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用看似廉价却无比沉重的代价和人类签订契约,为他们实现缥缈的心愿。
即便清楚那是恶魔的蛊惑,但仍有无数的凡人,渴求着那份注定悲剧的施舍。
“人生本就是悲剧,与其痛苦一生,不如将灵魂献给恶魔,得以一份短暂的美梦。”
这样的话,数百年来厄眼主教已不知听了多少。仿佛所谓的人性和道德,只是束缚他们口中“失败者”的劣根性。
为了生存,为了复仇,或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不同身份,来自不同阶层的信徒们,纷纷寻求庇护,渴求着恶魔的契约能为他们带来改变一生的奇迹。
即便在那之后,永世不得超生。
“以自身的灵魂为握柄。”
“以家人的寿命为枪膛。”
“以爱人的气运为扳机。”
“以挚友的血肉为子弹。”
“你已经没有可以献祭的东西了,女士。更何况你的目标是更长的寿命和年轻的容貌。”
通过兜帽下蠕动的眼球,厄眼主教便能清晰的看到,眼前女人并非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拥有了常人所追求的一切。把那财富,地位,人脉,全部笼络于手……但很多时候,名不副实的人,获得超越自己能力的成就,就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要维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便唯有继续在漆黑的深渊中,献上更多。
“只要祭品足够就可以吧……”
女人咧嘴露出痴笑的表情,并缓缓的伸出4根手指说道:“400人的灵魂和生命,换我40年的长生……怎么样?很实惠吧。”
轻描淡写的说话,自然又从容。仿佛那数百人的生命,就像是修仙小说中的百姓,只是手指尖轻轻可以划去的数字,是她可以随意挥霍的资产。
“那些人的生命还不属于你,女士。他们无法成为你的筹码。”
“但当我拥有如此地位时,我甚至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不需要他们支持和尊敬我……我便可以支配他们的生命。”
“您太理想化了,女士。而且这不符合契约。”
“这并不是契约,而是赌局啊,主教大人。”女人的脸上的笑容变得癫狂。
——我答应了。并不是因为我能操控一个人的命数,而是我……了解她的想法。
——她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吾主后,她开始害怕死亡,清楚当自己的生命走向尽头的那一刻,她将无法解脱的永远陷入吾主所创的【圣域】,一个只有无尽疯狂与痛苦的死亡之地。
——所以她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让自己取代成为主教,让自己成为神的代理人,让自己永远的存活于世,使用那从神手上得来,无上的力量去支配一切。
或许对于一路顺风顺水的她而言,成功都是必然。只要拥有更为久远的寿命,就可以继续这样的契约,不断的更换自己的外貌和身份,永远的支配和收割他人的生命和灵魂,从而延续自我。
理想何其丰满,何其扭曲,何其病态,何其……愚蠢。
【请所有乘客停留在自己的位置等待救援,请勿擅自走动,配合工作。】船内的广播不断循环。
作为一群保守又深受教育的孩子,他们大多都选择了听从,即便船体倾斜,却也依旧有声有笑,仿佛这只是他们本次旅行的一次独特的体验和小插曲。
“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都是这边的老渔民了,这种事……”
“请禁止靠近船只,这是规定。我们会采取相应方式进行救援,请立即退后,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说罢,被她派遣而来,身穿制服的海卫人员端起枪支,呵令这些闻讯而来的渔民离开。
足足450人,只要不出意外,就能完美的超额完成目标。
年轻的生命,健康的肉体和心怀未来的灵魂……想必如此百人祭品,就该是尊贵的神所渴望的盛宴。
若是二三流的邪神确实如此,但很显然,她的眼界和理解也仅限于此。
赌约……失败了。
并非所有学生都乖乖的听从命令,一些自由散漫的学生们在看到不少船员偷偷离开后,便察觉到不妙,奋力逃出船体,跳入海面呼救。
足有60多名幸存者在最后沉没的时刻前离开了船体,以距离目标个位数的差距输掉了赌局。
如此庞大的数目的献祭,即便是邪神也顶多对献祭数目缺少的零头表示一些愤怒和不致命的痛苦惩罚,但……很显然她侍奉的不是邪神。
而是一个对她的存在毫不关心的无上意志。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收获颇丰的献祭,但也是一次失败的赌局。你的失败证明了你的无能,那么晚安了,女士。”
抬手间,空洞的回响在房间中回荡,悲鸣幽怨的声音传入女人耳内,仿佛一瞬间血液都被凝固,骨头亦被千万冰锥刺激般疼痛。
是死亡的感觉,但却不同于普通人死亡的归于平静。她能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未知恐惧,那是超越人类理解和现有认知的绝望。
“不!你不能这样!主教!我才是最忠诚的信徒!没有人可以比我做出更多的贡献!只有我继续活下去!才能继续收割更多的生命!充实更庞大的信徒!”女子大喊大叫起来,背靠门板的试图扭动房门把手,却仿佛和空间固定般纹丝不动。
