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要帮我的！”
周围的民众还想来抓住我，却被那位王后殿下身边的女仆拦住了。
“她不可能和那个刺客是一伙的！”女仆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提裙礼，“蒂莉娅阁下。”
我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大海的方向，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没办法，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让自己和他扯上关系导致王室不信任我。
“他是我负责抓捕的一个犯人，等禁卫军过来把他押到我的办公室好了。王后殿下情况怎么样？”
“咳，咳咳。”
王后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这么多的血，这么深的伤口，竟然一下子就治好了。”女仆惊讶地说，“这，这只有高级治疗术才能做到，蒂莉娅阁下，您是一位高阶牧师？”
“不过一点机缘巧合学会了高级治疗术罢了。”我说。当我使用了高级治疗术以后，我就知道麻烦来了。
女仆也不好多问。我们这样等到了禁卫军赶到，大海被押往我的办公室，而王后则还被送去进行了进一步的身体检查。
“咦？大海？是大海吗？”
大海被押进王宫的时候，小凤正好在一旁浇花，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脏兮兮的小孩。
大海愣了一愣：“你是谁？”
“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去年我们一家来爱莉市无依无靠的时候，你给过我们三个馒头。我一直想好好答谢你呢，可是我不记得你家住在哪里了。”
“哦！是你！”大海看起来是想了起来。
“你怎么会帮王室做事？”
“因为给的多呀。”小凤微笑道，“为什么你会和蒂莉娅姐姐在一起啊？”
“我……”
看到小凤和大海认识的时候我心中一紧，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是这种关系。还好不是兄妹啊。不过现在说这个都没用了，大海已经开了枪。我本来以为格蒂希娅是蘩漪，现在多了个王后进入视野，我已经拎不清了。大海开枪杀王后，这和《雷雨》哪段都对不上。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为大海脱罪，毕竟王后那边是我救起来的，那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也许能保下大海。
小凤见大海有难言之隐，也不过多言语。只是说：“你们忙完之后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哦。”
“嗯。”
我们便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大海看到装潢蛮精致的办公室，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把门反锁，然后倒了一杯茶。
“你就没想过你杀完人以后你怎么办，你爷爷怎么办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反正人都被你救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你杀错人了诶。”
大海疑惑地看着我。
“被你刺杀的人不是你所谓的‘天使市长’，而是当今的王后殿下，是个人类。”
大海瞪大了眼睛。什么嘛，原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不但杀错人，还把你的爷爷搭进去。这就是你现在做的事。如果不是我恰好会治疗术救活了王后殿下，你和你的爷爷可是在劫难逃了。”
“……你会帮我？”
“那是当然的。”
“为什么？”
为……对啊，为什么呢？
就算一切真的按《雷雨》的剧本在走，就算他真的就是鲁大海，那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别说我是魔女了，就算我真的是人类蒂莉娅，这一切和我也没关系。
唉，就当我是发善心吧。
虽然仔细去想一切确实和我没关系，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能够救两个人，明明可以救却不去救，怎么也说不过去。
“别人愿意帮你你却还要问为什么吗？”
“……”大海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能怎么办呢？”
“我去死也没关系。”
我扶额：“那么，你的爷爷呢？”
“反正在这个虚假的天使建造的城市穷人不可能翻身。爷爷就算不因为这件事被牵连，也会因为别的事受苦，倒不如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算了。”
这孩子青春期来得真早啊。
我记得我青春期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来着。就我的经验而言，对于这种想法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用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静静地保护让他别真的走出那一步就好了。
“蒂莉娅阁下。”外面响起了女仆的声音。
“什么事？”
“格蒂希娅殿下叫您过去。”
“我知道了。”
一定是为了大海的事吧。
让大海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我不放心，我便施展了一个催眠术，让他沉沉地睡过去了。接着我锁好了办公室的门。
看到格蒂希娅办公室的欧式窗，我的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它与那时不时响起的雷声共同成为悲剧的具象化的预兆，每当人松懈下来，它们就会给人一记重锤。
“我现在觉得你说的话是真的了。”格蒂希娅摆出一个碇司令的姿势，微笑着对我说。
“什么？”我没理解。
“你说你出自一个师门，必须要去魔女之地闯荡一番才能够出师。”
啊那个古早的设定，我都快把这茬忘了。
“高阶牧师，我们整个王国可都没有一位。幸好我留下了你，不然今天王后殿下怕是回天乏术了。”
“这，这没什么的。”
整个圣天使王国都没有高阶牧师……完了，我风头出大发了。
我觉得格蒂希娅的笑，好怪哦。
“你想不想要什么奖赏呢？”
“本来这起刺杀我可以让它避免的。”我说，“我很遗憾它还是发生了，但既然王后殿下安然无恙，我在想能不能把凶手放了，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格蒂希娅的笑容更加玩味：“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却想要行刺王后，这种事可能吗？”
不是，这件事不是都已经发生了吗，你在说什么呀格蒂。
“你要放了他也可以，就像你说的，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格蒂希娅的身子往后仰，“等一下王后会亲自过来，她会向你答谢。”
“这，这有点过于隆重了吧？”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格蒂希娅这么说了以后，就忙着处理桌上的文件了。怎么回事，她今天对我的态度好奇怪啊，感觉她好像不是她了一般，上午还不是这样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