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的一天结束,晚上的训练完所有人提着水壶回到各自的寝室。女生那边许多人屁股还没坐热就拿起水桶和浴巾往浴室赶去,身上黏糊糊的汗液在生理上实在让人不舒服。
腾腾的水雾从浴室窗边涌出,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特有的薄荷香。
脱下军训服换上浴袍的女生们别有一番羞涩而腼腆的滋味,袍下露出的大腿线条流畅而自然。
她们三两人结伴走在回寝的路上,说笑着,抱怨今天累人的特训。
我站在外面晾着刚洗好的军训服,铺平挂在晾衣架上,水滴落在地面上,打湿一片区域。
我拿起水桶回到宿舍里,风吹的我直打哆嗦。我将门轻轻合上,回到自己的床位。
大家穿着浴袍正玩着枕头大战,羽毛似柳絮飘飞在空中,笑声此起彼伏。高年级和低年级的打成一片,丝毫没有隔阂。
玩累了大家就趴在床上,翘着腿,撑着脑袋聚在一起聊起八卦。
有人这时推开房门又极速合上,十分小心从怀中掏出某件东西。大家好奇地凑上去,发现是一盒卡牌桌游。
“哪里讨来的好宝贝?”
“男生那边有人带了桌游。我说好话让他们分了我们一副。反正这里的苦日子马上都要结束了,今晚玩个痛快!”
大家兴奋地叫起来,校青年协会的会长也在我们这里,她是我们这帮人的管理员,相当通人情。她向大家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小声些。马上就要熄灯,太过吵闹很可能会因此受罚。大家这会儿才安静下来。
到了特定时间,熄灯号吹响了。
在15分钟时,查寝人员来了一次。所有人躺在床上不做声,查寝人员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按常理来说,一般不会再回来查第二次。男生那边需要他们花更多注意力。
等他们走后,房间里才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的精气神还很足,劳累了一天现在反而没见疲态。
许多人凑过来围成一圈,将几张床拼接在一起,拿出桌游,有人参与,也有人旁观。
熄了灯光线昏暗,大家便打起手电筒用床单把四周围起来。跟一群军事家窝在里面讨论战略一样。
会长也被她们拉了去当了旁白,睡觉的人也有,个别的戴着耳塞,还有些小团体零散的聚在一起聊天。
我坐起来靠在窗边,在远处默默注视着她们。
月光透过玻璃撒进来,温柔似水面,我闭上眼睛,靠着墙壁,将大脑放空。
“苏依依学姐,你不一起来玩吗?”
我并没有睁开眼睛,听声音我知道来的人是徐幂。
“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会儿。”我回答说。
“哦哦,好吧。”
听着脚步声知道她已经远去,她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一定也会参加这种游戏。
我并没有完全放松,时刻观察着手表上的时间。另一边将准备好的手电筒提前握在手心中。
“不是都告诉你们她是狼吗?”
“谁知道你跳预言家是不是混淆视听啊。”
“女巫的药呢?没给出来吗?”
“有没有可能她自己用了。”
她们玩得不亦乐乎,还需要等一会儿,等她们完全沉浸其中。
又过了十分钟,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环节,聊天的小群体也不会注意到我。
我拿着手电筒,伸出窗外,打开手电的开关,慢慢松开手指,让手电自然垂直掉落在地上。
手电在黑夜中射出的光柱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等那时候,自然有人受罚。
我提前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用余光扫视了一遍室内,确保没人注意到我。
大概五分钟后,窗外有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家注意力放在桌游上,没有人关注这由近到远的脚步。
门被打开,查寝人员再次回到这里,用手电照着室内聚集的人群,同时手上握着我先前扔出去的手电筒。
“这么晚了还不睡!聚在一起干什么呢?”
所有人慌忙回到自己的床位,连铺满一地的桌游的来都不及收拾。
查寝人员走进来,看到散落的卡牌皱起眉头。
“看来是白天的训练对你们而言太轻松了,我看有必要向上面反映一下。你们晚上的精力很旺盛啊,睡不着就不要睡了。”
大家窝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出了这种状况当然要受罚,不过我们实施的是负责人管理制度。下属犯错,负责人受罚,所以真正受罚的只有校青年协会的会长一人。
“负责人跟我出来。”
会长在大家的注视下跟着查寝人员走出门。不出意外的话,她得一个人站上半个小时的了。
“完蛋了,我们把会长连累了。”旁边床位的徐幂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的情况?”
“安分点吧,我们别在添乱老实睡觉才是给会长最好的交代。”
“明早和会长道个歉吧。”
大家盖上被子不再言语。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厚外套。
“苏依依学姐,你这是?”旁边的徐幂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问我。
“去厕所,肚子有些痛。”
“那你路上小心哦,天黑别被石子绊着了。”
我轻声出了门,将门合上,走到室外。与向厕所相反的方向走去。
训练场上亮着灯,空荡荡的场地上几道人影笔直的站立着。
都是因为晚上没有遵守纪律而被罚站的。等到特定时间惩罚结束才能回去。
我走到会长身边,和她并排站着,目视着前方。她对我的出现很是意外。
“同学,你这是?”
“会长因为我们罚站,我哪里睡得着呢。还是过来和会长一起受罚心理踏实些。”
会长温柔地笑着说:“没事,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训练太辛苦最后几天让大家放松放松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去我也睡不着,会长站在这里多无聊,和我聊聊天吧。随便聊聊时间就过去了。”
“好吧。”会长似乎也妥协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文艺社的苏依依,之前和你见过几次。”
“噢!文艺社啊,我知道,你们社长兰薇我很熟悉呢。”
“是嘛,那么正好,我们就聊一些有关社团的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