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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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奇怪，庭院那么巨大，但主体的建筑却这么狭小吗？”
当许无愿一行人进入到长廊所连接的那几栋低矮建筑后，他终究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主体？”孙心安故作惊讶的挑起眉毛，“这就说错了，这些，这些能外界看到的东西，这些表露在外的玩意儿，只是我们用来照料庭院的观察哨而已。”
“照你这么说，真正的主体又在何处？”
孙心安向下指去。
“下面，直到三百九十米处。”
一旁。沈见潮听见这话只觉得迷惑，而许无愿却已明白了。
“那就像是一座倒置的山，我可以这样想吧。”
“这是您的自由，不过我们的话，更喜欢称之为智慧的高塔。”
在低矮建筑的内部，几人沿着向下的通道经过三道闸门，进入了一处电梯之内。
“平常的安全设置会检测来访者的生理信息，如果对应不上的话，就会依次激活三种防御机制。”
“首先会释放电击，从惩戒性质的刺痛到足够瞬间电毙大象的高压，视侵入者的行为而定。”
“再是气体，一种对我们三院的研究人员来说不值一提的生物作品，但只需要几毫升就足够一个成年人倒地。”
“最后才是……
孙心安满是自豪的解说被许无愿伸手打断，“好好好，我知道这里很安全，所以真没有必要再三跟我强调了。”
孙心安一脸遗憾，在他看来，许无愿这是不懂得欣赏科技之美的表现。
电梯正在下行。
……
……
电梯正在上行，他抬起手臂，植入其中的计算机自动运作起来。
一条消息：
[时间很巧妙，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时候。]
[大家都等待太久了，在这个没有价值的时代里，每日每夜都是一种折磨]
[她所能提供给我们的数据，将让一切重新走上正轨，我们所有的同志已在期待这件事的发生，祝你的行动一切顺利。]
信息的发送者，被标记为<大祭酒>
电梯开始停止，他关闭了计算机，踏入此处宽阔的空间，仰望顶部，巨型的骨架如玉般散发润色的光泽，那是名为鲸鱼的巨兽在去除血肉后所能留下的东西。
许多同样的骨架填满了空白的高处，就像是复现鲸群于海中游弋的情景，那是值得在人生中专门记忆的事。
人们在工作，操作着80多年前就已是稀有品的外置电脑，许多甚至是通过改造植入型计算机才得到的成品，相对于大坠落前来说，这样使用计算机的方法其效率显然是低下的。
但这更是人们的无奈之举，相较于从婴幼儿时期体内就被植入了电子元件而得以适应的黄金时代人。在这个既没有完善的改造手术，也没有高效的善后药物，更不能保证植入后效果的年代，进行植入生体电脑的手术便与自杀并无不同。
即便在生物技术应该已处在当今世界前五的三院，这件事也不会好上太多。
当然，如果有人自愿要进行这样的植入，三院的科研人员们也自然乐于见到，毕竟谁都想要免费的小白鼠。
虽然这也意味着，只要能够从植入手术中存活下来，甚至于能高效的使用生体计算机，就能获得一个绝对超然的地位。
他们可以接入商盟各处机关的独立网络，以极高的权限与远超常人的输入速度来处理事务，无论是三院、正府、公安、军队，三江商盟今日所能取得的成功，其中有相当的部分得归功于此。
只是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会约定在同一天发动叛乱呢？
没人考虑过这种事，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也绝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直到今天。
“我去上个厕所。”
许无愿给出了一个什么时候都不算过时的理由，得以远离仍在滔滔不绝的孙心安。
就在刚才，几人一起观看了一场试验。
试验有关于那支从金区带来的信息素，这以数个社区与诸多生命才换取到的东西，其所能展现的价值，似乎也代表着那些生命的价值。
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世界才会变得这么糟。
许无愿见证了试验的全程，明白这是一个成功的结果后，听见一旁研究人员们的欢呼声，以及孙心安兴高采烈的发言：“太棒了！外围据点的损失和这比起来可太值得了！”
他的心情有些不快起来，虽然都不用动脑去想许愿的态度，她的话肯定是对此十分赞赏的。
厕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许无愿进到其内，用去了短暂的几分钟。
而当他准备回去时，却发现进入时的那条狭窄通道，此刻已然被完全封闭。
“？”
跟着是电击，再然后则是喷涌而出的毒气。
……
“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吗？”在等待了十分钟后，孙心安有些焦躁的说着，同时看向沈见潮，“小朋友，你和他是亲戚？”
沈见潮赶忙摇头，“我是老板的跟班。”
“用这么小的跟班吗？他这人真奇怪。”
沈见潮不好意思的低头。
“我手上有些业务还要做，也没办法一直干等着，小子，你要跟我一起到下面去吗，还是在这等你老板？”
几名研究员走来将几叠报告塞进孙心安的手中，令他的脸快皱成了一颗苦瓜。
沈见潮不知该做何选择，他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陌生的人们，虽然他明白这些人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但一种莫名的预感，让他不想就停留在这里。
“那等看完……我就要直接上来的。”
“随便你。”孙心安迈开步子，“别乱跑就行，这下面有些地方我都可没去过。”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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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街边，撑着纯黑的大伞，戴上金赤色的猴脸面具，此刻谁也不知道周转是否仍在微笑。
一只机械破开雨幕飞来，将一段信息投影在了他面前，那是刚才在三院中已完成的一场试验。
先是一株极为罕见，仅有不到两米高的巨花怜悯，从研究员谨慎的手法中可以看出，商盟为了维持其现在的幼态已付出了大量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