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找我。”浅见唯穿着与她气质不符的黑色和服,长发随风飘荡,面容苍白略显憔悴。
“唯,过来。”浅见夫人拍拍自己身边,让唯坐下。
唯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坐了过去。
浅见夫人悄悄推开和室的门,打开一道缝隙,里面的“只要只要你愿意填充子弹对着自己脑袋开一枪,那么我们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瞬间传入唯的耳朵。
唯起身就要冲进去,被浅见夫人制住,她温柔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安慰她“不要担心。”
被捂住嘴巴的唯说不出话,只是呜咽,事态紧急的让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不要,我会和真结分开,让父亲放过会长,我保证之后,会跟真结断绝关系,让父亲停手,妈妈。”
“砰!”
和室传来一声枪响,唯的瞳孔骤然放大,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浅见夫人也露出可惜的表情“可惜,是个运气不好的孩子呢。”地说道。
强撑着身子,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和室的房门,身体直接摔了进去。
以为会含恨西北死不瞑目的历清宵正好好的坐在原地,手里拿着左轮手枪,上面的保险以及弹巢掉在地面。
“浅见同学?”历清宵歪着头,“你怎么了。”
“太好了,会长你没事。”看到完好无损的历清宵,唯的神情放松,昏倒在和室。
“浅见同学!”
历清宵当即站起身便要冲过去,被浅见的父亲拦住。
“结衣,去带她下去休息,我和这位年轻人还是有事情谈。”
“我知道了。”浅见夫人点头,吩咐人将唯背离了这里,并关上了和室的门。
和室内,一时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只有掉在地上满满装着六发子弹的弹巢以及保险说明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
在看到七濑父亲拿出的柯尔特左轮的时候,历清宵便觉得事情变得不简单了。
他走到对方面前坐下,拿起了柯尔特左轮仔细打量,啧啧称奇,这东西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能看到,哪能像现在出现在一个普通人家里,这又不是漂亮国。
甩出弹巢,是左轮常见的能装六颗子弹的弹巢,历清宵拿起桌面上的子弹塞了进去,刚刚好。
“我只要塞三颗子弹然后打一枪重复两次就可以了是吧。”历清宵在塞完七濑父亲摆出来的三颗子弹后抬头望向二人,子弹沉甸甸的,装着弹头,应该不是所谓的空包弹,不过即便是空包弹,对着太阳穴打一枪,强大的冲击力也不是那么好受。
“当然,不过你要是想要塞进去六颗然后对着自己脑门开一枪也可以。”浅见父亲不屑地笑着。
历清宵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拿起浅见父亲面前三颗子弹塞进弹巢,在二人不信任的目光中,合上弹巢,随手转了几圈,然后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等一下。”浅见父亲出声打断,“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和你开玩笑,你这一枪下去,死的只会是你自己,我们不会因为你的鲁莽而对你仁慈。”
历清宵脸上带着微笑,“我当然知道”地说着,自己自从中学时期家庭发生剧变后,一切就已经发生改变了,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没有响。
不是哑弹,不是空包弹,不是卡壳,也不是被拦了下来,在历清宵扣动扳机地时候,旋转的弹巢从手枪中绷断,还有后面的保险,一同掉到了地面。
“我即幸运,又即不幸。”
望着神色如常的历清宵,七濑的父亲拿出自己的手枪,上膛,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然后指着历清宵。
“会卡壳哦。”他提示道。
七濑的父亲扣下扳机,如历清宵所料卡壳了。
就在历清宵准备把左轮放下的时候,唯闯了进来,于是发生了上面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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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同学身体不适,那么这次的家访,就到这里吧。”说着便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被浅见父亲开口拦了下来。
“既然说过会对你进行招待,那么这个新年,就在我们浅见家过吧,听唯说你一直是一个人,今年就和我们一起热闹一下吧。”比起建议更像是通知的话语,历清宵回头望着他们二人,点点头。
“我要去看一下浅见同学。”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结衣,带他去看一下。”
和室的房门再次打开,结衣向浅见父亲微微点头:“跟我来吧。”
“七濑先生,七濑真结同学还好吗。”
临别时,望着站起身准备离开的七濑父亲开口问道。
他的身影顿了一会,点点头消失在历清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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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躺在床上的浅见唯露出一个笑容,“你没事太好了。”
“不用起来。”面色虽然苍白,好在精神不错,应该是昨日没有休息好,今天又受了刺激变成这副模样的吧。
“那个,不好意思,让会长见笑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露出那双明媚的眼睛,语气娇羞,就像那天夕阳下浅见唯向七濑真结表达心意的样子。
“好好休息。”历清宵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站在门口,确认浅见唯的身体状态后继续说,“七濑真结应该会和你联系了,最近我要在你们家留宿几天,不要惊讶。”
“欢迎,我会告诉真结的。”
“那么,好好休息,明天见。”
在历清宵准备离开的时候,唯的“不对”把他叫住。
她指着外面天空正中央的太阳,纠正道。
“是下午见。”
奇怪地固执让历清宵笑了。
纠正道:“好,一会见。”
从被子里伸出手向他挥了挥,语气真挚:“一会见,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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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份的原因我和她的爸爸没有跟唯一起去外面,虽然芙罗拉没有说不招收男性,只是百年来也没有见到它招收男性,其实第一次听说到你的存在的时候,唯的爸爸是非常生气的。”
结衣带着历清宵去他的房间,路上与他聊起家常。
“现在看来,他还是很生气。”
历清宵说自己以及习惯了,对于浅见父亲的干脆反而有些不习惯。
浅见夫人掩面一笑。
“呵呵,是吗,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