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发展需要耗费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资源，塔林市的下水道为了避免充满放射性的废料堆满下水道，让一些术式构建了庞大的净化法阵。
废料还是那个废料，只不过消去了绝大部分的污染，剩下一些无法根除的应该不会对人体有什么伤害。
异常干净的下水道里，于雁飞从水下探出身子，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点亮信号灯，爬上岸，摘下一次性面罩。
水面突然被撕开，一个橙色的救生包破出水面，紧接着就是穆海和凯林两个小家伙拖着包来到岸边，被于雁飞拉上岸后，再打开救生包，把武器弹药和诱饵装置带上。
“空燕3号，鼹鼠进入城市了，我们需要地面上的情报。”
“收到，鼹鼠。嗯，地面上感染体数量很多，大部分都是被我们吸引的。我们将引开它们，把握好机会，鼹鼠。”
“鼹鼠明白。”
挂断通讯，于雁飞招呼两人跟着他离开下水道，同时警惕四周。
下水道太干净了，干净到脚下的铁板连锈迹都没有，而且看上去还是新铺上的。
找到离开下水道的梯子，那上面也是一样，连磨损的痕迹都没有，让于雁飞的疑心更重了。
侦查机从楼宇间飞过，马路上一片赤色的浪潮，那些都是裂痕病毒的感染体。
猩红的纹路布满体表，大量纹路汇聚的位置裂开了，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在里面舞动，侵蚀着身体，让感染体不住的哀嚎，尖叫，全身上下只有生物的本能还在正常运作。
浪潮消失在路口，只剩下零星的感染体在路上徘徊，布满猩红的路面被切开，于雁飞爬上地面，一刀砍倒身边的感染体，再一刀切开喉咙，又从腰包里取出铝热剂塞进去。
倒下的感染体没有死去，哪怕身体被铝热剂烧得千穿百孔，头颅已经滚出去老远，依然在挣扎，依然在无声痛哭。
于雁飞一脚把它踢出去，周围的感染体失去了听觉，视觉仍然完好，闪亮的火人吸引了它们，一只又一只疯狂的扑上去，撕咬着，吞噬着，直到身体沾上铝热剂，成为又一个火球。
这种铝热剂在燃烧到五分钟前是不会熄灭的，或许会有更多的感染体被烧成灰烬，但是于雁飞的小队并不在乎，悄悄的摸进了附近的小巷。
“烂尾楼离这里还有两条街，离天黑还有半个小时，等天黑再走。”
“天黑了不会更危险吗？”
“凯林你们不知道，就算是感染体，它们的感官还是和宿主生前一样，能在夜晚看清周围的种族没那么多，夜晚反而会安全一些。”
于雁飞一边解释，一边撬开一家店的后门，让小队在这里休息。
这是家蛋糕店，食物充足。哪怕街上已经混乱不堪，店里却依然整洁，就像感染的浪潮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心中的不安感更重了。
因为那扇玻璃门怎么看都不像能挡住尸潮的样子。
“话说队长，我们能吃点东西吗？这些蛋糕看得我好馋。”
于雁飞回头一看，凯林人已经贴在柜台玻璃上，嘴角忍不住流口水。穆海表现得没那么过激，但是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那些蛋糕。
不过这些行为于雁飞都能理解，女孩子是比较喜欢吃甜食，而且她们也是刚成年，属于稚气未脱的类型。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让她们放松一下？
于雁飞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不用管两个小孩子，于雁飞摊开地图，分析当前情况。
老实说，先进城的侦查小队还有附加任务，就是确认感染源和爆发地，以便合理安排兵力部署。
但是实际上，于雁飞不认为爆发地只有一个。
再怎么说，塔林市的常住人口将近一百万，还有三千多人的城防军，加上情报说明感染爆发到失联只有不到一晚上的时间。
这么多人一晚上就被干碎了，只有可能是包括军队在内的大规模集体爆发，但是这样问题就又冒了出来。
裂痕病毒的潜伏期特别短，一个健康的人从感染到爆发最多不超过一分钟，身上冒出的那些纹路怎么都会被注意到。
想到这里，于雁飞突然想起了什么信息。
裂痕病毒是裂痕生物附带的，裂痕生物是人为制造的生化武器，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激活病毒需要某种生物密码，而某个人就掌握了这个密码？
想到这里，于雁飞总觉得自己极其接近真相，但是总是缺少一些关键的信息，最重要的就是，感染源是什么？
知晓了感染源，才能推断出病毒最合理的爆发形式。
信息太少，太少了。
于雁飞合上地图，检查武器，看着夜色渐渐笼罩大地。
夜里的感染体并不会更危险，相反，夜晚反而会成为一些幸存者的掩护，有充足的时间转移位置，大部分感染体都是睁眼瞎。
“鼹鼠，你们离目标还有多远。”
“位置…300米，但是前方感染体数量太多，并且有人为设置的路障，需要绕行，能给我们提供空中支援吗？”
“不行，鼹鼠，我们的身后跟了一条街的怪物，我们只能引开它们。”
“足够了，我们将在你们引诱后出发。”
挂断通讯后不过一分钟，侦查机从上空飞过，紧随其后的是一大堆鬼哭狼嚎的感染体，用五花八门的姿态追赶侦查机。
浪潮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大街上的感染体确实少了很多，几个坚信自己脑袋比墙硬的家伙还在撞墙。
也许门背后有幸存者，但是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于雁飞悄悄推开玻璃门，带着小队摸过街道，爬过刚刚注意到的路障。
不得不说，路障质量确实挺好，堆满了撞死的感染体，墙体却没有一点裂痕。
另外，于雁飞想炸掉路障，为后来进城的地面部队清理障碍，可是自己手上也没爆炸物，再加上墙体的强度也不是一般爆破用炸弹能应付的，便打消了这个相法。
接下来的进攻，于雁飞只能想到惨败的现实，城里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谁都能注意到。奈何上级是个废物，废物坐上了指挥位，只会让士兵白白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