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浴室里,一个少女躺在浴缸中面如死灰地看着天花板,缸中的温水已被少女的鲜血染红,地上则是沾满血渍的水果刀。
亲人、朋友、同学、老师,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家暴,校园欺凌让她痛不欲生。平日里时慧不爱说话,只在自顾自的学习,是班里的上等生。但这些并不能让她摆脱被欺负的命运。老师并不能帮她解决全部的问题,最后连老师都不想管了。而后还被人诬陷早恋和作弊,父亲对她拳打脚踢,母亲也对她不管不顾。在此过后,她便放弃了学业,离开了家自己闯荡社会,她对恋爱没有兴趣,除了工作就是电子游戏、动漫,活的还算自在。
直到有一天,几名壮汉上门催债,然而没有任何借贷的她对此根本不知情,通过对方摔在她脸上的欠条后得知是父亲欠了不少钱,并把所有的债务推给了她。再然后,她的出租屋里所有的东西,以及所有的现金以及存款被尽数掠夺,只剩下满屋的狼藉以及几张欠单,她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重新来过?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本去再打拼那么久,能让她迈出这一步,可见现在的时慧有多么绝望。也许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她吧。
“我要死了吗……”
时慧回顾着自己十七年的一生,她感觉自己好累,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就这样死去,虽然有些不甘,但也好,她再也不用活的这么累了。
好……好冷,我应该死了才对,可是……时慧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与之前大相径庭。四周是空空如也的石堆,光秃秃的墙壁和面前似乎还在下雪的洞口,她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她的出租屋,好像是某个洞穴?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有被割破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有点像袍子,头上还带着一顶尖帽子。难不成她……魂穿异世界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她的确是想死,但绝对不想被活活冻死。身旁还有一根纹着奇特纹路的木棍,这大概就是这个魔法使的法杖吧?时慧拿起法杖,艰难地起身向洞口走去。
走出洞口,茫茫大雪和一望无际的平原让她倍感绝望,凛冽的寒风让她瑟瑟发抖,身上的破旧法袍不足以抵御严寒,好在这个身体体质还好,如果换作是她原本的死宅身体,怕是没走几步就冻死了。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时慧抓着法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感觉自己的腿要被冻僵了,而且还很饿。这个遭瘟的魔法使为什么会在那个山洞里等死,害的她要遭受这种苦难。
突然她借力的法杖没有扎到平实的地面,她整个人都翻了下去,时慧尖叫着坠落,扑通一声落在了一颗树的树枝上,差点让她把胃吐出来。在树上,她看到了一个村庄,虽然很远,但还是让她充满了希望。
正想着怎么从树上下去的时慧,突然听到树干的断裂声,她再次惨叫着进行了自由落体,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来我又要死了,”时慧看着那根法杖露出认命的苦笑,“这次我可以安心去死了。”
闭上眼睛前她似乎看到了两个村民,但是不重要了。
等到时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她这是被人救了吗?环视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很普通的平房,她的帽子和法杖在床头放着。
房子的主人好像出去了,趁现在没人,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从她自杀后发生的一切。
反复思索过后,她大概是真的魂穿了。可是她并没有该身体主人的记忆,甭管这个魔法使是新手还是老油条,她什么都不会,岂不是废人一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身体素质很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骨折,换二十一世纪的人大概摔树上那一下就能把她摔死了。
“爸爸!那个大姐姐醒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孩子,高昂的音量让时慧缓过神来并捂住了耳朵,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讨厌小孩子,聒噪又捣蛋。
没一会儿,一个憨厚的男人从房门口走了进来,随后示意儿子小点声,然后紧张兮兮地关上了门,并毕恭毕敬地倒上一碗温水递给了时慧,说道:“您好一些了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这里实在没什么能拿来招待您的了……”
农民这般客气让时慧不知所措,明明是他救了她才对。不过看他这么紧张带恭敬的模样,时慧猜想这个世界的魔法使地位相当之高。没有选择客套而是点了点头。
“还是很感谢你们救了我,”时慧想了想,把肩部的金属饰品取了下来递给对方说道:“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应该能值一点,拿去改善一下生活。”
农民惊慌失措地推开那只拿着徽章的手,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连番拒绝:“这个我不能收,您在这里白吃白住没有问题,这个还请您自己收好……”
疑惑不已的时慧看着手里的金黄色的徽章,上面刻着一顶尖顶帽,她好像看到徽章似乎在散发什么气息,这种气息无害,反而让她心旷神怡。这可能是魔法使的什么器具。不过应该挺常见的吧?
“我不是很需要这个东西,不要介意,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农民惊掉了下巴,这个大魔导师究竟是凯旋帝国的哪家千金?!就算他从未接触过魔法也认得这个象征着实力的徽章,这个徽章有价无市,整个泰兰大陆也没多少人拥有吧?还是这么年轻的……
不论如何,他作为一个农民,也不会妄想动魔法使的东西。他再三拒绝了这位大魔导师自认为的好意,万幸的是,她没有继续。
那么她该如何打听这个世界的情报呢?自己目前可以当个纸老虎,平民对她不会带有恶意也没有那个胆子,但如果碰到别的魔法使那她就麻烦了,也许应该向眼前的农民问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