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每座恶魔城最好的车队护送,行径道路提前一天就要全部清理并由士兵值守,连苍蝇都别想靠近。
而恶魔们得知魔王到来后也展现出异常的热情,但秩序井然。
虽然道路旁挤满了恶魔,可所有恶魔都站的规规矩矩,跟士兵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遍地飞舞的花瓣,此起彼伏的赞颂,作为一个君主被子民如此爱戴,足以证明魔王的管理非常成功。
不过这也让科林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能让魔王如此重视的变故到底是什么?
据魔王自身所说,她上任时间非常短,以至于还有很多魔族边界地区的小城镇居民不知道她具体长什么样子。
科林原本以为是魔王换代引起魔族分裂,但就目前看来,第三代魔王在这些普通民众看来仍旧有很高的地位。
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魔族的高层,某些家伙地位虽然没魔王高,但是能牵制她。
估计是这样,否则若魔族全是魔王说了算的话,她也不必把菲妮带离魔族。
[说起来,血祭……到底是什么东西?]
关于血祭,科林还一无所知,由于涉及的事件等级太高,魔王并没有过多解释。
或者说,魔王觉得还没到解释的时机。
总之,血祭是魔王带菲妮离开的契机,这东西会影响菲妮的性命,所以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可能,这是魔族内部的一种传统,但若是危及了菲妮,那么科林就不会坐视不管。
如果菲妮出了事,说不定魔王真的会一怒之下踏平整个大陆。
尽管对魔王的力量只了解了冰山一角,但科林十分肯定的认为魔王拥有推翻这个世界的力量。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针对魔王的猎杀行动均以失败告终,而这些被冠以正义的猎杀计划甚至没能触怒魔王。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在魔王眼里,外界的力量还太弱小,小到魔王都看不起,根本不屑于去攻占。
但若是内部的冲突导致魔王将怒火迁移到别处呢?
第三代魔王,也就是目前这个白发少女。
据科林观察,即便这家伙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她很在意菲妮还有身边人,例如她的部下。
包括在旅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她也很在意自己的子民。
这种想法没有任何错误,可她的身份是君王。
太注重感情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某些阴险小人算计。
倘若魔王因不可抗力面临一个选择题,魔族子民死10%,或外族人死50%甚至更多。
那么到时候,这个仿佛时刻保持理智的魔王会选择哪一个?
科林不信世上存在纯粹的圣人,只要会思考,就会有私心……
“你在想什么?”
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科林扭过头,看到了魔王的脸,他没说话,因为脑子还太乱了。
魔王继续说道:“皱着眉思考问题,这是你的日常吗?”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科林也不想过多解释,毕竟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抱怨再多也没用。
不过这话让魔王沉思了许久,似乎她也意识到,整件事其实都跟科林无关,是她擅作主张布局将科林拉了进来。
但魔王并不觉得这全是自己的错,只因科林心太软,又有实力,否则他也不会和菲妮相遇。
可是说到底,科林出现在这儿跟魔王有直接关系,若硬要追溯到源头,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的必要,全是魔王的一己之见罢了。
所以,魔王觉得让科林白打工也不太好,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这么大的忙,作为君王,给点赏赐意思意思是应该的。
“科林,若此次事件解决,吾辈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科林没太在意,开玩笑似的回复到:“哦?那要是没解决,我还能活着回家吗?”
“若是与吾辈的目的背道而驰,你也不必离开魔族了。”
“为何?”
“吾辈应该同你讲过,征讨人族之时,会留你全尸。”
“……”
科林无言,但他没太惊讶,不如说这是在意料之中。
至少魔王本身无心讨伐任何族群,也证明魔族的确存在一些疯子想要挑起战争。
[可话说回来,关于血祭的问题……]
挑起战争跟菲妮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魔王其实不止遇上了一个麻烦?
科林又陷入沉思,魔王也不再讲话。
而同在一个马车内的四位勇者这时也神色各异。
珂伽推了推琉璃,凑到她耳边问到:“琉璃,他们刚刚在聊些什么啊?”
“唔……”琉璃声音都在发抖,牙齿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本以为科林一直是魔王那边的,但通过刚刚的通话,琉璃才发觉事情好像比她们想的要复杂的多,光是征讨人族这几个字就让琉璃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贝罗娜用手肘顶了顶莱茵,也悄悄说到:“科林先生好像经常这样思考,不愧是专业的学者。”
“嘁。”莱茵咋舌,虽然嘴上不服气,但内心其实很佩服,并且特别想知道科林正在思考些什么。
至于马车里的两个小孩子……菲妮正在用八剜的触手磨牙,可能……是在一起玩吧?
不久,马车停下,众人终于到达目的地,也就是位于王城中心的魔王殿。
魔王起身,顺带提了句:“看来已经到了,走吧。”
没有谁说话,气氛略有些严肃,毕竟这是真正的魔王老家,是魔族最核心的地界。
跟随魔王,大家一起下了马车。
刚掀开帘子,看到外边的景象时,科林和四位勇者的内心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跟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没有民众夹道欢迎,反而异常安静。
所谓魔王殿,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一座建筑,可是却莫名的让看到它的人有些惶恐,对它肃然起敬。
魔族最精锐的士兵如同磐石一般矗立在此处,而正门处,有一个高达四米的大家伙杵着剑立在那。
特制的全身重甲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窥视。
第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是一座雕像或是什么摆件。
直到走近后,那个大家伙变换姿势单膝跪地,浑厚却如机械一般死板僵硬的声音从那钢盔里传出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