20之内,但这台阶却深入的诡异,吊灯的灯泡早已被拆除,两侧原本画上的法阵,被特质的油漆破坏,本该一路向下的楼梯,却形成螺旋向下的方式,几乎是走了60多步后,才勉强通过手电的灯光,看到了地下室铁门的轮廓。
【铛。】门锁早已破坏,白渊灵脚尖轻踹便将之打开。
“咕!”
“唔!!”
眼前的场景和气味让身后的两个调查员都不由得感到反胃,血腥的气味如潮水般喷涌而来,早已褪去原本色彩的血迹刻画着潦草的文字将整个地下的墙壁和地面全部涂满。
疯狂,癫喜,痛苦,嘲弄。土褐色的巨眼刻画于墙壁,数十双眼球被嵌入其内部。以骨为支架,以血肉组织构架成了祭台和法器,各式各样生锈的刑具摆放四周,散落撕碎的书页竟成为了其中最正常的东西。
“这…这就是那些失踪之人!?”几乎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怒吼般的声音从嘴中吐出。
“嗯,这孩子大概很早就接触到了【厄眼教会】,并获得了圣碑的碎片成为使徒。但区区一个少女哪怕再怎么残忍,也无法连续作案,在引起那些社区的警觉后,想通过等待事件平息再继续作案,但很可惜这种行为引起了教会的不满。”
“没有按时献祭足够的祭品,便是无能的表现。邪神不需要无能的部下,既然已经丧失价值,便燃尽最后的价值起舞。圣碑的碎片反噬了少女的意识,并强行转化,也就有了笼星街的那次恐慌。”
比起愤怒,悲伤或者不可思议的表情。白渊灵却反常的表现冷静,叹了一口气的,似有些无奈。
“习惯就好,我们就是处于这样的世界啊。哪怕舍弃正道的堕入黑暗,也依旧逃不过一些东西。”白渊灵冷哼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是重点啊!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人类!我们地球就注定被那样的家伙——”
“听说过【界越号】事件吗?”白渊灵提高些许音量的打断石华的说话。
很显然灭世的情报本就是最高机密,为的就是将小部分人类撤出这个空间,若是让一般人都清楚这样的事,就必然引起轰动。
可以说如今的工作,也只是做做样子。假装一切岁月静好,直到一切都陷入黑暗。
“【界越号】?”石华只感觉有点耳熟。
“嗯,好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件了吧。在那个科技还挺落后的时代,在那个财团最有权利的某国,一群即将毕业的学生在学校组织下乘坐界越号参加旅行,结果途中发生了事故,因官方的阻止救援行为,导致了学生几乎全部葬送海底。”
“哦,那事啊。”石华突然想了起来,作为世界范围内最离谱的一次救援,即便几十年后也常被人津津乐道。
“当时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故意进行的沉船行为。但实际的内部情况却鲜有人知。为了让这个秘密藏身海底,所以在国际上也开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才允许他国救援。”
“之后你懂的,龙国同意了这个绝不划算的买卖并成功的将这艘船捞了上来。但在正式勘探前,一些渔民还是利用潜水设备趁着夜色,进入残骸周围进行调查。”
“然后他们发现了许多奇怪的现象,轮船中房间的门把有明显的关锁痕迹,地面也有某些重物的拖拽纹路,一些尸体头部有明显的裂痕,不少墙壁也用黑红色的油漆图画上眼睛的图案,并画上许多奇怪的咒文。”
“可这不是谣言吗?捞上来的船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石华提问。
“那是自然,在当时国际谈判期间,他们就疏散了周围一切渔民和生活居民,并投入了数台水下作业型潜艇,仅用时34小时,就完成了船内墙壁的替换。”
“虽然在后面将之打捞,也发现了内部设施的一些不协调,但在当时也并不能证明什么,也就不了了之。”
“某程度来说这样快速的水下更换作业,恐怕比将船体打捞都困难。呵,但毕竟是牵扯到一群人的利益,似乎也不足为奇。”
石华想起了前些日子,白渊灵对【触手怪人】的评价,以及那高纬度的恐怖存在。
招呼着剩下的调查员在拍照取证后离开。阴森的地下室只剩下石华和白渊灵二人。
“这算是一种献祭吗?”
