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标位置，接下来怎么做？”
“姐姐，往下。”
“哦对对，下，往下……唉？从哪里下去？”
“姐姐……”
“别，别担心，我看看……这边，对，从这里下去。”
“嗯，那个，姐姐，这个是怎么用的？”
“……能不能给我试一下？”
砰！
“我懂了，是这样用的！”
“我觉得不像是这样用的……”
—————
一大早起来，爱丽丝的脑子就宕机了。
原因是一楼卷帘门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道凹陷，还是一道人形的凹陷，而且上面的特征细节一个都没落下。
特别是胸部和脸的位置。
“阿尔，你怎么看？”
“我，不好评价。”
阿尔拿起微型相机拍了个照，随后便开始规划今天的调查。
地铁站的规模大得超乎想象，这次阿尔决定叫上爱丽丝一起调查。
然而今天奇怪的事情很多。
“怎么，又多了？”
地铁站里的弹药箱又多了，还是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入口处的楼梯旁。
哪怕打开看看，里面的武器弹药也都是黑市上随处可见的那几种流出物，根本没有线索。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地方还有别人。
看着不远处新搭的铁丝网，爱丽丝心里有些疑惑，手里拿起骑士剑，准备砍出一条路时。
“爱丽丝，让开！”
眨眼间，阿尔就冲到爱丽丝跟前，一把扯住爱丽丝，一手快速凝聚灵能形成护盾。
无数的淡蓝色六边形构建起一面盾牌，几乎是同时，巨大的冲击击中盾面，大量蓝色碎屑纷飞。
“斩击的力度不大，并没有致命的程度。”
蓝色光芒尽数散去后，阿尔看清了对方。
扎着蓝色蝴蝶结的金发双马尾，身上戴着这个时代特别少见的皮甲，短裙配上长筒靴和皮质短裙，总觉得像是上古时期才有的装扮。
爱丽丝准备应战，阿尔一把按住她，眼神示意其不用做出这种动作。
“我想，你不会是想阻止我们前进吧？小姐。”
“没错。”
对方重新举起长剑，摆好架势，剑身闪着微弱的光。
“只是上头没让我挡住几个人，我无意跟那个精灵战斗，拦住你便是。”
“你的意思莫非是，爱丽丝不会成为威胁，对吧。”
对方点了点头。
爱丽丝有些无语，她早就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多少次了，都免疫了。
不过，一听对方不打算阻拦自己，爱丽丝就跳过铁丝网，一路小跑跑进地铁深处。而对方也像之前说的一样，看都没看爱丽丝一眼，放任她过去。
同时，阿尔拿起了军刀，对着眼前的对手摆好了架势。
“卡姆兰。”
“你的名字是这个啊。不错，挺好听的。”
阿尔暴起，一下冲到卡姆兰身前，抬刀便刺，却被她一扭身躲过，拿起剑鞘挡住军刀，双方僵持在原地。
“我叫阿尔达利斯，一位伪神。”
“久闻大名。”
话音刚落，卡姆兰猛的发力，一把弹开军刀，飞起一脚就踢向阿尔的面门。
阿尔弯腰躲过，忽略裙下的大好风光，敏锐察觉到了汇聚起来的大量灵能，一个翻滚向后躲开。
灵能汇聚成冰蓝色的荆棘，破土而出，带出来的寒气让附近的地面墙壁结了一层薄冰。
阿尔反射性的握住手枪，但是想了想又松开手，双手握住军刀，一刀劈开荆棘，随后便注意到仅有毫厘之差的剑气，瞬间凝聚灵能挡下。
卡姆兰向前一步，长剑一挥，更多的荆棘从阿尔脚下长出，想要缠住他的双腿，被阿尔一一躲开，找准一处还没有被荆棘和薄冰覆盖的位置站住片刻，然后蓄力…
猛冲！
破空之势冲出荆棘丛的阿尔势不可挡，一路上的寒冰和荆棘挡不住他，被尽数扯断，四散纷飞，甚是美丽。
不过卡姆兰并没有分心，她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招，闪身躲开，阿尔的军刀刺中了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斩击痕迹。
卡姆兰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力量后不敢再正面招架阿尔的攻击，然而事实就是，阿尔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了。
没办法了！
卡姆兰卯足了劲，举起剑鞘，结结实实的接下这一击。
可是接下来的事又让她有些疑惑。
按照刚才那一刀的架势，自己本是挡不下这一击的，可从剑鞘上传来的感觉却让自己觉得，阿尔的力量跟自己相差无几，两人僵持在原地。
“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阿尔看透了卡姆兰的疑惑，再度发力，不是向前，而是后跳一步，重整架势，随后再一次突进。
