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了?”许无愿却完全没有被吓住,“可能就是个恶作剧,专门用来吓人的。”
“反正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算以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敢肯定至少十年内没东西在这里动弹过半秒。”
“还有,那儿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吧?”许无愿伸手指向大厅的一处,那里开着一扇小门,可以看见里面仪器运作时的灯光闪烁。
徐清看了看手下的卫兵们,又向刘黑山说道:“早一秒把事做完,就早一秒出去。”
“这种老的系统我可没把握!”刘黑山直言道,但并不见退缩,“半小时,至少给俺半小时先搞明白再说。”
“那就别废话了!”
徐清立刻领着众人去到那房间内,两名卫兵站在门口,许无愿则留在大厅里,他想看看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并不大,几名卫兵很快就粗略探查完了每一处角落,这里也确实是一处系统设施运行的重要环节,甚至有专为人员而设的控制台。
台面上有一本特制的册子,特殊的材料让其经历多年岁月也未腐朽。
刘黑山先试着启动控制台,常规的启动方式毫无反应,他立刻便取出自己拿手的工具开始将控制台的外皮拆解,令内部杂乱的零件暴露出来。
“嗯……红,蓝,白,红蓝白,白色的吧。”刘黑山嘀嘀咕咕着剪下一截管线,然后掏出一段替补的接上,之后对着开机按钮来上一锤。
控制台艰难的启动起来,就像是个临死的重病患者被人强行注入药剂来迫使其留下最后的遗嘱,那些老旧的电子器件只能以最低限度的方式运行。
刘黑山此刻才翻看起那本册子,控制台的自检缓慢且反复,足够他快速的将册子上的内容浏览一番。
大厅之内,许无愿看过了远离玻璃壁的一侧,那里原本挂着许多用作装饰的画像,但如今早已都碎落在地上。
做出这举动的人就像对画像上的人物感到无比愤恨般将画纸全部抽走焚烧,就在大厅的中央,即便现在也还能看见纸张燃烧后留下的痕迹。
许无愿没有过多思考,这向来是脑袋的任务,他只是凭着一种感觉收集这大厅内的信息,至于要得出怎样的结论,脑袋向来迅速又精确。
他走向对侧的玻璃壁,那是远离众人进入时通道的方向,大约40米的距离,许无愿很快走近到了玻璃壁前,虽说如此,能看到的东西也实在有限
几乎就只是一片荒地,被纯白色的圆型穹顶包裹,又笼罩了一层根本分不清楚来源的白光,完全模糊了距离感。
但以理性而言,这片空间绝对不大,毕竟这只不过是一个黄金时代前所建造的地下设施,人们不可能将大量资源投入到毫无意义的方向中去。
许无愿又看了好一会儿,确信了这真的只不过是一片毫无意义的荒地,他感到有些失望,但心底里的疑惑却翻涌上来。
【在最右边的地方,那里有一扇门。】
许无愿立刻按着脑袋的指示走到了那个位置,而确实如许愿所说,这一块的玻璃壁并不完满,两侧的平滑度有细微的差别,显然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设计。
“怎样?要砸开吗?”许无愿询问道,它并没有感觉玻璃壁外有什么危险的存在。
【白痴,别做多余的事,既然没有问题,就不要发散你那没用的好奇心。】
许无愿有些失望的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他很不愿意让没能探究到底的事成为自己的心结,但眼下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了。
许无愿转身去往徐清几人的位置,在他走到一半,便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那扇隐藏在玻璃壁中的门打开了,并非只是一条小缝,而是彻彻底底的向外洞开。
门外并没有传来什么声音,仅有些许的气流化作微风吹进此处。
许无愿几乎同时便冲到了门口,他看见了与先前玻璃壁上所展示出来的景象完全不同的东西,诡异可怖的情景。
这大厅之外是一处庭院,原本种有的大型树木早已枯死,坚硬的花坛也早已碎裂坍塌,占据着土地的只剩荒草。
如果仅此而已,那也不过是大坠落后世上随处可见的荒败景象,真正令人心生恐惧的,是那些遍布整个庭院的“雕塑”。
说那些东西是雕塑是有点确实的理由的,因为他们都保持着某种不变的僵硬姿势,微微前倾,想要抬手,面朝着许无愿所处的方向。
不,在某个事件发生的那一天,他们真正想到达的是通往大厅的入口,只是并没有一人成功。
最近的一个离许无愿仅有两步之遥。
“这…”连自认为见过够多大场面的他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毕竟这些“雕塑”并没有腐朽的痕迹,只有因时间而导致的巨量脱水以及在重力和空气的作用下渗出皮肤的大量油脂,这让它们每一个人最后一刻来临前的神情都被保留下来。
看住门口的两名卫兵此刻也注意到了异常,两人向许无愿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没什么。”许无愿反手扣住了门沿想要将这门关上,却发现这扇门的连接处不知何时已然坏死,或许刚才的打开就是这扇门最后一次行使功能。
许无愿一愣,要说破坏,那他是专家,但要修好这么个玩意,他简直一窍不通。
【我想到一个主意,喊徐清来。】
“这边出了点小状况,你们叫徐清来看看!”许无愿于是向卫兵喊道。
不等卫兵们进到屋内报告,徐清便自己走了出来,“你们两个继续在守着,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他毫不迟疑的走到许无愿一旁,看到了被许无愿身躯所遮掩的门外的景色,让一贯以冷静姿态示人的他也眉头紧皱,转身深吸了几口气。
这就是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吗?龙首。
徐清打心底里觉得当年龙首所嘱咐的话是对的,但他又毫不怀疑那庭院里的景象只不过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