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松布市9号街区的废弃地下商场内,两伙身着黑衣的专业人士小心的交易着。
“这批货成分不好,三千,顶天价了。”
“我去,你好黑!老子有三个兄弟因为这玩意儿死在城防军枪下,你跟老子说三千?”
“那你说呢?我最多只出四千。”
“你特喵的,一万!”
两个老大模样的人围着一个硕大的黑色手提箱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的小弟摆弄着手里的枪,不住的叹气。
交易的东西说珍贵也不算珍贵,只不过是一些化学原料,用来制作人造器官,但是在这座城市——松布,人造器官相关原料的市面交易是被明令禁止的。
“三千二,好了,我只付这么多。”
“你!算了,再扯下去就没完了。好了,成交。”
一方老大咬牙切齿的拍了下腿站起身,真准备伸出手去接钱时。
“啊啾!”
一声响亮的喷嚏响起,周围的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咻的一声,什么东西飞过,又是什么东西撕裂,什么东西被钉在墙上。
而当所有人搞清发生了什么后,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名对交易不太满意的黑老大的身子就这么立着,头却被一支箭钉到了墙上,而且还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恐惧满上所有人的脊背,其中一名小弟刚准备把枪上膛,白光一闪,他便身体从腰间断成两截。
黑暗中,影子一般猎手快速移动着,左手握着一把纯白的短剑。
“开火,把那家伙给我干……”
话音未落,另一名黑老大立马看到了自己的脑浆,周围的景象天旋地转,最后啪叽一声,再也不转了。
“你太吵了。”
烦人的家伙解决了,于雁飞将手中的短剑切回剑形,几乎贴着地面冲到一名小弟身边,一刀切开了喉咙。
同时,枪声大作,所有人都开始到处开火,只为了活命,不管打在什么地方,只要自己能活着就行。
只能说想太多。
于雁飞打了个喷嚏,躲进一处阴影,收起短剑,左手的护臂一阵变形,影子缠上护臂,一张上弦完成的弓便出现了。
他想知道自己能在这种状态下能干掉几个。
尽可能的平稳呼吸,举箭,放,一道身影倒下,四周安静了好多。
“吵死了。”
枪声刺激着于雁飞的耳朵,本就不好的身体似乎愈发严重,连发好几次后看人都出了重影,心中有股火气上涌。
“烦死,啊啾,烦死了!”
于雁飞实在受不了了,收起长弓,从衣服下掏出一把冲锋枪。
我让你吵!吵个够吧!
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但是于雁飞都没听见。
换下弹匣,于雁飞放下枪,周围已经安静了许多,只能听到从地面上传下来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于雁飞摸了一下额头,刚才那一闹让自己体温升高了几度,自己最近身体属实太差了。
“喂,雷纳德,搞定了,我先走了。”
“是是是,你早点回去吧,我感觉自己要是再多说几句,你可能就会发火了。”
“我还不至于如此。”
说着,于雁飞又开始不停的咳嗽,大有把自己内脏都咳出来的架势。
“报酬凯恩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来拿吧。额,好好养病……”
“不用你说我也会。”
—————
处理完现场后,于雁飞整理好着装,找到自己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往家的方向行驶。
大半夜的松布依旧十分热闹,大概是因为这里生活的多是夜行种族,半夜才是他们的清晨。
原本于雁飞所属的雪狼族也算得上是半个夜行种,但是长期的作息混乱导致他现在很是尴尬。白天醒来就过白天,晚上醒来如果没工作就继续睡,免得吵到家里其他人。
现在他自己都不在意生活作息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于雁飞停好车,开家门,自己的妻子就站在了家门口。
即使没有开灯,那头雪白的银发和赤瞳中的光也依然显眼。
“欢迎回来,有受伤吗?”
“没有,我想赶紧躺下睡睡。”
“好哦,要我陪着吗?”
“别闹,明天你还有工作,工作……啊,明天是周末。”
“所以啊……”
说着,妻子—格洛里亚·缇亚推着于雁飞上了楼,进到了属于夫妻间的双人房,然后一把把于雁飞推倒在床上。
“这次就好好睡吧,都这么多年了,咱们也得过的安稳的不是吗?”
于雁飞没有应答,他已经热到说不出什么话了。至少不是那方面的热。
格洛里亚白皙的双手麻利的解开衣服,取下于雁飞身上的装备扔在一边,然后抱着于雁飞钻进被窝。
“格洛里亚,热……”
“不热哦,乖乖出汗,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不……”
意识朦胧中,于雁飞能感受到自己紧贴着什么柔软的东西,至于那是什么,他已经不去想了,只要舒服就行。
就算有伤风化,只要在自己家里就啥事没有。
于雁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感到轻松。格洛里亚还紧紧抱着他呢。
如果是平常,于雁飞多半会直接扯开格洛里亚的禁锢,更衣下楼做早饭。不过今天嘛,身子难受,而且格洛里亚抱着也舒服,就这样睡下去吧,偶尔赖个床,也没什么吧。
于雁飞刚想闭眼,房间门突然被人用力的踢开,一道红色的身影闯入房间。
“老爸!怎么还不起床,早饭不准备吃了……吗?”
闯入者是当年收养的小女孩,现在被叫作于林雪。
成长为少女的于林雪因为家庭的原因,身子骨相当硬朗,哪怕只是这么普通的一脚,这木门也差点承受不住碎一地。
“你又忘敲门了。”
“老爸你平时就不敲门的人,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说着,于林雪瞄了一眼床上纠缠着的两人,不知为何摆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让于雁飞感到有些奇怪,直到他终于发现,格洛里亚身上,似乎什么也没穿。
……
“那个,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