“每一位伪神固然是强大的，但是伪神终究不是神，总有无法解脱的枷锁。”
“这枷锁让你不能自由使用力量。”
“没错。”
自下而上的一踢让阿尔整个人差点被打飞，勉强躲过后，一记回旋斩破开卡姆兰的防御，结实的皮制胸甲的左边飞了出去。
“它随时随地限制着我的力量，如果只是平稳过渡还好，但它就像蹦极一样上下翻飞，弄得我也是苦不堪言。”
“真是令人惊讶的事实。”
“说到让人惊讶，你不一样吗？”
阿尔一招身撞推开卡姆兰，手握军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又是荆棘纷飞，又是满天闪闪发亮的碎冰。
“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能够运用灵能的人类。我还以为那只存在于小孩子的童话书里。”
“确实，我本来不会用灵能这种东西，但是托挚友的福，现在我能完美运用它们了。”
“这天分真是让人嫉妒。”
军刀落下，砍断最后一根荆棘后，再没有新的生长出来，四周的薄冰很快融化，卡姆兰也没有再铺冰的样子。
阿尔松了一口气，把军刀抵在护手上擦了擦，一脸轻松的模样，有些高兴的说。
“其实，我很高兴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这哪里公平了？你根本没法使出全力，甚至连枪都没有用。”
“那不代表我不能打败你。”
阿尔重新举起军刀，凝聚灵能，淡蓝色的光慢慢覆盖全身，充裕的能量能带来毁天灭地的一击。
当自身彻底做好准备时，阿尔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劲的是对手，卡姆兰模仿着阿尔摆出了同样的架势，一起凝聚起了能量，但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这家伙，她用的是幽能！
幽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学习过，也不会去学习怎么使用幽能，而且幽能的吸收和运用也比灵能高出数倍，除了专业人士，没人敢随便用幽能来战斗。
—你不也一样藏着牌吗？
阿尔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口，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在灵能凝聚的峰值之时冲了出去。
卡姆兰此时十分冷静，幽能催化情绪的效果没有起效，她只是双手握住长剑，摆出一个招架的姿势。
下一刻，强大的能量爆发震颤了四周，地面被撕裂，墙壁毫不意外的粉碎大半，更别说周围原先摆好的物件和长出来的荆棘，那是连尘埃都没留下。
漫天冰晶中，两人的刀剑并没有相接，但是都命中了同一面不知道哪里飞出来的防爆盾。
不过这一次，阿尔知道是谁来了。
“到此为止，战斗结束了。”
不远处，突然冒出来的塔里斯打着哈欠，慢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脸上挂着笑容的爱丽丝。
“好吧，结束就是了。”
阿尔收刀入鞘，拍了拍身上的碎冰。
“不过，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塔里斯。”
——————
在塔里斯一通说明后，阿尔明白了怎么回事。
说白了，于雁飞想看看这么多年没见，这两人的实力有没有退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编了个委托让他们来这座训练场折腾一番。
没错，训练场。
这一整座小镇，都是黑潮一手建起来的城镇环境训练场，包括那座水坝，也是黑潮建的。
“说到底，我们都是被于雁飞算计了，为什么没看出来？”
“你要是能看出来，他还能是于雁飞？”
爱丽丝脑海里一想到于雁飞时不时会摆出的一副非常欠打的笑脸，心里更加郁闷，连上楼梯的脚步声都大了些。
阿尔对这一切倒是习以为常，心里反而有些轻松。
走出地铁站，天还是那么蓝，回到停机坪的位置，打出信号弹，不多时，那架熟悉的双旋翼直升机的身影浮现在天边。
“对了，塔里斯还跟我说，我的装备墨琳文已经想到办法了。”
“是吗？这不是好事吗？”
“但是啊！一想到是于雁飞那家伙干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好啦好啦，开心点好吗？就像这样。”
说着，阿尔两根手指勾住爱丽丝的嘴角，拉出一个别扭的笑脸。
不过爱丽丝并不讨厌，一手拍开阿尔的手，真正的笑了起来。
“幼稚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