“你……一直搞错了一件事呢。”
触手怪人平静解释。
“吾主渴望的从来不是血肉,它从不稀罕,也不需要人类的灵魂和生命。”
主教俯下身子,让那斗篷下的脸不断的贴近。女人脸上习惯性的假笑逐渐扭曲,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恐惧。
那斗篷之下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密集蠕动的触手,数个瞳色各异的眼球在其中游动。昏暗的房间中触手怪人的头部倒影突然膨胀,慌乱的女人敲打着房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救。
但门外的警卫却完全没有听到,仿佛置身两个不同的空间。
吞噬,淹没,全身被果胶包裹一般粘稠的窒息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和肉体完成了脱离,身体带来的挤压和沉重感荡然无存,明明不再拥有实体,却有种不断下沉的清晰感觉。
【咚咚咚】敲门声。
“总统女士,记者发布会要开始了,请问您准备好了吗?”助手在门外喊着。
【咚咚咚】敲门声,但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吱啦——】房门缓缓打开,半掩的门并未关上,昏暗的房间中唯有女人一人坐在昏暗的桌前。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
“总统女士?”
不敢上前,助手的身体下意识的发抖,却见女人如木偶一般扭转身体的看向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和色彩。
“总统……女士?”诡异又令人不寒而栗,明明是熟悉的样貌,却感受不到任何生机。
【那不是自己认识的总统】这样下意识的感觉出现在脑海,但又很快被自己否定。
“我这就来。”女人缓缓起身离开,而在房门关上的瞬间,陷入黑暗的阴影处,仿佛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的红色眼眸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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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的能量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涌出,炽热的装甲更甚烙铁挤压,并炙烤着每一寸皮肤。血液在沸腾,仿佛身体的每一片骨肉都在化为燃烧烈火的薪柴。
这是持续的,那以忍受的疼痛。脑海中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烦躁,狂躁和痛苦让她难以思考,恨不得立刻褪去装甲投身于冰水之中。
即便只是变身不到10秒,周丹夏都感觉自己快疯掉了一般。所谓三分钟的变身维持,也只是理论上核心能够承受的极限,但对于驾驭者的自己而言,却是三秒都难以忍受。
一瞬间,周丹夏的脑海中浮现过疑问。
【自己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但如果不使用这样的力量,自己真的能拯救心酱吗?】
五级腰带也许是正常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超人的数值足以在海之都的舞台成为传奇。但面对这些匪夷所思的力量时,却是那般渺小。
心酱的背影在脑海中浮现,那奋不顾身的前冲的身影,仿佛毫不顾忌未知的风险,总是将自己置于生死一线的境地。
——心酱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真亏她能活到现在呢……
周丹夏的内心不由得感慨,即便眼前的心酱显得那般柔弱,与这周围堪称血肉地狱的场面形成强烈反差,但她依旧没有畏惧的神色。
——但若是畏惧危险而退缩,担心失败而对他人视而不见,害怕失去而固步自封…….那样的存在,又算得上英雄吗?
炽热的火焰燃烧大地,扭曲血肉所化作的触手炮台,倾泻凶猛的火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而火狸却没有丝毫退意,一手搂住心酱,一手挥舞燃烧烈焰的利刃向着四周划出烈焰的风暴。
火势强劲凶猛,摧枯拉朽的烈焰让这些触手汇聚的生物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势不可挡推进,无数倾斜而出的火力就连近身也无法做到,仅是周身释放的热浪,就让它们吞没。
身后的烈焰化作巨大燃烧的双翼,璀璨而绚烂的绽放,于血色的天空和伤痕累累的大地间,她是如此美丽,却如昙花一现。
——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简直要疯掉了。
——我该放弃吗?就这样结束变身的带着心酱逃跑,就算她不愿也可以把她强行带走……
——到底是想成为什么样的魔法少女来着?如今这样继续,我还能继续作为魔法少女而生存吗?
