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老张没有好气的回道，“也省得了几天工钱。”
“哦啊，原来在你这黑心工坊里干活也还轮得到放假的日子啊。”许无愿说着玩笑话，走进了坑道所连接的地方，“这你不给自己也放个假？”
“这里就是我的家，如果不是某人打扰，我已经在休息。”
老张跟着拉动腰身，传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咯声。
“工资高，还有放假，搞得我也想来你这打工了呢。”
“不行，宿舍里放不下那么大的床。”
老张摇了摇头，两人跟着便走到了一处工作台前。
如果只看见显露于地上的建筑，任谁也想不到在这处地下竟隐藏着一个大型的武器工坊。
三层近八米深的地下建筑，高价从旅行商人手上收购大坠落前的机床，以及开化厂区所能提供的各类合金，便令老张的这间工坊几乎能制作所有市面上可以找到的武器。
而与许多为混口饭吃才干这行的人不同，老张对于制作武器一事更接近于兴趣，她并不只满足于制造那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她甚至还会主动接下一些或许报酬不高，但绝对有趣的生意。
比如复现一把大坠落前的微型导弹枪，自动埋布并且自动引爆的蜘蛛地雷，高周波剑刃与神经震撼弹……更妙的是，她确实有这本事。
司许无愿两人却从不找她制作武器，反倒是把她当成一位裁缝。
“就站那儿，我要仔细看看你们把东西折腾成什么样了。”
许无愿站在一处低矮的平台上，几束猛烈的光线照射下来，运用着类似于手术无影灯一样的原理，老张便可以彻底的看清物件的每一处细节。
她绕着平台走了好几圈，嘴里不住的发出啧啧声，就像是在感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却被某人粗暴的对待。
“就单从外面能看见的来说吧，外层编织进去的碳钢纤维断的七七八八，你这是去干了什么，跟高速行驶的大卡车角力吗？”
许无愿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又点了点头。
“左手部，整个都碎了……”
老张指着许无愿此时裹在绷带中的左手，“你知道吗？就算你挨一发单兵火箭，这东西也该破不了。”
“哦…那现在还能修好吗？”许无愿听得有些紧张了。
“不行了，算是报废了，就算要修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你等不了那么久。”老张摇了摇头。
“那怎么说？”许无愿走下平台，解开了头盔的密封。
“准备向我推销一件新的吧，张姐姐的如意算盘打的蛮响啊。”
许无愿将头盔解下拿在手上，露出许愿那张美人的脸。
老张盯着许愿看了一会儿，八年前，当她看见这颗脑袋对着自己说话，便同意了她赊账请自己打造专属服装的商谈。
“许愿，你这么说话，姐姐我会不开心的。”老张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这次你就算再把头摘下来吓我，我也不能让步。”
“呵，谁说我要那么干了，这次我有钱，有的是钱！”
许愿很是得意的说着。“最好的衣服，最好的武器，全都拿上来给我瞧瞧吧。”
明明是有些讨人厌的嚣张话，用她那张漂亮的脸说出口却令人生不起厌恶的情绪。
……
……
“这次的设计，我想的是能够尽量利用你的那身怪力，只通过你的日常行动就能让整个小系统有足够的能量维持运作。”
“防御上会有所降低，但行动会更方便，尤其是感知上的能力应该会更有增强，放心，你们俩要说悄悄话的话，外头的人应该还是听不见的。”
“面具有两种模式，另一种在你需要使用积攒的能源帮助战斗的时候才会触发，辅助你对外界环境进行感知。”
老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算是高大的身躯站在许无愿两人身边也显得娇小，但当她为两人装配上新的衣物时，看起来却又像是两人的长辈。
就连许愿也顺从的由她念叨着，只不过她这时说的尽是些琐事，问两人这几个月挣了多少钱，在外头有没有碰上什么坏人，许愿的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这几天没睡好……这些鸡毛蒜皮，让人不想回答的琐碎。
穿好了新的衣物，许无愿重新站起身来，这身新的衣装不像橘黄色的防化服那般惹眼，而是通过在外头又缝合一层遮掩的织物使之看起来如同一身超大号的灰色冲锋衣。
头部被盖在一层兜帽之下，一张反光的面具，其性质类似于审问所用的单向玻璃。
“真好，还省了梳妆镜的钱了。”许无愿对着一面用来制造激光的镜子，表达了对自己这身新行头的满意。
老张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
“老张，这得要多少钱？”
“不急，看你身上也没带多少钱的样子。”
“下次吧，下次你再来我这里的时候，杨笔账一起结了。”
许无愿侧着头，很有些惊讶的说：“你咋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么好说话啊。”
老张皱起眉头，“好家伙，你还非得别人摆一副臭脸，才知道自己惹人厌吗？！”
“呵呵呵，也是，也是。”许无愿摸了摸头，“不过我也不想赊账啦，过几天我叫个人送300斤凭证来给你吧。”
“吹牛！”
“怎么会，我说300斤就300斤，多的就当我们俩这些年受你照顾的感谢费吧。”
“臭小子，谁让你们感谢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一个没头一个没身子的，能在这年头活多久。”
许无愿难得的哈哈大笑，跟着走向自己掉下来时的那个坑洞，那东西实际上是一个用来运输货物的电梯。
他站在电梯上向老张挥手告别。。
“张姐姐，注意身体，找个老公吧。”
许愿这话从语气上听着不像刻薄的讽刺。
老张也向自己这位特别的客人挥了挥手，目送着电梯缓缓向上。。
……
……
“真是意外之喜啊。”
推开了一间员工宿舍的门，亥猪从里头走出，温和的向着老张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