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冯的死讯传开,以顿尼镇为首的四大镇商人立刻倒向我这边,事到如今他们再不选择我,那就是真的蠢。
按照继承权归属,瓦尔德家的大少爷布瑟曼应该拿起权标,继续带领整个家族与我对抗,但布瑟曼的个人能力不及布冯,现在瓦尔德家族群龙无首。
“把剩下的2000平方米分给四大镇的商人,这样黄金角就能充分利用了。”
“嗯,推算工期的话,最快11月1日我们就能正式营业。”
“很好,以后自由邦全权交给你,让村子里的大伙也过来帮忙。”
西土屯的村民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以后自由邦盈利的80%都是毕夏普自己的,我只拿20%。相应的,村民们的工资和日常开销也由他负责。我主要管理“泛东部商业共同体”的整体调度。
在任何一个年代,读书都是有用的,毕夏普跟我混了一年半,现在已经能掌控整个自由邦的大事小情,丹斯却不行。当然这也跟每个人的学习能力有关。我回了趟超市,把两个仓库补满,手头的资金又不足500万了。
再看看王国地图,我终于拿下了整个东部地区,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花大价钱订做的“泛东部商业共同体”牌匾如期挂上二楼,巨大的四个英文字母“PEBC”是“Pan Eastern Business Communit”的缩写。多洛莉丝和狮子赫尔参加了开业典礼,分别代表精灵和兽人祝愿我的生意兴隆,并将全力支持我与两族的境外贸易。
自由邦的货物吞吐量远比我想象中的大,常住人口虽然少得可怜,但流动人口多得可怕。这里涵盖了全世界90%以上的商品,基本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来到自由邦的商人大多类似二、三阶批发商,比如买几大筐精灵特产的树莓,然后运到西部的城镇村庄转手再卖掉。要么就是庄园主或大老板给手下的工人采购制服之类的。
多洛莉丝与狮子赫尔说话很直接,他们摆明了一个观点:“瓦尔德家有的,威格尔家也有,所以就别去瓦尔德家购物。我们鼓励精灵和兽人去威格尔的店里消费。”
所以开业第一周的生意好到爆炸,其他两族的老百姓终于能像人类一样,以最公道的价格买到那些超市里的神奇商品。
负责瓦尔德家店铺的老汤姆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这边人声鼎沸,他那里门可罗雀,换谁都闹心。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仅是精灵和兽人领导层的施压,还有商品的重复。瓦尔德和我都算是中东部地区的商人,尽管瓦尔德在西部在有分店,但那主要是将中东部地区产出的商品输出到西部。
比如红尾镇以家畜养殖闻名,农副产品有羽毛装饰品、皮衣皮鞋等等。现在四大镇加入我的PEBC,我也开始卖皮衣皮鞋,这就和瓦尔德家重复了。顾客们只能二选一。
所以我对未来自由邦发展的预测是:“瓦尔德会退出,然后奥班家族接手,我和奥班家族分别出售东部和西部出产的商品,这样就不会发生冲突了。”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布瑟曼宣布退出自由邦,尽管瓦尔德不会轻易放手,但事态的发展由不得他们。
正式营业的短短三天时间里,我就认识了许多精灵族和兽族的富商,他们对我的态度相当尊敬,有政府在身后撑腰的感觉真棒。
自由邦里缺少真正意义上的高档餐厅,所以梅林餐厅加入后,一跃成为最高级的西餐厅,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餐厅老板的生意头脑向来灵光,很快吸纳了许多精灵和兽人厨子,菜品种类与时俱进。
我身为PEBC的领袖,请客吃饭自然也是在梅林餐厅,无形中也为餐厅老板打了广告。
话说跟梅林餐厅合作这么久,我一直不知道老板的名字,白塔堡的人们都叫他“Old Don”也就是“老唐”,我也直接称呼他“唐老板”。老唐为人处事都不错,对菜品和服务的质量要求比较高,反正我是挑不出他的毛病。
除掉银叶团之后,西风车队再次向全王国证明了自己的物流行业霸主地位,金佰莉的父亲写了亲笔信感谢我的付出,好歹也是60岁的人了,我可不指望他亲自到自由邦当面感谢我。反倒是金佰莉本人,这小丫头连信也没给我写,甚至都没托人跟我说句谢谢。
我虽然不是为了金佰莉和她哥哥威廉去剿灭银叶团,但最终的受益者是她。
卡劳没来自由邦,他的工作是看管仓库。其实兽人与精灵的关系也没那么糟,以女皇为首的鸽派精灵还是很乐于跟兽人打交道的,至于昂克塞拉的鹰派,兽人往往会保持警惕。在很多方面精灵与兽人保持利益一致,比如黄金和铁矿这两种矿产精灵只能从兽人进口,而兽人也需要精灵产出的高品质灯油燃料以及大量常用药材。
人类在三族中扮演着“世界工厂”的角色,在大部分商品生产工艺上都领先于其他两族,每个月都有大量真丝原料输入萨里森王国,然后通过小工厂或手工作坊制成精美的衣服,再卖回精灵帝国。
多洛莉丝身为女皇眼前的大红人,肯定不会单单满足于目前的合作,很快便向我提出邀请,希望我能去精灵帝国参观。
“我早就给你申请了外宾待遇,现在只差白塔堡政府许可。”
“等等,我为什么要得到白塔堡政府的许可,而不是其他城镇的许可?”