“是的,虽然对于那种超乎理解的存在而言,这些献祭给邪神的手段所提供的力量微乎其微,但这些行为更像是为了完成其考核,为表衷心和能力而进行的献祭。”
“这都是厄眼教会的功劳?但……”
“厄眼教会有许多前身,那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众多的国家高层内都有厄眼教会的信徒,并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为卖力的讨好这位神明。”
“那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上百条人命对于那种程度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吧!那样的邪神又能提供什么好处。”
石华一时间感觉气都喘不上来,或许是地下室内压抑的气氛和最近忙碌的事件,快让大脑都超负荷的即将崩溃。
“是保障,一个来自未来的保障。”
“保障?”
“终焉亦是新生。为它所喜欢的使徒,其意识和灵魂都将在新生的宇宙冠以神位,以核心形式成为一切文明的起点。对于那些自视高贵,却如笼中之鸟的家伙而言,永生本就充满诱惑,更别说如此这般至高无上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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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酱?那是谁?”低沉的嗓音,似深渊的回响。蠕动的触手发出粘稠的滴答声。
“毫无疑问,货真价实的王之种。”
借由地下室的联络设施,通过最高级的保密通话。曹飞终于联系上了这四天王的最后一位:触手怪人。
“那是不可能的。”触手怪人斩钉截铁的做出回答。
“怎么不可能?那家伙的金瞳绝非伪造!我清楚的看到她施法时瞳孔的光泽!”
“那也不是证明她是王之种。”
“那你能解释心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吗?”曹飞清楚对面死板的性格,也不想多做废话,对着云式计算机手掌一挥,一道波长数据全部传入了对方的终端。
那是曹飞先前身躯在被破坏前,同步记录的数据。身体周围的魔法反应和波动都被同步探测。
为追击和歼灭而稍稍出力的心酱,所爆发的魔力总量,就足以让渡鸦医生在顷刻间再起不能。
“…………”沉默,厄眼主教并未回话。看着眼前的数据,在脑内思索着情报。
【心酱?吾主从未提过的存在。】
【吾主亲自指认过王之种的身份,这一点不可能有误。】
但眼前的数据却并不会造假。
如果是用强大的魔力破坏掉曹飞的一个身体,那还可以有好多个解释。但这魔力的波长反应,却和那为魔法女王的能量波动呈完全一致。
【是曹飞自导自演?但不可能啊……哪怕把王之种的魔力封存在自己身体,在将之强化的炸毁自己一个身体。那波长反应中也会参杂一些不和谐魔力波动……】
思考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曹飞先生。”
“嗯?”
“那些大家主子们,应该是能看到未来吧。他们是怎么评价末日降临之景的?”
主教的话语让曹飞一愣,随即面色一沉做出了回答。
“【人类的历史还会继续,一切都将照常。】他们是如此回复的。”
“以各种形式?”主教似还想继续询问。
“这很重要吗?”
“这当然重要,曹飞先生。您可是曹家的少爷,您所拥有的权限是可以直接和家主沟通,了解更加清楚的——”
“还不懂吗?他们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完成了!那个所谓的魔法王国真的成为了人类的避难所!”曹飞爆发一般提高音量,打断了主教的说话。
“真正的王之种已经被我们控制,不可能有别的王之种出现。”
“那就说明之前那家伙不是!或者说……王之种真的可能有两个?但无论如何,从刚才的预言就不难听出来,你和你的神想要灭绝人类,重构世界的计划失败了!”
