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大人?”对这件事我又产生出更多的疑问。
“其实…我明白的。”伯爵吸了口气,“这件事是你的手笔,卡尔。见你使银制刀叉时蹙眉,让我想起佛莱迪告诉过我你的金属魔素对银制物反应最为剧烈。作案工具就是是枚银币,这我也知道。我从马可身上并未发现金属魔素的影子。破坏神像的是你,卡尔!”
“可这又与赶走马可有什么关系?”我思索之间的关系。
伯爵略一沉吟还是平和开口:“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卡尔。主教希望有人去赎罪,这份罪是一个名叫‘马可’的男孩闯下的。”
我总结着这之前得到的信息,从一句为我好,到现在马可是我的替罪羊,同时绝罚又影响继承。想明白后我说,“可这是我的罪,应该由我自己来赎。”
“怎么卡尔你打算誓发终身愿,一生不娶妻侍奉圣主吗?这就是代价!你下周就要上课了,学成后有光明的未来,你希望你的人生止步于此?”
“这未免也……”
“而且孩子,修道院要的是马可。你是卡尔,我那个…妹妹的孩子。”
听闻伯爵谈及马可的母亲,我的教母。我不由黯然伤神,又觉羞愧,我十分想告诉伯爵马可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至于我一切都无所谓了,总有门路。
我不愿马可去修道院涉及两个秘密,第一个秘密马可的真实身份其实还好,但关键在第二个。
“应该有其他的选项,对吧大人?”
“不能说没有,你是怎么想的呢,卡尔?”伯爵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潮红。
“破财免灾。”
对,我打算买赎罪卷。而且我总觉得他们赶马可还是对不上坑。
伯爵听此又板起脸来,“我没有给你开玩笑,卡尔!”
“可损害财物,赔偿金钱不是理所应当吗?”我反问伯爵。
为什么非要马可去呢?这问题的答案又模糊了。
“圣主雕像岂是金钱这等俗物可以代替的?”他缓缓地把一顶大帽扣在我头上。
我并不想贬低别人的信仰,但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想要这份尊畏之心。
“是是是,大人。那您告诉我是雕像多少俗物?”我赶忙陪着笑。
他瞥着眼看我一下,收起自己的严峻,冷冷道:“六枚成色上好的金币,小子。”
我仔细想来,在这里生活近8年。哪怕是前一年没破产之前总资产才不过五金币 更别说破产。果然是教会,别人抢劫是用刀子,他们抢劫是用纸。抢的钱是前者的数十倍不说,还合法。
“这就是马可的买命钱对吧?”
“不错。可你现在有那么多钱吗?有的话够买三十六名成年奴隶了,卡尔。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花那么多钱,值得吗?”听他话语中有讥讽之意。
我大概猜得到他是怎么算的这笔账。一枚金币就可以买一匹马,而一匹马可以换三个成年农奴。所以我也比较好奇,为什么秘密没有暴露的马可为什么值三十六名农奴。
问题不是马可去修道院,而是马可要去干什么。“伯爵请您告诉我,马可为什么值这个价?教会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愧是卡尔,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但很可惜这个问题答案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孩子。”
“那我也不打算让马可离开。”我知道我说这话的没有任何力度,也没有任何资本。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卡尔。你是否有足够的钱?花这个钱是否值得?”
“我认为值得,很可惜现在我的全部身家只有三枚金币。是我下场生意的本钱。”
我故意少说一枚,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过,你还是应该思考一下马可的处境。下周你上学,马可留在这里。如果出于经济利益考量的话,我把马可送往修道院,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所以卡尔你打算怎么预防这件事情?”他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我觉得你不会,因为冬天有很多机会你都没有做。”我用了电视剧那些装X男主的台词。
但伯爵的回话,让我明白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冬天没有机会,大雪封路了,卡尔。这样吧,我们不妨打一个赌,卡尔。”
“赌什么?”
我现在满脑子的问号,想起了上次梭哈。我以为米德兰王国是英国,对面是法国,于是我在股市疯狂造谣我军大败,就像之前的罗斯查尔德家族靠知道滑铁卢战果发家一样,我也想一举成名。
结果我军真的败了……我亏到连裤衩都不剩。
不知道应该说幸运还是不幸的是敌军突然登陆打断了我的交割。因为战争我之前几年积攒的人脉,货源基本上都没了。
于是撑到现在我还剩四个金币。
“你一个月回来一次,我们赌一个月的事。如果一个月内你能挣够钱,马可我们不再过问。如果没有他就要去修道院。”
一个月三个金币,这得多暴利?当然对我来说其实是两个。但我觉得还是做不到。我一个啥没有的孩子,一个月挣一匹马,闹呢?
“你在强人所难,大人。”
“我就知道,好了好了,另一种。你这个月只挣一枚就可以。但你的马术与剑术课评级要为良以上。”
课的评价是优良中差。
这个条件我好像也不能答应,但是比挣两枚金币简单些。另外我选择相信佛莱迪的指导。
之前德尔菲娜告诉过我学科,算数、地理、马术、剑术、历史、礼仪、神学(经院哲学)、修辞课(选修)、音乐(应德尔菲要求选修)
应下这件事之后,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可是没有身份加成的马可,为什么只6枚金币?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令脑袋恶寒的想法闪过。我觉得更不能让马可去了。
出了房门,告诉夫人我的选择,她笑了笑。我回避奥斯卡的仇视,我是远道而来的鸿雁,他是家鸡,不可与之一般见识。
我以收拾东西不方便进为由委婉谢绝了德尔菲娜谈一谈的请求。
拉起马可的手,回到自己寄居的房间。
“受了什么委屈?”我问马可。
“没,哥。”马可依旧懂事地笑着。
我没有再说身份的事,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如果上学可以带马可去就好了,这两天我一直这么想。
见我不说话,马可靠到我身边,一只小手应该是挡住嘴巴,或者说捂着我耳朵,给嘴巴留了一个说话的空间:“哥,我另一个名字叫什么,你能再叫我一声吗?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