不知道。
感受着身边心酱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何那几乎疯狂的疼痛感似乎削弱了几分。
——我……想要成为带给人们希望的魔法少女。
——但你(我)应该清楚吧,这样说起来简单的愿望,是多么难以实现。
恍惚间,作为周丹夏的自己,和作为火狸的自己显现于脑海之中,相视而对。
——人类的历史之中,不也从未有人凭借一己之力拯救过芸芸众生吗?从原始的疯狂到秩序的诞生和发展,抵达如今的现实之前究竟付出了多少为了理想而牺牲的存在。
——与其追求用自己的双手成就丰功伟绩,等待着他人对自己的赞美和歌颂。不如就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希望,并让之传承。
——即便未来不再作为魔法少女,也不再是英雄,甚至不再是自己。
咆哮着发动震天动地的冲刺,狂涌的烈火席卷扩散,在顷刻间蔓延数公里的燃烧,沿途的火焰更是化作通天的火壁。
“好厉害……”就连心酱也不由得对这份力量而赞叹,而火狸却没有丝毫停怠抓着心酱就往于镜的方位俯冲飞行。
而在稍远距离,只剩半截的身体桃弥也竖起血肉化作的骨刃沿着自己被燃烧的切面狠狠剁下,血液喷涌的同时,那因憎恨而扭曲的脸上杀意不断暴涨。
“休想——过去啊啊啊啊!”桃弥怒吼着将周围的触手生物们全部吸引而来,不断的涌入并化作全新的肢体。
绝不允许自己的失败,即便此刻自己已经变得和魔法少女没有什么关系。但她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弃!
为了那意识中仅存的期望,桃弥疯狂的催动身体内的一切。漆黑的魔力在身旁凝聚,推动着自己的身躯作炮弹一样射出!
加速!加速!!加速!!!
魔力不断暴涨提升,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就进行了足足三次的爆发性加速,而这三段加速产生的音爆更是将周围的地面全部掀开!
“蓝!”
“紫!”
“红!”
“绿!”
“黄!”
“就是现在!合体!!”
桃弥一声令下,随即这些被转化的魔法少女们纷纷起跳起向着她的身边聚集,手中魔杖变化而出,竭尽6人全部力量的6色光芒在此刻齐聚,魔力形成洪流如漩涡一般在空中回旋,足以撕裂空间的力量让小型黑洞随即形成,而那炮口也从中延伸而出。
曾与战队合作的她们,自然也学到了合体大炮的精髓。只是在圣碑意识的侵蚀下,原本象征友情和团结的光彩已然消失,诡异的咒文在炮身环绕,周身的金属也被血肉组织包裹,并如心脏般鼓动。
【献上你们的价值,为那永恒的至高天。】
圣碑碎片与心脏融为一体,仅位追求那更为强大的力量,理性和利益再无数错综复杂的聒噪声淹没,宛若泥浆洪流中搅动的金鱼。
五人的生命力被顷刻间吸取,干瘪的身体坠入地面。而在桃弥两肋之下延伸而出的脊椎连接大炮的血肉扳机,此刻陷入疯狂的桃弥便将自己的肉身也一并献上,不留任何余地的让自己轰出最强一击!
“彩虹———”
能量聚集压缩,时间都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周围的轰鸣声在这不到0.1秒的瞬间陷入死寂。
“——幻灭炮!!!”
【轰!!!!】恐怖的能量狂涌而出,此刻天地浑然一色,轰鸣的巨响震彻五脏六肺!
力量的波动自然也让火狸为之一震,疼痛和狂意让她没法多做思考,但即便如此,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桃弥如今的威胁是何等恐怖。
——何其恐怖的力量,明明就连自己身体都来不及修复,此刻也要将我阻止在这里吗?
火狸的内心不由得感叹,手中灼热燃烧的利刃也再度迸发出更为耀眼的火焰。
未来,生命,灵魂,友情,羁绊……甚至是梦想都将在圣碑力量的吞噬下消亡。作为魔法少女的桃弥已经死去。此刻在自己眼前的存在,是为了在未来成为魔法少女,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为了赢得赐福竭尽一切的怪物。
——那么我呢?
