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同学~。”渊上舞拿着一顶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圣诞帽子，“给，戴好。”
他没有接。
渊上舞发现历清宵的视线越过她望向身后，还在思考时他开口了，却是说“清水老师，你好。”
闻言渊上舞回头，OL黑色职业装，带着无框眼镜，即使年近三十面容依然稚嫩，是稍加打扮还是会被认作高中生的存在。
清水加奈还是在渊上舞严厉的目光中改口渊上舞为“渊上老师。”
历清宵能看到，她原本“舞”的口型。
“够了，清水老师，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渊上舞握住历清宵手臂的手颤抖着，能看到她因为恐惧愤怒扩大的瞳孔，“清宵，我们去别的地方。”
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历清宵带着歉意地笑与清水加奈道别，背起渊上舞离开了她的视线，虽然可以开车，但历清宵没有驾照，被抓到的话就要面临高额罚款还有拘留了。
“芙罗拉学院过去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商店街，历清宵背着渊上舞，门店前的彩灯，还有穿着圣诞老人套装在地店门分发传单的店员，历清宵把放在口袋的圣诞帽拿出来，戴在了渊上舞头上，并祝福“圣诞快乐。”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被父母训斥后的小女孩，趴在历清宵的肩膀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面对祝福显得呆呆地，不过还是微红着脸同样祝福他“圣诞快乐。”
从北边走到南边，从下午走到日落，历清宵背着渊上舞，就像旅者会在目的地进行短暂的玩乐然后离开一样，历清宵背着渊上舞逛了一圈商店街，并且买了一个撒着彩虹碎糖的草莓味的棉花糖用作安抚渊上舞的情绪。
棉花糖的颜值算得上很高，只是趴在背上的渊上舞小口吃着，让三三两两的彩虹碎糖从脖领掉了进去。
非常不舒服。
回到之前停下车的地方，历清宵把车上夹在雨刷上的罚单取下来递给渊上舞，“老师，还是去缴费吧。”
“....”罚单上的数字让渊上舞心情更加低落了，能听到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之后一定要找清水加奈报销。”
“唔，九千円，好贵。”
这让渊上舞更不愿意从历清宵身上下来了。
在附近的便利店缴完罚款，渊上舞开车送历清宵回家，停好车，跟在历清宵身后。
门口，历清宵转身望着准备跟自己过圣诞的渊上舞，神色无奈：“老师，圣诞节，还是和家人在一起才对吧。”
天空下起了雪花，威猛乐队的《Last Christmas》也变得飘渺。
历清宵收起钥匙，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他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在手心融化。
“我以为会是《铃儿响叮当》呢。”历清宵望着有些呆呆的渊上舞，走到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拥抱。
“老师，圣诞节，还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吧。”
渊上舞回以他一个拥抱，神色复杂如神明看到不思进取的家伙一样。
她的更像是，明日就是世界末日，但只有她知道，于是看到还在享乐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清宵，Merry Christmas。”三步一回头，渊上舞走上车，最后望了眼目送自己的历清宵，引擎轰鸣，消失在黑夜中。
目送渊上舞离开，历清宵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边换衣服一边拨通了一个的电话号码。
“喂，杯无，你那边下雪了没有。”在换衣服的时间，房间的窗户外已经落了一层白。
“跨国电话你还真敢打，你父母给你留了多少钱，这边的话，下倒是下了，但是是正常的雪，不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本身就没有影响现实的能力，不要一惊一乍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略有些轻佻，对于在圣诞节下雪这点并不关心。
“也许是我一惊一乍了吧，只是光玉的存在和不可思议有很紧密的联系。”
“光玉，我这边没有啊，我没找到你说的那种光玉，你不是也没有吗，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可思议不过是活人死亡后借助传说复活的产物，你如果觉得光玉和不可思议有关系，那就有关系，反正我没办法证明没关系。”
“我在很严肃的跟你说话。”
“你觉得我不严肃吗。”电话那头对历清宵的声音表示不满，“我刚刚才从白雪公主还有小红帽的修罗场里跑出来，我差点死在了里面好不好。”
“算了，你那边如果遇到光玉的话告诉我一声吧。”
“跨国电话很贵的。”电话那边碎碎念道，“不过你要光玉做什么，虽然能实现愿望，但是十多枚光玉你要收集到什么时候，而且，如果有想要实现愿望的话为什么一心求死。”
“我可从来没有死过。”说完这句话他径直挂断了电话，走进浴室清洗了一边身体后躺到了床上。
渊上舞与清水加奈老师肯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里面绝对牵扯了非常古怪的东西。
但窥探别人隐私什么的，不是最先选择的办法。
外面的雪很大，历清宵想着外面的事情，思绪逐渐沉沦，就在要被黑暗包裹陷入睡眠的时候，一通电话又把他唤醒。
“浅见唯？”这通电话让历清宵皱起眉头，因为她的身份非常特殊，应该说是，正好是一个地下黑帮老大的女儿，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十点钟了，她早应休息了，即便圣诞节她也不会无聊到打电话和自己说一句“圣诞快乐。”
按下接听键。
里面传来浅见唯温柔的声线，用沙哑的声音向历清宵发出请求。
“会长，救救真结。”
七濑真结，是浅见唯的女友，和浅见唯一样有着一样的黑色长发，相同的穿衣爱好，相同的地下黑帮老大女儿的身份。
双方父亲对这件事深恶痛绝，不过碍于是各自的宝贝女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明天去找你。”
事态再紧急，也不过是两伙黑帮火并，那他过去做什么，送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