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魔法师悄悄地躲在洞穴边缘,窥探着里面的景象。
最开始还在为勇者感到担忧,甚至有一种想要去拉住他逃跑的冲动。
但是看见勇者的身影,又不自觉地放下了心。
直到她看见——
勇者嘴里发出了一系列人类喉咙在理论上发不出的声音,然后牛头怪听见后又以同样相似的声音,像是在回应着勇者。
在她看来,有些难以理解。
他们在干什么?
白魔法师不知道勇者的声音为何,只是怀疑这是魔族的语言,而魔族对勇者的注意则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有这个回答,才能解释两人之间仿佛在交谈一般的话语。
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阵嗡嗡乱响,有些不敢相信。
原因无他,只是魔族的语言至今都没有人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
王国的语言专家们纷纷争论着,有的说魔族的语言是上古语言,有的人说魔族的语言是人类无法发出的……甚至一度有人怀疑魔族是否有语言存在。
而现在,勇者却轻而易举地说出了魔族的语言,如果让那些语言专家看到,恐怕会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红肿。
太多的疑问出现在勇者的身上。让她对于勇者的身份愈加好奇。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他!
白魔法师在心中暗下决心。
继续偷偷地观望,她发现里面已经开始巨大的牛头怪已经冲了过去,发出的吼声震耳欲聋,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
男人仿若不受影响一般,将锈蚀的长剑从哥布林那早已冰冷的躯体上取出。
染上血的剑刃闪烁着妖艳的寒光,和牛头怪那高大的身材相比,无比渺小的男人,背影却是……
一人一怪的战斗还在继续。
勇者手中那把被取回的长剑与怪物手中巨斧一次次地发生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锈蚀的剑身总让人担心会不会被巨斧那强有力的砍击而断掉。
明明体格的差距巨大,勇者却依然是一副绰绰有余的样子挡住了牛头怪那巨斧的挥斧,挑开后将牛头怪的身体划开一条细长的血痕。
它喘着粗气,向后退了几步。
对于牛头怪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诡异了。好几次都有杀掉它的机会,却刻意留手,让它感觉对方似乎是在羞辱自己。
你想干什么,羞辱我吗?!人类!
牛头怪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愤怒。
不,我只希望你告诉我你在这的原因,因为恐怕你不是所谓的变异种吧。
阴影下,勇者那淡金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特意在这里。而且——
勇者望了望四周。
我进来也没看到哥布林繁殖需要的母体,你恐怕也不是打算在这里筑巢吧。
听见勇者的回话,牛头怪冷汗直冒。
并没有管牛头怪的反应,他继续用流畅的魔族语向牛头怪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给你个提示,从洞穴往东南方向,通往森林的内部。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情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听见这个条件,牛头怪有些心动了。
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它却忽然大吼一声。
我拒绝!
牛头怪高举着那把巨斧,细长的伤口随着那大幅度的伤口溢出,将牛头怪那本就是血红色的躯体染成一片血粼粼的红。
气势如同开山,渺小的勇者似乎只是一座小山峰,要被巨斧给撕裂开——
“我只是个无畏失败,勇于前进的愚者……”
声音平淡而悲伤,像是在讲述自己的平生,为其作出结论。
伴随着着勇者的低语,那带着万钧之势巨斧被锈蚀的长剑给挡下,只留下惊人的风压将他的斗篷如吹得如浪潮般翻滚,猎猎作响,似乎要将这斗篷撕裂。
剑锋切入了巨斧,切开了斧身,斧身掉落地面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洞穴内刺耳的可怕。
即使是锈蚀的长剑,也依然是剑,有着剑该有的锋利。
斧身掉落,牛头怪的脖颈也出现一条细痕,逐渐放大……
那带着惊愕的牛头,掉在了地上。
原本头应该在的位置,自下而上喷涌着鲜血。
巨大的人身倒在地上,发出轰隆巨响。像是在告知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
但是,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