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520年 冬 天城
燕小小的调查陷入了瓶颈，从这几日常娟的日常行为看，基本上可以判断这就是个到天城享受生活的富婆。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这个人在天城没有交际圈，没有产业，就算她有心暗中做一些威胁天城和平的事，造成的影响也极其有限。
把她当作安全的人吧。
燕小小这样想着，但不敢下最后结论，因为常娟的手。那不是一个富家子女应该有的手，不像楚倩，齐纤歌这样精心保养，也不像上官怡心那样稚嫩。常娟手心的皮略显粗糙厚重，就像自己的手一样，经过了武学的千锤百炼。
这种事得需要一个侦察经验老道的人给自己一个建议。
顾平
【查什么查，临近年关，又要开东西两域峰会了，天城要涌进一堆外地人，多留点时间巡逻吧。】
宋长风
【富家女又不是都只喜欢风花雪月，有那么多空余时间研究研究武学也不是不可能，你看凤仪姐不就是，哦，最近铃铃还交个朋友，说是也是个大小姐，还想当天下第一呢。】
秦飞
【从你的描述中，常娟这几天只是出没在她所居住的西城区，而且多在闹市吃喝玩乐。这样她就应该不会对天城的道路，布局有太多的了解，就算她是来搞破坏的，道路不熟悉，到时候逃跑都困难。所以我不觉得她是个间谍。】
上官明
【她是不是间谍，抓过来问问不就行了？】
【呃，明哥哥，你还真直接呀。】
【最困难的题解法往往朴实无华，正好现在有空，等我穿个制服，我们出发。】
上官明去了二楼休息间换衣服，燕小小站在行政科门口，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大门走入，该男子眼光锐利有神，面容柔和中带着威严，颇有领导者的风范。
这对燕小小来说不是陌生人，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
【请问？齐纤歌现在何处？】
燕小小没有回答，下意识后退靠在墙壁上，双腿紧张地颤抖，呼吸突然猛烈急促，脑袋中的血液翻滚着使自己一阵阵发昏。
【嗯？你怎么了？】
男子有些奇怪面前的少女如此大的反应，这时身旁行政科的屋门从里面拉开，齐纤歌探出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爸爸？你怎么直接来这儿。】
【我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进来坐吧。嗯？小小，你在呀。】
【啊，我还有任务，就不陪你们了。】
齐纤歌还没邀请，燕小小就抢答了，她赶紧跑开，奔上二楼，紧张之时不顾其他，正好撞上了上官明，后者像接球一样，稳稳地把她控在怀中。
【你慢点，什么事这么慌？】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走！】
上官明刚走到行政科门口，听到里屋齐纤歌在说话，好奇地站在一旁偷听。
【明哥哥......】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此时在里屋，齐远图打量着装饰精美的行政科房间。齐纤歌端上一杯热茶，放在父亲桌旁。
【这儿收拾的不错哈。你打扫的吗？】
【云......其他人打扫的，我不负责这事。】
【你和天城守备队的其他人道理上应该地位均等，这种体力活可不能像在家一样交给下人。耍你的大小姐架子可是会被讨厌的。】
【我们才不会因这点小事玩什么心机，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普通队员了，是继凤仪姐之后光荣的天城守备队队长！】
【是嘛，怎么当上的？】
【我们打赌天下第一争霸赛的胜场数，我和上官明联手一比零赢了。】
【上官明？那个剿灭西域叛乱的功臣吗？】
【对呀。】
齐纤歌回忆起夏秋之事，心情十分愉悦，毫无收敛地表现在脸上。这位观察敏锐的父亲察觉到了笑容的深层含义。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啊？呃......没有，友好的朋友而已，我们天城守备队关系都很好的......】
【朋友之上，恋人之下？】
【呃......】
【最好是这样，六大家族世代联姻，我们齐家刚刚接手杨家的地位，根基未稳，正需要你来稳定家业呀。】
【和谁？】
【刘氏家族大公子。】
齐远图起身轻抚着女儿沮丧的脸蛋，她的心思，不用语言这个当父亲的就可以体会。
【我知道你对上官明有感情，且不说你的身份，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就东西两域相互鄙夷的现状，你们俩在一起还不得饱受他人的非议呀。】
【哦。】
齐纤歌没得反驳，这是实话，东西两域虽共奉天女，还联手守护天守关，但相互之间没有好感，毕竟地域黑哪个世界都有。
齐纤歌的回答微弱无奈，饱含着不愿，门外偷听的上官明更加不愿意。
【切！】
上官明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气愤地离开，燕小小也听到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吱声。
不久，两人来到了常娟和林如茗买下的别墅门口。
【常娟！出来！】
【明哥哥，太没礼貌了......】
【我们是来抓人的！要什么礼貌？】
门被拉开，一个妙龄女子探出头，小心地观察着面前两位穿着白色制服的人。‘
【呃，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
【你涉嫌间谍罪，跟我们走一趟！】
上官明打断了燕小小的自我介绍，话题如钢刀直插常娟胸口。
【间谍？！】
【走！】
常娟知道这是天城守备队的人，心想自己还没有开始侦察行动呢怎么就暴露了？难道是林如茗告的密？也不对呀，我没给她说呀，而且她也没理由揭发我呀？
谍报人员任何时候都要冷静，直到被扒开最后一丝秘密前，一句口风也不能透露！
天城守备队总部巡察科。
上官明把厚厚的窗帘拉上，这儿还没安电灯，点了几根蜡烛，把双腿翘着放在了桌上，轻蔑地看着桌前端坐地常娟。燕小小站在一旁，还没见过这架势。
【把枪拿出来。】
燕小小举起自己的步枪。
【上膛。】
燕小小照做。
【瞄准她。】
虽然有点诡异，但相信队友总没有错。
常娟看着漆黑的枪口，身上不禁有些颤抖，但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所以直挺地坐着，显得自己理直气壮。
【你是维莱国的？】
【是。】
【仰慕天女来天城定居？】
【是。】
【天女哪里让你仰慕？】
【我是看了依可写的东游记，里面把天女写的十分了不起，我就想来看看。】
【看看，就直接买了个别墅？】
【不买我住哪？】
常娟一脸无辜，把那天林如茗表现重演了一遍。
【你不会租吗？】
【什么是租呀？】
【你外出没有住过旅馆，租过房子吗？】
【没有呀，我们家在维莱国到处都有房子，而且我妈妈不让住旅馆，有太多的陌生人。很危险。】
【你妈妈还挺关心你的。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不像是大小姐的手呀。】
【我喜欢练剑，小时候看到个姐姐练剑，一下就喜欢上了，后来找了个名师，一下练到现在。】
【是嘛。经常和别人交手吗？】
【对呀，独闯江湖，仗剑天涯，难逢敌手。】
【你还是个天才。这么喜欢游荡，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刚开始有些担心啦，后来见我这么厉害就没再操心我了。】
【还是常回家看看的好，有个温暖的家不容易。】
【是，不容易。】
【回去吧，你没事了，我们搞错情况了。】
【是嘛，那我走了。】
【走吧。】
常娟像没事人一样离开房间。燕小小把窗帘拉开，光明又照进了房间，正如这个谜题一样有了答案。
【有陌生人，不让住旅馆，能这样听妈妈的话，还想着仗剑走天涯。】
【喜欢闯荡江湖，又跑来天城定居？】
燕小小看出了对话中微妙的矛盾，确定这个女人不寻常的身份。
【明哥哥，谢谢你。】
【小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