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蜿蜒之间，行进的途中。
看着一直沉默的少女，薛文成道：“怎么，很难受吗？”
柳菡没有回答，听他继续说道：“可这才是修真界的常态，烧杀抢掠，杀戮无处不在，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罢了。”
他抬头凝视着少女，忽地一笑，伸手轻抚少女白皙滑嫩的脸颊，说道：“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就只能被强者支配，就比如，你是圣地的大小姐，但比我弱，太单纯，没有心机，于是便成了我的仆人。”
“所以做人，一定不能太单纯，情绪不能浮于表面，否则他人一看，便能猜到你的心思。”
“比如现在，我从你的脸上，大概能知道你的情绪不高，如果我们是正在谈判的敌人，基本上你也就被我摸透了。”
“这样的人，在修真界是活不长的，明白吗？”
闻言，柳菡微微一怔，低声答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
薛文成微微一笑，继续前进，朝说道：“还有好些个强盗聚集点，都交给你了。”
柳菡脚步微顿，看着前方漫步的身影，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两个呼吸之后，她收起了脸上的神情，转而似冷非冷，只是情绪被很好隐藏了起来。
……
古石大道，月山湾。
猖獗一时的强盗团伙聚集地，已然化作了血色的炼狱。
看着站在血肉中，一袭血衣，俏脸苍白却面色不变的少女，薛文成不禁鼓起了掌。
“非常好。”
“走吧，下一个。”
用术法清洗干净**衣裙上的血迹，柳菡沉默地点了点头，跟在了其身后。
许是先前的杀戮让她有了麻木，到如今已然不是那么惧怕杀人，在血泊中，除了脸色微微苍白之外，似乎也没有了开始的恐惧。
倒不如说，看着一群凶狠的强盗，在自己手里却如此弱小，仍人宰割，心底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那是一种强大，随意操控他人命运、翻手掌握他人生死的感受。
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傍晚，太阳落下了半个头，天色也有些许的暗淡。
那种肆意屠戮的快感，起初还并不明显。
可是随着杀人的逐渐增多，柳菡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
直到此刻，在夕阳的光芒下，她站在满是残肢断臂的血红的大地上，微微仰起头，闭着双眼，轻轻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她的脸颊上，有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微微挺拔的胸脯，随着每一次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仿佛正在享受着什么。
不远处，薛文成静静地看着陷入自我陶醉的少女，恍惚间竟有了一种对方才是真正的魔道中人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一个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杀了几个人，就比自己还像魔道中人，可笑。
不过，这丫头的确是个修魔的好料子。
培养起来，或许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他心下思索着。
殊不知，将来的某一天，当一个震惊修真界的女魔头找上门来时，他会为自己如今的行为悔恨交加，若能再来一遍，他一定会离这个丫头远远的，越远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