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庄,自九合诸侯之时逃难到此的流民所建立。因村长姓罗而得名罗家庄。罗家庄坐落于渭州西南方离瓦岗有一百里左右,依山傍水,自有清闲处。大玄建立以来,罗家庄又发现盐矿。后此地又名“盐庄”。
乡间的土路上,一辆毛驴儿车缓慢的走在路上。车夫挥着鞭子催促着毛驴儿快点走。毛驴儿哼哼了几声之后向前赶了赶。此时车上载着俩人,一个靠着车边闭目养神。一个躺在车上望着天。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不是,鹤明真人。这车可就到盐庄。你确定盐庄有你找的东西吗?”刘据倒在车上看向丘鹤明问道。
“说过多少次了,你要么叫我丘鹤明,要么叫我鹤明。我又不是什么观主,别叫我鹤明真人。”丘鹤明挤了挤脸说道。
“行,鹤明。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刘据翻了个身对着丘鹤明又问道。
“渭州剑,接了个委托,找九州剑。”丘鹤明说完之后背了几句清静经。
“不是,九州剑是传说里的东西。这东西谁也没见过啊。传说祖龙皇帝定天下之时将九州剑封存在历代先君的陵墓里了。后来霸王进京,盗皇陵以充军资。九州剑那时就不知所踪了。”刘据说完之后看了看丘鹤明。丘鹤明听到之后对着刘据讲道。
“九州剑确实是传说中的东西,因为那对凡人来说太过于珍贵。当年杵崂氏铸九剑定天下,中间又过了千年,千年间九剑吸收天地灵气已经成为了神器。更不用说八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世间灵气溢出,加速了修士和魔怪的数量。天下修士辈出,魔族也是日益见长。”丘鹤明对着刘据详细的说着这些。
“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你还要找到那九把剑还挺辛苦的。”刘据安慰着丘鹤明。
“嗯?不用找九把啊。”丘鹤明说道。
“嗯???不用吗?”刘据满脸疑惑的说道。
“九州剑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我之前就有人在找了,前朝就有天上宫的修士找到两把,分别是朔州剑和益州剑。那两把剑现在就在天上宫的剑阁里保存着呢。”丘鹤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要找哪些啊?现在天下也不是九州而是十三州了。”刘据又对丘鹤明问道。
“我现在要找的吗?嗯……渭州剑,青州剑,齐州剑,冀州剑,凉州剑和白州剑,就这些。”丘鹤明说完之后又补充道:“这些剑有的已经不在本来的州了。甚至有的已经不在中夏盟这块土地上了。听说魔族那边就有冀州剑和凉州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不知道真假呢?天上宫的消息不是很准确吗?毕竟那里有修士界有名的占算师。”刘据说道。
“消息是魔族传出来的。天上宫也去占算那两把剑的下落,结果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丘鹤明说道。
“啊?你们修士这么厉害都算不到?”刘据惊讶的说道。
“因为占算是从天道里面占算线索,以此类推来得出结果。但是这次天道没有给任何线索,说明九州剑只能靠运气找。不止天上宫,朝廷,蓬莱和一些妖修,散修都在找九州剑。”丘鹤明坐起身来对刘据说道。
“天上宫和蓬莱这些修士我倒是能明白为什么在找,但是朝廷也在找是为什么?”刘据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我师兄跟我说的。”丘鹤明说道。