“…………”沉默,主教蠕动的躯体平行的移动向身旁的祭台,透过昏暗的灯光望向巨大石壁。
那是一个刻画着堪比地狱之景的图画,群星破碎陨落,无数的圣碑如群山矗立,渺小的人类就连小拇指的大小都不及,整个空间中充斥着扭曲的怪物将一切生灵吞噬,而在那顶部巨大的眼瞳渺视而下。
“别忘了,你主人给我们的任务是全人类的献祭,而不是地球。毫无疑问心酱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达到了王之种的标准。所以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同样的目的。
“拿下心酱!”
已不能让心酱继续存活在世上,即便是作为燃尽生命延续人类的火种,也不能被允许。
“祝你一切顺利,主教。”曹飞挂断了联络。
“……”依旧是短暂的沉默,主教开始思考这一切的情报。
保证自己侍奉之神不会欺骗自己的同时,曹飞也所言无谎,那只有一种可能。
【心酱,大概是量产的王之种克隆人。】
毕竟如果情报无误,那个不属于该空间纬度的魔法王国中,最初的女王就是白发金瞳的存在。
“如果是利用那家伙的基因进行的复制品,产生了匪夷所思的返祖现象,似乎也有一定可能。即便能使用的力量权限和真正的王之种有所不同,但如果真让那些人类量产……那即便控制住那家伙也没有意义。”
“果然……即便想要毁灭人类也不会容易啊。或许这就是您给我的试炼吧,吾之尊神啊。”
张开双臂无数触手在黑袍中狂涌,像是喜悦又像是舞蹈。
———而另一边,曹飞所在的设施———
研究设施内几乎是一片白色的空间,无论是服装,机械设备,还是桌椅文件这些日常用品,几乎都呈现同样的颜色。
很不舒服,但无可奈何。
“辛苦了,曹飞大人。请喝口茶吧。”监管的博士端来茶杯的说道。
“不必了,刚才有人潜入进这座设施吧。”曹飞毫不留情瞪了一眼面前的笑脸相迎的博士。
“无可奉告,曹飞先生。”
“无可奉告?曹天铸不可能过来这里,那最多是那个破机器人?是那个【卡露娜】(小桔),对吧。”
“无可奉告,曹飞先生。”
【砰!】突然间爆起,曹飞一把抓过博士的衣领狠狠的摁在墙壁。
“无可奉告?啊!?你是不是我曹家的员工!居然还帮着一个外人!?”
“咳咳,曹飞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们对曹家一直保持绝对的忠诚。”
“那就帮我找到卡露娜!让我亲手杀了她!”
“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我可是曹家的少爷!是家主曹天铸的兄弟!”
“是的,曹飞先生。我们一直对您保持最大的尊敬,但您仅仅作为曹家三级权限的拥有者,是无权过问二级权限的对象。”
“放屁!我怎么就三级了!谁给的三级!我可是——!”
“是家主大人。曹家唯一的权限决定者,仅他一人。”博士冷冷的说道,面对几乎溢出身体的杀气,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
“你不怕我辞退你吗?!”
“怕,但我无法违反规定。即便您将我辞退,接下来的一任管理员也会执行同样的指令。曹飞先生,本设施为曹家财产,而并非您个人。”
“螺旋催眠。”指尖挥动,螺旋状的光波涌入瞳孔,一时间让博士身体一阵脱力,险些摔倒,随即又目光无神的如木偶般矗立。
“回答我的问题,卡露娜在哪?把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卡露娜小姐在——在,在在……噶!咳!嘎哒哒!!”一阵口吐白沫,四肢猛烈的抽搐,随即【砰】的一声摔倒,仅是不到三秒,就结束了生命。
“该死的东西!明明我才应该是家主!明明我才应该是那个继承人!偏偏让那个家伙不知哪来的玩意儿上了位!”一脚猛踢地上的尸体,曹飞脸上尽是厌恶和不满。
莫名其妙的新任家主,莫名其妙的机械女仆,明明自己才应该成为实际的掌权人,却如今成了三等人一样的存在。
而他们似乎都和一个人有所牵连。
于望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似存在着不明的引力。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危机。
“杀了你,阿心!”曹飞阴沉的脸上,杀意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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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10点25分,海之都国内高校竞技游戏赛场。
“会长,您看起来有点疲惫的样子?”
