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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拒绝了。”
在因许无愿二人的高大而且狭小的客厅中，周转闻言一笑。
“很理性的选择。”
“不过正相反的是，我则打算加入东百帮今次的回程车队。”周转的手边放着一沓报纸与杂志，都是近几日的各种消息。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总堂主死了，东百帮的地界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破事儿谁都预计不了，当然你要是想送死，也与我无关。”许愿立刻说到，“而且你可是商盟要员吧？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离开，你脑子不会是烧坏了吧。”
“已经不是了。”
周转笑着将一份文件扔到桌上，从其严密的封装以及大红色的字体来看，这是绝不允许被外人所知的机密。
“呵，那这不赶紧公开做出退休离职的报告会？”许愿讥讽道。
“哈哈，你真幽默。”
“总而言之，如今我已经是自由人了，奋斗三十来年后的退休生活，我也想好好享受享受啊。”
“比如环球旅游一类的事，像我这种老年人就是会很热衷的啦。”
“而且早听说东百帮的地界有稀罕的风景，一切都这么巧妙，那更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蒜末炸香后的气味，在三人于客厅交谈时，周夫人正在厨房忙碌，为他们准备午餐。
“……你和我讲这么清楚干什么。”
周转偏了偏头，“以许兄的头脑想必已经知道了。”
“我不去，还有沈见潮也不准去，明天我们就要离开文成市。”
“那当然了，这是你的自由。”周转笑道
周转起身，坐到了靠窗更近的地方，看着窗外很是随意的说着:
“东百帮掌握着旧政府最大的资料库，那个设施在旧龙都的地下。”
“如果赤龙之国的过去有什么值得挖掘的秘密存在，恐怕只有那里会有答案。”
“比如求道者们所痴迷的东西，他们荒唐研究的某一部分资料就是从那里获取的。”
“这是多年以前善天与我说过的闲话。”
“但毕竟都这只是一面之辞罢了，在没有亲自验证之前，这些都是故事。”
周转侧身看向许无愿，紧跟着又露齿一笑:“如果许兄有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倒时候可以替你打听打听。”
许无愿看向客厅的某处，有一幅太过崭新的相框，令相框中那张老旧的照片更显得格外模糊。
两人都知道周转绝对有未曾告诉他们俩人的事，而且那些事绝对与他们二人的命运一同沉浮。
【真不爽，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
这场短暂的会面，在许无愿二人连周夫人的饭菜都未品尝的情况下结束了。
……
“你要去北方的话，我给你多带些保暖的衣服。”
周转正专心的享用着饭菜，抬头嗯了一句。
“东百帮的特产我记得有板栗，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一件，我好分给云姐她们尝尝。”
周转又嗯了一声。
“明年夏天我打算去普陀山看看，听说那里的寺还开着，最好能再上柱香。”
周转点了点头，“一起去。”
周夫人显的很是开心。
不像是要面对又一次长久的分别，对于她来说，他的死亡与一切的变化也在长久的相伴中淡去，每一次，这位属于世界、属于商盟、属于她的大英雄都会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这里，即使众人都觉得他永远神采飞扬。
而对于他来说，她是自己不会忘记的人，就像忒修斯之船的名字，那是海浪与狂风也无从损毁的象征。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即使会变成混沌不堪的肉块也好，他想要给她一个能安稳度日的世界。
【那好吧周转，在你死后，你会成为我的食物。】
【但我真心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在不知过去何时的某日，当登上俯瞰营地的高楼之顶，善天答应了周转的请求，一脸为难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