——在帮助心酱救走于镜后,自己的未来又会怎样呢?
核心破碎,就连生命恐怕也无法维持。
火狸清楚的感受到这灼热的能量正不断熔化自己的核心,作为魔法少女的本源也无时无刻不再消耗。
——如果我在此献上了未来。那心酱就能创造更加美好,充满希望的未来吗?
——不,不对。我在此战斗,并不是因为渴望什么。而是作为英雄的我,作为魔法少女的我不得不在这里!拯救自己的同伴!击溃一切的邪祟!
【即便没有未来,也无所谓。】
——燃烧殆尽。
——没错,燃烧殆尽吧,火狸。
——为了心酱(希望),为了自己(本心)。
为了守护重要之人而献出未来,燃烧生命换取传说之神力量的魔法少女。
为了无法舍弃的梦想,而将梦想以外的一切献于邪魔换取力量的魔法少女。
图腾与圣碑,极致燃烧的太阳与阴暗恐怖的黑暗!此刻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这坍塌的废墟之上碰撞!爆炸之声震天撼地!十数公里的地面在这冲天的火光之中龟裂,无数的残骸和砂石被掀入空中。
——抗住了!不对!
——仍然有生命的气息!那家伙居然——!
爆炸的余波尚未褪去,只见眼前燃烧的烈焰之中,一个被火焰包裹的半截身体,狰狞的冲向火狸。
——这家伙!是利用这次炮击削弱我的防御,从而杀到我的面前吗!
火狸来不及感叹,只在心中反应出对手的意图后,只见那本就狠人的桃弥又再度干出了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手掌刺穿胸膛,将那和心脏连接在一起的圣碑碎片挖出,伴随着这烈火的炙烤和血管的崩裂,少女挥舞着手臂将那碎片作为利刃刺去!
完全超越10级地震的震动强度,让处于地下的于镜也不得不扶着周围的固定机械,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作为储存海之都重要科研设备,和运行太空电梯及周围一切设施能源的地下区域,自然坚固无比,堪称工程学精锐艺术的集大成之作,却也被这股力量的波动轰至不断摇晃。
“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于镜不由得发出疑问。
“大概是知道我们的行动了,那个触手怪人少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自然会有极强的防范意识,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点。”佐藤像是思考着什么却不愿说透,面色凝重的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着。
由于地面过于焦灼的战斗,血肉怪物们也只有零散的数量在这地下进发,延伸的血肉组织也被佐藤手中的魔杖轻松销毁。
而不少用于防御的自动化机械部队,也都被集结到了地面对抗怪物,使得二人在这不断向下的地下设施中也算是畅通无阻。
“到了,前面就是能源室了。”来到巨大的铁门前,佐藤停下了脚步。利用音叉形状的魔杖刺入密码验证的仪器,伴随着显示灯从红到绿,一阵轰响之声伴随着绿光,逐渐从门后涌现。
“嗯,走吧。”先前的疼痛于镜如今也未能完全缓和,向前踏出一步后却只是撞上了佐藤的后背。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于镜刚要不耐烦的抱怨,却在抬头的瞬间被佐藤的脸上的表情惊住。
“………………”佐藤他愣住了,缩小的瞳孔不断颤抖,像一座雕像般完全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能源室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们。
而那看似还是人类轮廓的东西,就默默的矗立在巨大的能量反应堆旁,默默的看着前来的二人。
斗篷之下是蠕动的触手,一刹间只感觉无数诡异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仿佛随时都会陷入万丈深渊一般令人胆寒窒息。
厄眼主教,恶魔级最强的触手怪人在此刻来到了二人前方。
“不必紧张,我也才刚到。”
“人类真是单纯呢,只要站在利益的角度去思考,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很容易被算出。”
“所以,让我猜猜你们的计划吧。”
“利用宇宙巨人的特性,去吸收【人造盘古】的能力,加上【王之种】的特性去定位【魔法王国】的坐标,从而在这注定毁灭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拯救更多的人类。”
“而当我摧毁了太空电梯,并释放了转化辐射后。作为人间体的存在也许不会瞬间被侵蚀,但精神力也会被极大的削弱。你们清楚的认识到,即便让宇宙巨人变身前往【天宫】也可能无力完成任务后,你便希望让这孩子吸收这储藏的地下能源,从而在短时间内拥有足够的力量继续作战。”
“非常理想的战术呢。”触手怪人不由感叹,一切的想法都被看透,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行动力都被无情的碾压。
“哈啊…哈啊……”于镜喘息着,卸下一直背在身上封印的长红木盒。
封印的符纸撕下,漆黑的诅咒之力轰然涌现,而于镜也没有一丝犹豫,手掌一把贯穿封印的木盒,将那极黑的诅咒之剑从中取出!
