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部分的讲解就到这里。哪位同学还有疑问呢?”
我向下环顾一圈,密密麻麻紧凑的人群中,许多双充满天真的眼神盯着我。
一个孩子举起她的手:“兰薇姐姐,那如果和要好的朋友发生了争执呢?”
“沟通是最有效的途径哦。争执发生很有可能是因为彼此的想法没有传达明白。好好和她谈谈,告诉她你最真实的想法。”
“沟通之后也无效呢?”
“任何事情都有是非对错,如果你真心认为自己没有错的话那就退出这段关系吧。我们不需要一直勉强自己。”
——————
咚咚咚......
有人敲门。尽管室内很嘈杂我还是听见了间断的敲门声。门没锁,直接进来不就好了吗?
门外的人又敲了三声。
我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门,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哟,好久不见,小梓瞳。”兰易白学长面带笑容热情向我打招呼。
“易白哥?你怎么来了?”
“有人给我来电话说是找我帮忙。”
我领着兰易白学长走进活动室内。哄闹的现场环境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社团。桌面上的扑克牌,屏幕上正在放映的电影,还有被一大片被拆开的零食包装袋。
“额,这里是文艺社?我应该没有来错。”
“变化很大对吧。”
“相比上次来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呢。”
我向现场众人介绍了兰易白学长的身份:
“这位是兰薇社长的哥哥,兰易白学长,毕业前也是文艺社的成员。”
现场响起了掌声,有几位以徐幂为首的女生对兰易白学长的身份很好奇,围了上来搭上几句话,其余人则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文艺社原来就是兰学长创建的嘛,毕业后又由妹妹接手,好酷。”
“嗯,我妹妹她就喜欢这些东西。说起来,怎么没有看见兰薇呢?”
“兰薇在外帮人做事。目前文艺社由我暂代社长。”苏依依这时恰好回来了,她对于兰易白学长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是我请他过来的。”苏依依对此解释说。
苏依依回来后,召集大家准备开一场会,社团内的活动被暂停,长桌被收拾出来,所有人围坐在两边。这还是第一次像模像样接触到点跟社团工作相关的事。
苏依依拿出一份纸质文件,放在了桌面正中央。我们凑近一看,《社团解散确认书》,经社长与本社团成员同意,即日起文艺社正式解散,社团活动室解放,本社团不再享有活动室使用权。
现场安静了好一阵子……窗外的鸟叫这会儿都格外清晰。
我连忙翻出手机看了下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其他成员也大眼瞪小眼摸不清什么情况。
“如果没什么想问的大家就在上面签字吧。”苏依依说。
”额,学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刚入社不久就要退社了么?“
“果然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活只是短暂的嘛。”
“是不是我们平时吃喝没度给社团干崩溃了?”
“现在转社还来得及吗?”
在议论纷纷中,苏依依拿出另一份纸质文件:《漫艺茶剧社社团成立申请书》。
“苏依依学姐这算是光明正大挖墙角吗?”徐幂凑到我耳边问。
“她这是把墙推了,拿着砖再盖一堵新的。”
苏依依将两份纸质文件同时推到我们面前:
“文艺社从以前起就是个烂摊子,直到现在也没人收拾。腐烂的地方会滋生细菌,肮脏的地方存在垃圾。我们要搭建的社团是属于所有人的乐土,而非个人的私有品…….“
“当着我这个创立人的面说这些会不会有些不好呢?”兰易白开玩笑地插了一嘴。
苏依依并没有对这句玩笑作回应,继续说下去:
“文艺社解散后,原有的社团所有物会归于新成立的漫艺茶剧社,社团活动与学期指标也会由漫艺茶剧社正式接替,原文艺社团活动室使用权交接于漫艺茶剧社。”
“听起来没什么变化啊,内容还是和原来一样。”徐幂说。
“这件事想必兰薇并不知情。“兰易白学长说。
“如果她已经知道,此刻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苏依依回复说。
“那特意请我过来是为什么呢?”兰易白学长问。
“这样历史性的一刻当然要一位见证者,前文艺社的社长再合适不过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脉相承的。”
“我想这份差事并不止见证这么简单。比起前文艺社社长,兰薇的哥哥这层身份才是我此番前来的名片。”
苏依依抿嘴发笑:“两种身份是哪种都无所谓,你妹妹的事从哪种身份上说你都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你是请我过来帮忙劝说兰薇的吗?很抱歉,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兰薇那孩子性格古怪,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事一定会进行到底,我可拗不过她。“
“我和她的性格有些相似呢。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定要想尽办法弄到手亲自体验一番。我并不打算对兰薇进行劝说和协商,那种事早就有人干过了,效果低微。“
苏依依看向兰易白学长:
“能麻烦你联系上曾经文艺社的社员们吗?和你同一届的那几位。“
“我和他们现在没怎么联系了,不过可以试试。”
“能在校庆那一天将他们请回学校吗?地点就在这里?”
“有些难度。”
“不用全部都回来,只要有几个代表性的就够了。”
“我能问问这么做的目的么?这样也好让我找个打电话的理由。”
“帮兰薇重温一下那段温馨的时光,算是赠给她个人演出落幕前的一个小彩蛋。文艺社也会在同一天解散。”
“打击的力度未免有些太大了。”
“你的妹妹需要一次更为沉重的打击。她之前已经受过一次打击了,那是由你留下来的烂摊子引起的…….”
兰易白叹了声气:”对于我妹妹来说,文艺社好比襁褓中的婴儿睡觉的摇篮。把婴儿从睡梦中吵醒,还砸烂她的摇篮,这样做的后果……”
“之后交给田田就行了。”苏依依看向我,“毕竟她很会哄小孩子。”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