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根骨头垂直于肉排时，可将这根骨头看做肉排的一条法线，设理想状态下，另一根肉骨头与此法线垂直……”
莫名其妙的，菲妮开始一本正经的当起了老师，给比自己大几千岁的凌云讲述来自某蓝星用来折磨年轻人的各种奇怪的公式定理。
尽管菲妮对此一窍不通，但她能将科林的话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
可凌云连乘法表都没背过，强大的脑力也只能让她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最终得出结论，菲妮需要一根肉骨头来恢复出厂设置。
只是大半夜的，凌云上哪找肉去？没到饭点，饿了有点心吃就不错了，而且这点心可不比肉便宜。
“个头不大，嘴倒是比那些贵族小姐还挑。”
凌云捏了下菲妮的鼻子，脸色倒是挺温和。
菲妮也停止讲述那些奇怪的定理，说了半天，不仅没转移注意力，还把嘴巴弄的更馋了。
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香喷喷滋滋冒油的烤肉，菲妮对着空气吧唧嘴，得到的也只有画饼充饥的空虚感。
无奈之下，菲妮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糕点上，想着会不会有肉味。
于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菲妮用手指沾了点奶油，伸出舌头试探性的舔了一下。
滑腻的口感和甜味冲击味蕾，不难吃，但对菲妮来讲也不好吃。
菲妮叹了口气，摇摇头，把指尖残存的奶油送给招财处理。
果然，还是不能对糕点抱有太多希望。
凌云见到菲妮一脸失望的样子，还以为是糕点出了问题。
但亲自尝过后，她十分肯定的认为，是这孩子有问题。
而孩子的问题，往往能追寻到父母身上。
孩童时期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知识，太容易影响和塑造一个人。
这孩子的父母，似乎也不是一般人。
想到那个不同寻常的人类，再看菲妮与正常小孩的差异，凌云莫名的起了几分警惕。
客观上来讲，要说世上最危险的族群，莫过于那些人类了。
有一个很明确又常常被忽视的事情，人族杀死过世界上大部分生物，其中，比龙族强大甚至堪比神明的存在也在人类手中陨落过。这在别族是绝无仅有的。
所以，当看到琉璃带回来的外族人里有人类的时候，凌云的确是有一点生气的，偏偏那个男人在那群人里边的话语权还不小。
也许是出于某些安全方面的原因，凌云对着菲妮问到：“倘若你被欺负了，那你的父亲会做什么？”
菲妮歪了歪头，似乎没料到凌云会问这种问题。
小家伙稍加思索过后，还是带着一点点不情愿的回答道：“他什么都不会做。”
凌云眼前一亮，本来都做了坏打算，没想到对方竟是个草包，没必要警惕，真是白担心一场。
可紧接着菲妮又说了后半句，解释了原因。
“因为我会当场把仇报了，让欺负我的人都去地狱忏悔。”
听到这话，凌云顿时一脸愁容。
小小孩童，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长大后会不会变成芬迪斯那样？
话说，芬迪斯在这么大的时候戾气也没这么重的好吧！
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在跑步都容易平地摔的年纪说出这种话来的？
凌云宁愿相信是自己耳背，或是双方对句子的理解不同。
于是，凌云问到：“你知道去地狱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菲妮不明白为何这种问题还有人问，但还是给予了回复，“就是把会动的揍到不会动，让他们尝尝在痛苦中死亡的滋味。”
“……”这下，凌云确认不是自己的错了，这孩子的确很不一般。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她爹妈都是恶魔吗？！
凌云不忍心看到第二个芬迪斯出现，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样不好，死亡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避免它。”
菲妮点点头，凌云嘴角上扬，却又看见她摇了摇头。
只听菲妮一本正经的说到：“好坏由人来界定，但世界不存在好坏，只有弱肉强食。大多数人吃掉牛羊肉的时候，并不会悼念它们的死亡，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死亡。由此可知，被定义的好坏是智慧生物的偏见和傲慢。”
凌云摇摇头，立马反驳：“小家伙说的条条是道，但怎能将动物凌驾于人之上？人格的魅力自然是独属于高智慧种族，所以才会诞生规则。动物的大多数规则只有生存繁衍而已。”
菲妮嘴角一翘，丝毫不慌：“你说的对，但我是恶魔。以多数人对恶魔的理解可知，恶魔就是要当坏蛋的，做什么坏事都没问题。”
凌云不悦，嗔到：“你这顽童，怎能如此无赖的诡辩？竟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口。”
“？？？”
菲妮满头问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了谎。
凌云还想继续说，但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白头发看起来满脸睿智的性感女人。
“妈妈！”
菲妮惊醒，欣喜中带着慌乱，连忙跑过来对着老妈挤眉弄眼提醒对方。心里是一样的不理解，老妈拿完东西怎么大摇大摆的过来自首了？
好在凌云没说什么，只看到安朵斯注意力没在菲妮身上，视线从进门起就一直停留在桌上……
凌云也有些懵，迷迷糊糊的说到：“这是点心……”
下一秒，安朵斯就直接出现在凌云对面，吧啦吧啦吃了好几块。
“嗯嗯！好次！”
安朵斯给出满意的赞赏，天真的样子却让凌云倍感担忧。
看来，问题全是那个男人。
“小姐，还请多留意下你丈夫的思想状态……”
“嗯嗯。”安朵斯点点头就带着孩子离开了，看起来完全没理解到凌云的警示。
凌云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又一口气。
另一边，当安朵斯刚回小木屋，前脚刚踏进门，就正巧不巧刚好遇到了也才回家的科林。
霎时间，两人都是万分紧张。
科林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生怕安朵斯会怀疑什么。
可安朵斯哪有功夫怀疑，连忙把蜂蜜罐子藏身后，生怕科林发现她半夜去觅食。
僵持了几分钟后，还是科林突然茅塞顿开，把从格莱隆恩那顺来的蜂蜜给了安朵斯，这才得以脱身。
反正本来也是给安朵斯带的，也不亏，天色不早，还是赶紧睡觉去。
科林不知道，自己这罐蜂蜜直接给了安朵斯一个甜蜜暴击。
安朵斯：( ᵒ̴̶̷̥́ωᵒ̴̶̷̣̥̀ )好甜，好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