“啊哈哈,是啊,毕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呢,昨晚也没有睡好,让你们见笑了。”
一如既往和蔼可亲的笑容,亭亭玉立的站姿宛若雕刻的圣女,举手投足间仅显优雅。作为学生会长的虞花就以女玩家的身份杀穿比赛晋级,即便是原本支持她对手的粉丝,也在刚才的一场比赛后疯狂叛变。
毕竟谁又能拒绝一个美丽高贵,又游戏技术精湛的魔法富婆?根本无法把持!网络的直播间也顿时被虞花的词条刷屏。
“会长最棒!想不到会长的游戏水平,就连那些男校的学生都能随意击败!真的太强了!”旁边的女生不断的拍着马屁,眼中尽是向往和追求。
“虽然我只是辅助英雄,但……也是一直看着那些真正的职业英雄战斗的缘故吧,这种程度的射击游戏多少也跟得上反应。而这些游戏也并不困难,稍微熟络一下操作,进行一些简单的地图分析,判断点位,动作延迟,弹道偏移,攻击角度和战术思路,再在这之上稍微增加一些自己的理解,其实很容易就可以赢的哦~”
“哎……哎……??不愧是会长大人!虽然不是很懂,但感觉很厉害呢!几乎什么都会!简直是雌性中的雄性!哦,不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啊哈哈,过奖了。不过我需要调整休息一下,还请稍等片刻~”
“明,明白了!加油!会长大人!永远的支持你!love!love!!”
毕恭毕敬的鞠躬致谢,然后进入休息室缓缓的关闭房门。
“消音,阻断。”手中魔力分子闪烁,翠绿的光芒笼罩房门,完成施法。
在确认完成这一切后,虞花将手掌放在了胸口的核心宝石之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哦~草!真的累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干!”一脚踢飞脚上的高跟鞋,虞花一改往常优雅的人设,翻了翻白眼的一脚踢在沙发。
“傻了吧垃圾的经纪人!我是来打游戏又不是走秀,非要穿成这个Dio样!干嘛!搁这走秀呢!”
“额……真是累死了,真是没有一点歇息的时间呢!过不了一点了属于是,早点毁灭吧,世界。”
暴躁的女声逐渐转换,仅缓缓变成了男声。
伴随着制服,短裙,内衣和丝袜的落地,少女原本优雅风华身影顿时变成高挑的身材,柔软的**变成结实的胸肌,腹部清晰的肌肉条纹轻易吊打阿心那瘦弱的小腹。
“哈,学校里天天装娘们真是累死了,什么雌性中的雄性?噗嗤~要不是老子没事干,早告诉你什么事,雄性中的雄——”
【啪嗒】推开自己储物柜的木门,少年当场楞在原地,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啊……哈哈,您好。那个……初次见面?没错!是初次见面呢!我是心酱,请多多指教。”
少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储物柜里竟躲藏着一位白毛的少女。
“你…不是,你到底……”
“啊哈哈,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心酱努力的秉持微笑,一步一个拖拽的试图缓和尴尬的逃离。
心酱很理解,她太清楚作为一个可以变成魔法少女的男生,在经历这种事后造成的心理冲击。
“那么再见了,程达势!我还有工作!那就再——噫!”
【砰】的一声,虞花……不,是程达势一把将心酱推入前面,以壁咚的姿势,冷眼低视着瑟瑟发抖的心酱。
“你,都知道了吧。”努力压抑着情绪,低沉语气中怒火几乎溢出。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晓得!”
“你,都知道了,对吧。”程达势警告似的再一次提问。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理解你的痛苦!我真的不会说的!”心酱几乎要哭出来一般慌忙回答。
“お前殺す”
【登登!】听罢,心酱双眼一睁,四目对视下,感受到不断消逝的杀意,内心的话语,也不由得脱口而出。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