“得,看来你任务很艰巨啊。”刘据说完之后看了看远方,离盐庄越来越近了。一刻之后,两人到了盐庄。给车夫付了剩下的车费之后,两人找了个歇脚的地方。两人在庄子上找到了一家驿站,两人在驿站问了问有没有客房。驿站掌柜说后院还有一间,二人如果不嫌弃可以住下。两人无奈之下只能挤一间客房了。掌柜领路到了后院,后院比较朴素,除了一口井,一个石磨台子,一头驴,就剩下一些平常做菜用的大蒜和韭菜。但是在这些之中明显有一个被布盖住的,像石碑一样的东西伫立在石磨旁边。
“掌柜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刘据看到石碑问道。
“那个啊,那个是前几天有个客人定的东西。给完定金说明后天有人来取。”掌柜的打开房门并说道。
片刻之后,掌柜回到了前院。后院客房里,丘鹤明放好行李之后坐在炕上打坐,刘据喝了几口茶水后看向了院子里的那块石碑。
“哎,鹤明。”刘据招呼着丘鹤明说道。
“干嘛?有事啊。”丘鹤明不耐烦的回道。
“你说那石碑怎么有点怪啊?要不看看去?”刘据坐在椅子上对丘鹤明说道。
“要看你自己看去。”丘鹤明说完之后打坐静心。刘据看丘鹤明没反应之后,又看了看院子里的石碑,心中想道:“算了,一个破石碑而已”。之后便铺床睡觉了。
深更半夜,刘据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股突如其来的尿意袭来。刘据起身往茅房走去,回来的时候忽然看见有几个人影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刘据趴在石磨那里看着外面这群人。人群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是过路的客商,有的是本地的村妇。刘据正好奇这群人干什么的时候,一张手拍在刘据的肩膀并说道:“上个茅房这么长时间”?刘据吓了一跳,要不是刚才解决了,这会儿估计直接吓出来了。丘鹤明没有管刘据的话,随后说道:“跟上去,那个石碑被他们背走了”。刘据无奈的回屋拿着自己的朴刀跟着丘鹤明追刚才的队伍。
明月高挂,晚上的寒风甚是刺骨。丘鹤明和刘据一路上躲在暗处跟踪着盐庄上的人。一路上这些人有的背着石碑,有的拿着圆木,有的还像是木匠的人走在其中。
“这些人准备干什么?”刘据坐在树上问躲在树下的丘鹤明。
“这些人被控制了。你看,双目无神,行动呆滞。而且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点都不累。”丘鹤明对树上的刘据说道。
“确实,我平常走遍江湖,脚力已经锻炼出来了。你一个仙家弟子,一日行千里的本事也有。但这些人,不像是带着这些东西走这么长时间的人。”刘据在树上分析着。
二人紧跟着这群人走到了一个山洞,二人在洞口找到了一处隐密处。躲好之后俩人往洞里看去,洞里面灯火通明,正中间还有一座法坛。法坛二人多高,八个方位,中间空出一些位置,应该是放石碑的。不一会儿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鹿头人身,身穿黑色法袍,手持一根金玉桂枝。
“这是妖怪吧?”刘据对丘鹤明说道。
“不像,妖怪身上一般都会有一股野兽的气味。它身上没有。看来是哪里的妖修。”丘鹤明说道。
那鹿妖吩咐刚才的人几句话之后对着洞外喊话道:“二位,不必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来吧”。丘鹤明和刘据听到之后心里一惊,随后丘鹤明示意出去会会,二人走进了洞内。
“二位一看不像是一般人,可否报上姓名?”鹿妖站在原地说道。
“修士之间互报名号,应该当地的先来。”丘鹤明说道。
“那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坤琼山陆瑶。敢问二位名号?”陆瑶自报名号后对二人问道。
“白云观丘鹤明”。
“朔州派刘据”。
“哦?一个白云仙人的弟子,一个江湖上的名门学徒。有意思。敢问二位有何贵干?”陆瑶看出来俩人的身份,随后就到开口问道。
刘据刚想说什么,却被丘鹤明打断问道:“说,用邪法控制这些人干什么”?
