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同渐强的鼓点，一道雷声将她唤醒。
“轰隆…”
—
“呼…呼。”
睁开双眼，一阵模糊的光晕渐渐变得清晰。
在她面前的是那面被雷光照亮的全景玻璃窗。节能灯稳定地亮着，手边的是未凉的茶水和吃了一半的苏打饼干。
她将眼睛闭上，再睁开。
视野中的一切仍像节能灯一般稳定地亮着
“怎么回事…”
已经没有必要怀疑梦的真假，不管真与假，梦已经是她最大的困扰了。
调整好呼吸，她慢慢地打开挎包。不出所料，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从屋里带出来的东西，她又仔细清点了一下，一样物品都没有少。
她抬起头望向悬挂的灯管，伸出手举到头顶，冰冷的光从指缝泻出，双眼在一瞬间的刺痛后又适应了。
到底是瞳孔因光变强而缩小还是光因瞳孔缩小而变强呢？
节能灯管也并非一向稳定。收起手，她轻叹一口气。
……
车上还放着节奏猛烈的音乐，但司机已然开始呼呼大睡。她转头看了看，人们无一例外将头颅交给了背后的软垫，甚至毫无防备。
每当闭上眼时她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锋锐物体可能将身体刺穿，当周围过于宁静或过于高涨时，她总会有这样的感觉。
“塔哒 塔哒 塔哒”
放下被雨水打湿的帽子，她轻轻地回到了座位上。
虽然感觉打湿座垫不太合适，但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她全身已经湿透了。
鞋已经完全不合尺码，一不小心在走路时滑落下来，里面积满了雨水。
左右望了望，她缓缓将鞋子取下，在窗口把水甩出，垫了一叠卫生纸后再次穿好。尽管鞋带套的很紧，还是会前后松动。
长裤倒是不用担心，只要将绳子系紧一点，将裤脚向内卷一卷就没有问题。
颜色有些泛红，只是试一试，将手伸进两腿之间…
“嗯…？”
Y染色体的表达结果依然存在，尽管已经不太明显，但似乎还是有些让人失望…
深呼吸一口气，将头发拨到耳后，她把手伸出窗外，月光像流沙一样拂过手腕，在无风的夜晚里带来一丝温暖。
窗外是寂静的山，远处是越来越厚的云。冬季没有昆虫的鸣叫，枯黄的草叶斑驳而脏。
看着自己比之前纤细的多的手，心中涌现的不是喜悦，而是越来越重的焦躁…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在她的身上，当改变发生时，生命的轨迹就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蝴蝶和飓风是不可分割的。
“简直像是在刀口上滑翔…”
许久之后，她又缓缓的拿出本子和笔，借着月光记录下这一天的事。
…
“期望一个无梦的睡眠”
于是她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