没有任何精美的装饰,却保持着古老和庄严。漆黑的剑身没有一丝光彩,剑刃带动着于镜的身体不断震颤似要脱离束缚的暴走,而那剑身散发的诅咒之力更是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
“原来如此,被诅咒的【神兵武装】啊……甚至诅咒和神力的部分没有任何相互排斥,还真是稀罕东西呢。”
“喂,佐藤。干掉这个浑身都是触手的玩意儿,再把这能源吸收了就没问题了吧。”于镜并不想搭理回话,抬起利刃指向触手怪人。
佐藤默默的点头,而那触手怪人阴暗斗篷下,也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呵,要热闹起来了呢。”触手怪人打趣的说着,而在穹顶之上巨大的轰鸣声也随之响彻。
【轰——!!!】剧烈的爆炸贯穿地下,狂热的烈焰冲破地下的一切防御直通些百米的地下。
凤凰的火翼展开,将那心酱死死捂在怀里的火狸从天而降,周身释放的烈焰瞬间向四周扩散,让那原本杀死腾腾的于镜也不由得后退一步。
“没事吧,心酱!”火狸急切的摇晃着心酱问道。
“我倒是没事啦”心酱刚想要打趣自己被铁板搁着慌时,却看到火狸的手掌在不断滴血,表情也随之严肃。
伤口没有修复,面对桃弥殊死一搏的突袭,心酱本想亲自去接,却不料火狸保护的太好,仗着手臂更长的优势硬是为心酱接下了攻击。
就算是神兽之力也无法修复,圣碑的诅咒即便无法将那破坏的皮肤转化为触手的结构,却也让划破的伤口不断渗血。
“真是了不起呢,这可是六级腰带吧,还用的是神兽级的插件。想不到周先生还真是阔绰呢。不过你的变身又能维持多久?三分钟?一分钟?还是说只有几秒不到了呢?”
触手怪人搭话似的发出感叹,随即也注意到了火狸那手中的伤口。
“是圣碑碎片造成的伤口吧,呵呵,看来即便现在无法将你侵蚀,等你一旦解除变身,也自然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聒噪。”火狸甩动利刃,烈焰的斩波随即轰出。
而那触手怪人亦只是随手一抬,两节触手之中空间扭曲凹陷并迅速不断加速回旋,形成黑洞。
烈焰被顷刻间吞噬,强大的引力更是让众人不由得靠近一步,努力的稳住身体不被那黑洞的力量吸引。
——很强,这家伙,很强。
心酱的内心不由的发出感叹,无论是渡鸦医生,路过的黄毛怪人,还是刚刚暴揍过的黑龙怪人,眼前触手怪人的体内的力量,都毫无疑问的在他们之上!
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怪人,或是吸收怪人力量开发的存在,而是一种被赋予了不属于这个世界该有力量的存在。
【啪嗒啪嗒】蠕动的身体缓缓挪向触手怪人的脚边。
是桃弥,面目全非已几乎成一具焦炭的她。努力的让自己靠近赋予她力量的主教。
“主教……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啊!一切都是为了崇高的意志,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至高之神……请于我……赐福吧。”
“是啊,那么辛苦了,安息吧。”居高临下的默默回应,手掌之中魔力发动,桃弥的身体随之破碎,一道淡淡的粉丝光辉也被触手怪人收入袖中。
转头看向众人,无论是火狸,于镜,佐藤,还是那心酱,此刻都清楚了眼前之敌绝不容易对付。没有轻易的发动偷袭,而是将力量释放并将之积蓄压缩,去准备那强决的一招。
“魔杖的收集大师,诅咒的神兵武装,王之种,传说的神之力。一起上吧,以此胜利,献于吾主。”触手怪人随即身体下俯,千百的触手从那身体狂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