“呵呵呵,这怎么能叫控制呢?盐庄此地近年来产盐极少,地方税收又居高不下。盐庄百姓本打算挖出口口相传的神器盐罐来解决问题。我只不过是帮他们的忙罢了。”陆瑶说完之后又捂着嘴笑了几声。
“说的好听,那东西出了之后你是能给盐庄人是吗?”刘据举着刀对陆瑶问道。
陆瑶知道言语的交锋结束了,随后摆开架势,准备交手。刘据与丘鹤明随即也摆开阵势准备迎敌。陆瑶双手掐诀结印,召唤了一个人偶。“你就跟这个人偶打吧”。话音刚落,人偶飞速的窜到了刘据身旁准备攻击。刘据用刀抵挡住了人偶的攻击,随后准备反击,没想到人偶的速度如燕子一样快。刘据寻找机会,准备先结果掉眼前的人偶。但是人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刘据的眼睛根本无法精确捕捉到人偶的踪迹。
另一边,丘鹤明与陆瑶二人斗法。
“火,野火烧身”。丘鹤明掐诀使出自己的法术。
“木,盘根”。陆瑶召唤出了一块大树根进行防御。被火烧焦的树根被陆瑶扔到了一旁。
“你这法术,你学的不是妖修学的法术。”丘鹤明看到对方的法术断定道。
“不错,我原是静安门下木宗的修士。你也知道,静安门的修士那股架子。我不过是吸先天灵气修炼出了七分人形,后来在门内成绩优异。一些修士便以我有碍宗门形象为由将我赶下山去。”陆瑶说起了自己过往的经历。丘鹤明闻言后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都说天道无情,天下修士皆以感悟天道,望天道轮回而修行。静安门是,你白云观也是。但,那几个名不副实,沽名钓誉的家伙却以这种理由赶我下山。实在是可耻”。陆瑶越说越激动,丘鹤明如刚才一样,心中丝毫不起波澜。听陆瑶说完之后,丘鹤明缓缓说道。
“我对你的过去没有丝毫兴趣,我只知道你现在在这里用着不属于你宗门的法术,操控着这里的人。修士所修本就是不断锤炼自己的肉身与精神。你有这样的想法看来也是修行不够的原因”。丘鹤明说完之后准备动身上前,正准备抬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一些树根藤蔓层层裹住了。陆瑶站在丘鹤明的身前肆意的狂笑,随后便说道:“丘鹤明,你太天真了。你身为人子,自然觉得自己比妖尊贵。论修行,我们妖比人更刻苦。论天赋,妖族中只有几人能幻化成为人形。面对同等级别的对手,你们人族对上我们妖族没有任何胜算”。
“是吗?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跟你是同等级别的呢?”丘鹤明说完之后,洞内闪烁起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星点。陆瑶与一旁正在与人偶搏斗的刘据都看啥了眼。
“起火宗门代代相传之术,以萤烛之火代满天星辰”。丘鹤明口中念着法术的咒语。
“这,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天火宗的法术?!不对,我知道了。你师兄是……”。
“你没有机会了,天火宗,飞火流星。”丘鹤明双手各伸出食指与中指操控着空中的火焰,飞火流星如萤火一般飞扑陆瑶身上。陆瑶期间不断召唤盘根进行防御,无奈飞火流星攻势丝毫不减,反倒加强,如萤火一般的火星儿此刻已如石块大小,威力也渐渐加强。
“该结束了,聚,野火燎原”。丘鹤明说完之后陆瑶四周凝聚出一圈火焰,四下无处可躲,眼见如巨车轮大小的火焰直冲自己而来。这一刻,丘鹤明的胜利已经确认了。
清晨,太阳在东方渐渐露出了一点点微光。两人一车从山上下来。车上躺着四五个人,丘鹤明在车后面跟着,刘据在前面拉车,顺便再骂丘鹤明两句。
“你是真把我当苦力啊,这一宿虽说我没出多大的功劳吧。好歹对付那破玩意儿也挺累的。你是真好意思让我拉车,还放四五个大老爷们儿。你们这群修士是不是都不爱自己出力啊”?
“别叫,你知不知道身上本身缠着木系法术施法有多累?木系法术本身就是靠汲取灵力才能维持住的法术,从一进门开始我就准备好跟那个陆瑶拼一下了。结果能拖这么长时间我是真的没想到”。丘鹤明一边呼吸周围的新鲜空气一边跟刘据聊天。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下了山。
另一边,山中坐着一个山庄。山庄上的牌匾上写着“李氏山庄”。门内地上躺着三十多个大小伙子在地上嗷嗷叫。内堂门前站着四个人,有一个人正对着其余三人。三人之中两个中年人搀扶着一位老人。
“李老爷子见谅,非是在下不懂礼数,实在是您府上下人先出的手,我无奈才变成这样”。右侧的中年人刚要对眼前的人发火,却被李老爷子拦下。
“罢了,罢了。你从前就是这种性格,在俗世修行十余载除了剑术已达登峰造极以外也没什么变化。不过,你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王子淮。”李老爷子道出了者的姓名,随后等王子淮开口说明来意时,李老爷子吩咐还能动弹的下人请王子淮入内堂讲话。
“我这次来,是听说你们这有渭州剑才来的”。王子淮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