“唉,你到底是不是王国公民啊?”
精灵妹子用小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胳膊,颇为无奈地向我解释起公民户籍归属的原则。萨里森王国的政府体系保留着很多城邦时代的影子,举例来说,麦香镇周边有7个村子,这7个村子的村民理论上受到麦香镇政府的管辖,村长平时有什么事也直接找麦香镇政府沟通。白塔堡和西土屯也是同理,我的超市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应该划归到西土屯,所以我就是白塔堡-西土屯的公民。如果想出国,就直接找白塔堡政府申请。
这之中还涉及到固定资产的问题,假如我个人名下没有房产,然后在卡城买了一套住房,那么我就是卡利茨姆城的公民。现在我早就把所有卡城房产变卖,只剩下超市,即使从固定资产的角度划分,我还是白塔堡的公民。
如果一个人名下有多处房产,那就比较复杂了,要视情况而定。
“城镇—村庄”的行政体系具有一定独立性,就好像大王国里又分成了好几个小王国,每座城市的市长则是每个小王国的国王。但每年萨里森王室都会派人到各个城镇进行巡查,不一定是哪天,没有通知,说来就来。这种巡查是为了确保城镇良好发展,一旦发现问题,立刻汇报王室,随即研究出台相应政策。
我和白塔堡政府的关系自然很亲密,建设歌剧院我的出资占了25%,而且这是无偿的,就算歌剧院建好,我也不能从门票收入里获得分成。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亏,是不是有点不合理?萨里森王国的制度就是这样,当年卡城建设国民第三医院的时候,总资产排名前10的卡城富商全都要强制出资,你敢不出钱王室就派正规军抄你家。
【国家建设公共福利设施,政府有权强制募集商人资金,筹资量视具体情况而定。】
从我的角度来看,这相当于国家出手打压大资本家,似乎非常不合理,跟直接抢商人的钱没两样。实则不然。
萨里森王室是强行让资本家把钱吐出来,还给人民。这样一来,瓦尔德家族这种大资本家积累财富的速度会变得很慢,虽然资本家还是比老百姓有钱,但贫富差距不会持续拉大。除了建设公共福利设施,闹旱灾粮食减产,爆发瘟疫研究疫苗等等情况,政府都有权强制富商出资,不出资就派军队逼你出资。
现实社会中财富分配遵循“二八法则”,异世界中却近似于“三七法则”,别看差距不大,实际上异世界老百姓的生活可能比现实世界都好。至少去医院看病的花销很低,在卡城就连垃圾清扫工人都看得起病,而且还能接受魔法师医生治疗。这些社会福利都是靠资本家们吐出来的钱。
为什么萨里森王国能做到这样?基本条件是拥有绝对优势的军队和政见统一的领导层。
没有任何一个富商愿意重演“血色七日”,即使招募到强如银叶团的佣兵,在数万正规军的绝对优势下,也不过以卵击石。
在现实世界里,再有钱也闹不过坦克车;在异世界里,再有钱也闹不过皇家魔法师。
你能赚钱,是因为国家允许你赚钱,每个活在异世界的商人都要牢牢记住。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商人愿意去自由邦打拼,因为自由邦不属于王国,既不用缴税,又不用受到政府管束。但是相应的,自由邦也没有社会福利和安全保障。
苏辛格说:“在自由邦拥有一个黄金角,就相当于在卡城拥有一百家店铺。”
这话一点不假,瓦尔德如果失去自由邦,相当于损失了一百家店铺的收益,我这一拳虽不至死,但份量也不轻。
“你们瓦尔德慢慢折腾吧,我要去精灵帝国谈生意了,别说我没给你们恢复元气的时间。”
顺利拿到白塔堡政府出境许可之后,我突然想到薇薇是个暗精灵奴隶,不能踏入精灵帝国半步,这可就麻烦了。
还是安排马车把她送回超市吧,对薇薇来说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