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伤害过你的人,如果无法原谅他们,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握上武器,还是就此走上人生的岔路。
——————
正义在,燃烧。
修洛斯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他看着已经被黑暗彻底侵蚀的男孩,沉默着拔出背后的长剑。
获得了复仇的力量,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现在,我结束你的命运。
修洛斯举起剑,刺入男孩的胸膛,他要给男孩留个全尸。
失去了一切,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驻留的。
所以,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男孩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也接受这样的结局,那么,故事外的你,是否能接受,这种不完美的结局。
以一个作者的角度,我告诉你,完美的结局,是最容易破碎的。
——————
你有过一个你十分想要答案,但你永远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吗?
看看这个破碎的世界,你从中看到了什么,你感受到了什么?
喜悦?还是不会被磨灭的仇恨。
………………
被沉重的枷锁困在这里,头上长着兔儿的兽娘在黑暗的角落里,眼里燃烧着最为纯粹的仇恨。
“终有一天,我会——”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阴暗的地牢回响,然后她看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修洛斯站在白色的光下,俯视眼前的黑暗地牢。
“我将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无论是哪种正义。”
“现在,你们自由了,而且,只要你们想,我会给予你们,可以获得正义的力量。”
………………
“去见证更多的正义,去总结经验,直到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虽然这是一种利用,但我想,总有人会自愿接受。”
“到了最后,我会找到——”
“不会被黑暗吞噬的正义,可以行走在黑暗中的正义,可以燃烧掉黑暗的正义。”
——————
希琳缓缓的睁开眼,然后她迅速坐起,惊慌的望向四周,直到看到法布泽尔在书桌前静静的看书,她才安下心,向后倚靠在在墙壁上。
“你做噩梦了。”
“是,是的。”
“可以给我讲讲吗?”
“我,我忘了。”
“嗯。”
法布泽尔没有太在意的点点头,希琳也慢慢放松下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切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而之前的战斗,冰冷的眼神,只是一场真实的梦境。
………………
我们,自我欺骗,我们,自甘堕落。
………………
“现在你醒了,我们该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希琳突然瞪大眼睛,这时她才发现,从没有脱下盔甲的法布泽尔,已经脱下了他的盔甲,现在的他,穿着得体的黑色简装,就这样坐在她面前。
“啊,啊?哦。”
“你饿了吗?”
“嗯,有点。”
“走吧,我们已经在这里待的够久了。”
希琳感觉法布泽尔变得有些陌生,不再,不再那样高高在上,而是和她并肩,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
把他拽下来,把他抓在手里,你得到的这一切,决不能失去,因为你知道,一旦失去这一切,你的理智,你的世界,都将在绝望中崩塌泯灭。
所以,哪怕手已经流血,也决不能——
松开抓住希望的手。
——————
修洛斯看着眼前燃成一片的火焰,他就这样看着,面具下的眼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燃烧。”
“你们会走到哪里停下,又有什么会阻止你们继续前进。”
“我想知道。”
“但如果你们变得邪恶,我会亲自解决你们。”
………………
谁知道未来会是这样。
兔耳娘将染血的手,从温热的尸体里抽出,她似乎才从发生的一切回过神来,她被仇恨推动,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兔耳娘后退一步,她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前出现一道阴影。
“恭喜你,你是少数没有被黑暗吞噬的参与者,现在,你决定好了未来的路吗?”
“我——”
“我能跟着你吗?”
修洛斯眯起眼,没有言语。
………………
我不是一个合适的领路人,但这条路,必须要有人走在前面,担任开辟道路的任务。
有些事,不是害怕麻烦就可以不做,就可以不考虑后果的转身。
………………
“好,你将和我一起,见证——”
——————
“这残酷的一面,才是世界真正的样子吗?”
法布泽尔抽出腰间的黑色华丽长剑,挡下袭来的箭矢,他站在希琳身前,直面这些,利益至上的杀手。
………………
这是我想看到的吗?如果世界真是这样,如果这是世界必要的组成部分,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一些人流泪?
如果有一些人可以肆意欢笑,而有一些人要必须流泪,这是公平的吗?所有人都会接受这样的世界吗?
看到如此肮脏的世界,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放手,我是不是不该陷入这样的沼泽之中。
当我看到的东西越多,我怎么能保证,我还是我自己?
………………
“前进,直到看清一切。”
法布泽尔终是忍不住释放了自己的力量,他出现在还未来得及撤走的杀手身后,右手中的剑锋沉默的划开对方的脖颈。
法布泽尔伸手握住杀手的后颈,眼中闪过幽光。
——————
故事,似乎脱离了作者的掌控,这种随心的作品,总是最容易脱离最初的目标。
没有明确的计划,你只会看着你逐渐远离自己的目标,而且故事的意外,远小于现实的扭曲。
见证一段扭曲的故事,然后逐渐遗忘,这符合事情的正常发展过程,难道不是吗?
创造故事的作者,也会忘记他曾创造的一切。
因为不再需要,角色的命运,早已不在作者手里。
所以,为了增加这个故事的趣味性,作者当然要亲自加入进故事里,去亲眼见证,命运的多变。
——————
修洛斯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他的追随者,将他视为可笑希望的兽人。
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因为,记住有这么个人,已然足够。
当一个人,你很久都未曾挂在嘴边,你是否还会想起,这个人的容貌,这个人的姓名,这个人的一切。
修洛斯偏头瞥了一眼兔耳兽人,恢复正常的她,会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变得胆怯,明明想开口,却总是张不开自己的嘴。
况且,她能在自己身边呆多久?这条没有尽头的路,纵使有自己领路,一个软弱的人又能坚持多久?
所以,注定会被遗忘的名字,有必要去问吗?
欺骗自己不会忘记,不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就连作者,也已控制不住故事的最终结局。
——————
看看这个世界,想一想,你最想要握住的东西,是什么?
是不是很可笑的东西,但是却会让你流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