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月明星稀,乌鹊…没有。
这个世界有没有乌鹊还不好说,就算有,沃尔镇此时的气候也很冷。
反正按李铭这阵子的观察结果来看,这个时候出来活动的,基本上也都是比较强大的生物。
就算是有个什么鸟在天上飞,这大半夜的,谁会闲的没事干出来赏鸟?
当然,这跟李铭躺在他的mc风格单人床上疯狂打滚没啥关系。
睡不着…
李铭抓着枕头包着脑袋,翻来覆去,就是静不下来。
也不知道是床的效果,还是房间构造的效果。
他这么闹挺,竟然没发出多大声音。
“piaji~”
好了,现在闹出动静来了,李铭滚着滚着趴地上了。
床:现在知道是谁的功劳了吼~
躺在地上的李铭扑腾了几下,随后干脆就这么趴着,不动了。
所以,这货为啥会睡不着呢?
李铭趴了十几分钟,突然打了个寒战。
随后他慢慢地又开始往床上蠕动…
一只手先是扒上了床,随后是两只手,脑袋,胸口…终于,蠕动了五分钟,他回到了床上,躺直了身子。
然后李铭就听到了…
(附近有敌意生物在游荡,暂时无法入睡)
“噗啪叽~”
李铭干脆裹着被子自己滚下了床。
“好好好,功能多多的床原来是指这么个功能。明儿就给换了…鬼知道这个检索范围有多大。”
李铭裹在被子里嘀咕着,随后就躺在了地板上,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
月明星稀,冷风呼啸,乌鹊…还是没有。
这是个很晴朗的夜晚,月光很亮…且先不说这个世界的人是否把那俩卫星称作月亮一号二号,至少那俩卫星确实很亮。
或许是因为卫星表面成分有所差异,俩卫星一个呈现黄白色,一个呈现蓝紫色…
姑且就称之为白月亮和洗衣…咳咳,蓝月亮吧。
沃尔镇一直以来都是个祥和的小镇没有什么大凶大恶之徒,没有什么大灾大难之祸,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之史。
晚上的沃尔镇显得很是平和,大家都早早的入睡了。
在两个月亮的映照下,安静肃穆的教堂有了一丝神秘,精致秀美的公园有了一丝寂寥。
唯有那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酒馆,月光仿佛是夜为其穿上的婚纱,旅人掀开了婚纱,进入了酒馆,你就会发现其狂欢的内在…
当然,这跟薇铭茶馆没啥关系。
哦,也跟茶馆边小巷子里狗狗祟祟的黑衣人没啥关系。
这么晴朗的夜晚,也不知道哪家的小毛贼会出门开工…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就是让李铭翻来覆去兴奋异常久久不能入睡的元凶。
“啧,这家店的构造怎么这么奇怪。”
低沉的男性嗓音从黑衣人的面具下传来,沙哑,低沉。
“本来我还想着,小小的调查任务,调查完就回去睡觉了。这下好了…睡?我睡老板他个…咳咳,算了算了。”
黑衣人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一边摸索着墙角挪动位置。
两道月光,一白一蓝,落在了黑衣人扶着墙的手指上。他抬起头看了看,随后意识到。
他已经从茶馆的后面,摸到了前门。
他从小巷子里探出头,左右观察了一番。
附近并没有行人路过…毕竟现在已是深夜。除了酒馆里准备鏖战到天亮的酒鬼和旅人,没有谁会这个点闲的没事出来加班。
除了黑衣人。
“诶…这家店,构造奇怪又陌生。后门看着普通,实则异常结实。墙壁虽然可以攀附,但也是难以破坏。”
嘀嘀咕咕的黑衣人贴在墙边,摸向了正门。
“看上去像是用琉璃制作的奇怪门户,也很奇怪,或许是有高人保护。看上去好像破绽很多,但完全进不去…至于这正门。”
他蹲在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
奇怪的金属材质大门,看上去就像是一根一根金属长条拼接而成。这样的结构似乎可以折叠卷曲,金属顺着二面门框的轨道滑动。与地面几乎合为一体的位置似乎有个锁孔,但又似乎只是摆设…毕竟这个锁孔内的空隙似乎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填满了。
人话:锁孔堵住的卷帘门。
