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蓝汐朦胧睁眼,右手被压得有些发麻,在床上躺着,等到麻劲过去,又呜呜噫噫了好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只是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在被子里还好,方才一掀开,失去了它的拥搂,凉意便肆意扑揉着他的身体。
少年冷得哆嗦一下,好歹还有一条紧身短裤,并不是全果。
那女人上道了?少年思索着,也不对啊,之前自己都这么露骨地勾引她了,人家不照样定力非凡,一点情绪的起伏不露给自己。
赤足下床,踩着软毯过去窗台边,手指微微拉开一丝缝隙,正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候,顺着细缝,争先恐后照射在蓝汐身上。
他下意识挡着眼睛,将窗帘拉回盖住了刺眼的阳光。
“醒了?”
后方有熟悉的声音,少年“嗯”了一声回应她,打着哈欠转过身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被人看光。
“睡了这么久,还没睡饱吗,成小猪了快。”
瞧着少年仍是一副还想要睡的样子,白和笠不禁打趣,走到他身边,把新挑好的外衣披在他身上,掐掐他的脸。
蓝汐才注意到女人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套偏小号的男装,目测与他体型相当。
“这是你睡着的时候,小茹去给你订的一套衣服。”
女人解释,在给少年送来前,她也有查看过,小茹很用心,且用心过了头。
于是在这套正常服装之下,像什么红绳啊,**啊,或是**以及情趣内装,都被她退了出来。
“那个茹啊,你觉不觉得这些东西我要是用在那孩子身上是会被抓的。”
女人试探着说道。
对此,小茹很是鄙夷:“小姐内心的想法可比我想象的龌龊的多,何必故作自持呢?”
白:“……”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都!
她一个小小的女仆长,居然敢三番五次的言怼于她!
“行吧行吧,我这主子当得真是一点尊严没有。”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毕竟小茹的性子,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开些小玩笑。
小茹拿着被白和笠退回来的“小玩具”们,在它们上面简单蒙了一层布,就要离开。
“再待会儿呗。”
白和笠挽留,彼时少年还在睡觉,在他未醒时,也只有和小茹聊天解闷了:“急冲冲的去干嘛呀?”
“去骂人。”
白: ...?
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一回想,好像是少年之前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又不甚在意地拉着将要去打扫的仆从一起玩耍,导致仆从被迫玩忽职守。
而今天见到小茹的第一眼,吓了一跳,原本都要将自己整理地一丝不苟的她竟狼狈不堪,不仅袖口刮掉一只扣子,黑白长裙上更有一大摊水渍。
显然是摔了。
这就通了,女人心里默默为那名未及时打扫的仆从祈祷,回去给她涨工资。
————
少年拿过,不避讳地就在女人面前开始穿衣服。
白和笠直勾勾盯着少年两条纤长的腿,在少年换好后,她双手放在上面尽情揩油。
“跟个笨蛋一样。”
许是困意当头,少年并没有为她的动作而窃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她定力强,又老是占便宜,说她是色鬼,又没有一丁点的实质性动作,搞得他都差点以为这家伙有色心没色胆了。
“诶对了,你是说这套衣服是小茹给我订的?”
“对呀,怎么了?”
那小茹是怎么知道他的尺码的?
话说自己睡觉的时候明明是穿了衣服的呀,怎么醒来后就...
“小茹来过吗?”
“来过呀,怎么了?”
破案了,自己的衣服就是那个什么小茹脱的!
龟龟,这女仆长都上手了,家都快给你偷了,你还在这怎么了怎么了的。
话说这女仆长胆子是真大啊,自家小姐的宠儿都敢碰,不怕小姐一生气,给她辞了?
少年心底暗笑,这就是送上门来的把柄啊,等他闲暇,绝对要就此事威胁那女仆长一番。
“不合身么,小茹其实仔细得很。”
合身合身,人家亲手量的能不合身么。
少年拍拍还蒙在鼓里的某人的头,两指搓弄女人的耳坠:“这玩意儿还是换成绿的比较好。”
女人显然是没有洞见蓝汐的隐喻:“小茹说,还是银色适合我。”
蓝汐失笑,笑容里挂带少许同情,又缠着一厘的刺激。
“无聊的话,去逛逛商会吗?”白和笠提议:“今年是会集最繁盛的一年,陪我采购些心仪的东西吧。”
早料到以蓝汐的性格,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游玩的机会,女人并不隐瞒,将商会一事和盘托出。
本月,和阳王国将举办为期二十天的和阳盛会,本国国王会宴请邻国国王的女嗣,意在交流,笼络各国关系。
这是形势所迫,毕竟和阳王国在和河、和奕、和胥四国中常年垫底,导致和阳商人在外经商得不到安全保障,由于国力匮乏,她国会在自家商人被抢劫后,派兵围剿劫匪,和阳就没有这个精力。
尽管其它三国商税高了一大截,可胜在安全,不像和阳,上报联保组的案件大都石沉大海。
这也直接导致和阳迁到其余三国的人口愈来愈多,几度面临税收过低,而国王本身也是个酒囊饭袋之徒,连带她的王储也是一般,终日享乐,对于下层人的苦难不闻不问,历经三次增税,逼走了小一半人。
余下人要么年事已高,要么如白和笠一样,宁当鸡头不为凤尾,在和阳她是人人尊敬的贵族,转到和奕、和胥,那就是吊车尾了。
可不管和阳国况如何,余下三国都不在意,她们只想在集会中多带来些商人,为她们提供保障,再收取三份分成,借此充盈国库。
“集会...”
少年喃喃着,“好像很好玩,您是要带我一个人去还是,也要带上那什么小茹?”
“小茹啊,我肯定是要带着她的,她在身边跟着的话,我会很有安全感。”
“您不怕我跑么?”
“怕呀,所以...”
女人从后背摸出一只项圈:
“你得戴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