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那样的一个家伙!”
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脆弱到仿佛随时会要哭出来。
“明明很粗神经却把保护别人挂在心上。”
“都是……都是你这个家伙的错啊!”
一字一句如同锋利的长剑,插入勇者的心中。
“……对不起。”
久久从勇者吐出的,只是简短的话语。听到这句话,铠甲男却打的更加用力,勇者的脸也被冰冷的拳头打的有些红肿。
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几乎要垂落下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
“能让他复活吗!?”
男人逮着勇者的衣领,声音嘶声力竭,热泪潺潺。
泪水洒落在勇者的斗篷上,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却选择沉默下来,任由铠甲男将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
没有人敢上去劝阻,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即使在哭,也给人一种威慑力不敢轻易上前。
“已经……已经够了吧!”
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悲伤,那呼喊让不停殴打着勇者,发泄自己心中怒气的铠甲男将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源头——
是早已忍耐不住,泪水早已顺着脸颊下落滑落,泣不成声的白魔法师。
铠甲男愣住了。
“这一切明明不是勇者的错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发泄在他的身上啊!”
她大声哭喊着。
空气仿若凝结,少女的话语仿佛贯穿了铠甲男那被坚硬铠甲所包裹的身躯,直直地敲击在他的心上,引导出他内心的真实。
“……剑士是个粗神经的家伙。”
语气间无不透露出一股悲伤,铠甲男仿佛老了几十岁一般,佝偻着腰,从那背影间,甚至能够看出他的愧疚。
“他父亲临终前,曾经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他的。”
“可是,现在……”
在阳光的映衬下,那张却依然颓唐着。
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在对友人的怀念,又透露着一阵悲伤与苦闷。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打算。
勇者得以起身,从冰冷的木板上起身。
白魔法师伸出手,想要替勇者治疗脸上的伤。
“谢谢,不用了。团队在这里也就解散了。”
勇者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后,转过身,不再理会她。
听到勇者的这番话,白魔法师心中充满不解。
“为什么?”
“……因为,跟我在一起,你也会成为“那个”的。”
平淡的声音,她却从中听出一丝寂寞。
白魔法师知道勇者的想法。
跟他在一起,就会不断受伤。
之前的事也好,刚才的事也罢。
勇者并非赞扬的词汇,而是彻头彻尾的贬义词。
成为勇者的同伴,也只是成为笑料的一部分,最后成为了这样的存在。
仿佛像是,背着勇者名号的人,比起寻常的冒险者,更加牵累到他人,更加容易惨遭不幸。
“我拒绝。”
她的语气平静而又坚决。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的话,我就和勇者先生一起承受。”
那是一直在心中,对于勇者的憧憬。她几乎坚信着这是命运的指引。
自己想要跟勇者一起冒险的那份心意,几乎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埋下了根芽。
听见白魔法师的发言,勇者久久无言。
在白魔法师几乎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