“既然如此,这个门应该没上锁,可以由此进入…才怪。”
黑衣人一边摸着门锁,一边暗自分析着。
“恐怕,要么这就是个陷阱,要么,这扇门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机关锁控制的。”
“此外…这扇门的金属构造连接处看着挺松散,但我伸手按压竟然纹丝不动。”
“奇怪,我的神恩竟然一丝反应也没有。”
黑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加思索,随即叹了口气道。
“撤了撤了,已经快天亮了,再不走,恐生变。”
随即便收拾好痕迹,隐入黑暗之中。
—————————分割线——————————
月明…好吧,俩月亮已经有一个消失在了天边,只剩下半块蓝月亮在天空中飘荡。
已经凌晨了,天边似乎已有光亮。
在酒馆的一个角落,衣衫不整的旅人搂着两个醉汉,呼呼地睡着了。
不如说,经过了彻夜的狂欢,此刻的酒馆反而比其他地方更加安静。
摆摊的已经开始准备出摊了,佣兵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了,赶路的已经开始收拾营地了。
而酒馆里才刚刚睡下。
然而,在酒馆的二楼,一间专门开设来让客人过夜的房间内。
雷克顿,曾经的老酒鬼,不眠的夜场主人,不醒的白日过客。
曾经一到这个点,他要么就是躺在酒馆的地上,等着被人搬出去。要么就是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躯体回到家,直接躺在自家大门前睡得昏天黑地。
当然,现在的他没有房子了。
但奇怪的是,此刻的他却异常的清醒…也异常的静默。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抓着他的日记。
不知该说是无神还是空洞的目光,就这么呆愣愣地盯着他手里的日记本…准确的说,是日记本上的一段公式。
这段公式被写在了日记本封面的夹层里,百脚帮也好,教会也好,没人发现这一段公式。
他的工作服,也就是那一套店小二的服装,被他整齐地摆放在床尾。
他的身上没有酒味,穿戴也很整齐…不如说,整齐的都不像他——一个酒鬼?一个店小二?一个…颓废大叔?
不,他身上穿着一套设计精致,裁剪贴身的服饰。像是某种…贵族服饰。
沃尔镇没人见过他的这一身行头。自从他带着一份不知道哪来的房产证,来到这个镇子上,他就一直是一副标准的酒鬼形象。
没人知道这套衣服他从哪找到的…但从裁剪不难看出,这套衣服就是他的。
雷克顿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手脚冻地发白,身体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攥着日记的手,骨节苍白,已然僵硬。
随着天空变得越来越亮,黎明的光撕裂了黑暗,从窗户钻了进来。
阳光照进了房间,也照到了他的身上。
日光与月光的差异也让他回过了神。
他僵硬的手缓缓地合上了日记本,也驱散了他的视线。
“已经天亮了啊…收拾收拾去干活吧。”
他讷讷地自言自语着。
缓缓站起身来,让僵硬的身体逐渐回复了知觉。
他的视线扫过了身上的衣服。
随即嘴角牵起了一丝弧度…
“都这么久了,穿着还刚刚好。雷克顿啊雷克顿,你一点都没变啊…也一点都没长进。”
“要不还是扔了…算了,还是先收着吧。换衣服换衣服,要开工了。”
他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日记本,抓过了自己的工作服。
“还得花时间把夹层封起来…犯什么傻啊,昨晚把它拆开来干嘛呢。”
—————————分割线—————————
薇铭茶馆,李铭的房间内。
与红色羊毛床斗了半夜的李铭。终于,在后半夜,于地板上,收获了半个晚上的良好睡眠…
只是…
(薇洛特电子眼记录。时间:夜,凌晨一时六分。李铭先生第二次转移至地板。)
(薇洛特电子眼记录。时间:夜,凌晨一时十分。未授权访客离开。)
李铭房间的墙壁上,赫然记录着薇洛特的工作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