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勇者。”
“勇者……”
白魔法师眨了眨眼,清空被泪水模糊的视野,才看清楚了。
那是之前被支开,到另一条路的勇者。
“嗯,是我。”
勇者轻轻点了点头。
听见勇者那沉稳的声音,白魔法师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而桌卡柏拉在看到勇者杀害自己的同伴后,像是发怒了一般,顾不得什么躲闪,横冲直撞地行进,就连那路上的巨石也被撞得四散开来。
见到向自己疾驰而来的巨蝎,勇者并不慌张,而是先把插入牛头怪体内的剑拔了出来,将剑上的血随意一甩,在石壁上点缀出怪异的图案。
剑身上那鲜红的血也随之褪去,得益于此,她这才看清勇者的佩剑——
仅仅是一把锈蚀的长剑。
他想用这个来跟桌卡柏拉对抗吗,不可能的吧?!
白魔法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长剑早已锈迹斑斑,而桌卡柏拉坚硬的外壳,怎么看也不是这样简陋的武器能够破除开的。
“快逃!”
没错,只有她死就好了。
如果连累上勇者,自己才是罪人吧。
她的队友们已经接二连三的死去了。
剑士也好,武僧也好,就连黑魔法师也……
突然,一声悲鸣在洞穴里回荡。
那是怪物的声音,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看见的,是那把长剑轻而易举就将桌卡柏拉的一只鳌给削断,它那断开的部位正流淌着淡蓝色的血液,布满利齿的嘴正因为疼痛而发出悲鸣。
好厉害!
这是白魔法师脑子里产生的第一印象。
因为她从来没想到过勇者的实力这么强。
再想到,之前剑士支开他的时候……白魔法师不由得感到揪心,她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原本可以及时弥补,却终究因为自己当时的犹豫不决,而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她失落地低下了那小小的脑袋,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望了一眼勇者的战斗,差不多也接近了尾声。
剑锋将坚硬的外壳硬生生地砍开,里面的肌肉和跳动的心脏都清晰可见,怪物的悲鸣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掉落四周,就连勇者的斗篷也染上了鲜血。
他站在桌卡柏拉的背上,似乎总能够找出它薄弱的地方,将肌肉整块地从那庞大的身体中挖出。
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她只知道在自己的眼前,这个男人对怪物进行了一场手术——
致怪物于死地的手术。
从已经不再动弹的桌卡柏拉身上跳下,他从自己的衣服内兜里,取出一条淡蓝色的手帕。
“给你。”
“诶?”
“你的脸上还有泪痕。”
“谢、谢谢!”
她赶紧拿起手帕,擦起自己脸上的泪水,从手帕的与手指的缝隙间,她注意到勇者继续向着深处迈进。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又与回忆中那熟悉的身影重叠起来。
那是如父亲一般的背影。
再一次地,一种想法萌生心头。
似乎有一种未知的魔力在催促着她开口。
顺应着那份心意,她开口,用颤抖的声音叫住了他。
“请、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