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晨依旧十分暖和,街道上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看来灾难并没有想要迫降在这南方边陲地带的意思,昨天过去的十分安稳,没有丝毫动荡。
穿着打扮各式各样的人们,正聚集在中央广场上,是在为祈福做一些准备。
老人、孩子、情侣甚至是一些在路边乞讨的乞丐,此时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每十二年,白缨领的人们都要像这样聚集在广场上举行盛大的祈福活动,正因为如此,大灾难从未拜访过这个偏远的诸侯领地。
或许说,这只是灾难过后的大型庆祝活动,用来歌颂伟大的真神,让深渊降诞在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反正不是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领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甚至发生在帝都也没什么关系,这里的人民对帝都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毕竟什么出格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或者是根本不想做些什么的白缨王,领土却被硬生生削去一大半,自己肥沃的南方土地都装进了帝国的口袋里。
之前,帝都的征税官来的时候,背地里也不知道被吐了多少口唾沫。不过回去的时候倒是满载而归,带着人民的心血。
“喂、喂、你听说了吗,好像那个降临到蓝缨领去了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可恶的蓝缨领的家伙们,这次终于被惩罚了吗。哈哈。”
“是呢、是呢...”
人群中窃窃私语。
感谢...伟大的真神将灾难驱逐到某些他们不知道不了解或者是讨厌的地方去。
这里的民众都是这么想的。
太阳也浑圆的注视着广场上的众生,奋力散发出自己最耀眼的光辉,来给他们体贴的享受。
走进前去,可以看到的是巨大的神像,用他温和的笑容,施舍各位。
于是他们双手合十,安静地站在广场中央那个巨大的神像四周,即使烈日当空,汗流浃背,也没有人乱动一下,或者说,没有人敢乱动一下。
今天是领内的执政副官亲自带领的祈福...手持长枪的士兵铁一样地整齐排列成一个方阵,也在默默地表达对真神的赞礼。
他们已经连年没有过战斗了,有些人的盔甲上还带有一些锈迹斑斑的印记。也不知道这么恶劣的阳光下,盔甲里的人是不是已经被烤熟了呢?
就连副执政官的剑士护卫也低下了自己以往不可一世的头颅。
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
这份光景,静静地演奏一曲白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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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已经好久了。
我安静地数着地上爬来爬去四处逃窜的昆虫。
有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是无聊吗,是悲伤吗?还是...什么呢?
看来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从墙上的缝隙投过来的光可以看出,人们一定十分享受。
是时候,对面的住户开始投来不善的眼光。
是吗...这户人家在空余时间会倒卖一些小物件,大概是我站在这里打扰了他们做生意,就像一个瘟神。
真的会有人来买吗?在这种老鼠都不愿意多呆一会的阴湿角落。
算了...走了。
看来今天的一区,和往常一样。
我想留下一个背影,可我还是快步走开了。
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正午时分,很多人家烟囱中都升起了炊烟,然后聚集到穹顶。
我不想呼吸到那种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前面就是门。
是另一种门,或者说不是一种门。这个门不会被打开,不能出去,只能进来。
上面被施加着一些古老的魔法,紫色的符文之力时隐时现。之前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斗胆触碰了一下,目击的人可是吓得屁滚尿流地爬了回来。也不知道语无伦次的说了些什么,反正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群人了。
嘛...无非就是消失掉吧,人性化的门,我这样认为。
不过,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观察外面情况的门了吧。
我透过散发着神秘金属光泽的大门上的空隙,和强烈的阳光对视。
好刺眼...没想到是这样的刺眼...啊。
从外面寂静的情况来看,也不知道人们都消失到哪里去了。难道说“那个”降临到这里了吗。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父亲总是说我的皮肤白皙而有光泽,的确如此啊...纤细瘦若无骨的手掌,在光的照射更加动人,像是透明的白玉。
值得骄傲的是,我是天生的,不像一区的人们一样,手上带着一些黑色的纹路。
虽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没什么影响,只不过更好被辨别出来罢了。
好了...
我要找的可不是这个门。
沿着越来越狭窄的路一直向前走,要避开周围枯死的荆棘,虽然已经死去,稍不留神就会被留下一道创口。
这里是没有几个人居住的,土地实在是被污染的太严重了。
前面的也是门。
倒是一个可以被推开的门。不需要敲什么门,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了它,偷偷跑出来虽然不怎么好,也没有人懒得管这些闲事。
看来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还好没有被那个老头发现,多管闲事的老头。
这时一个天真的童音传了过来,顿时让我一惊。
“栉风姐姐~你去干什么了呢?”天真得不能再天真的声音,小姑娘带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什么嘛...是伊利卡阿,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
只是,后面阴沉沉的老脸,着实地又将我拉回了惊吓之地。
你像做贼一样地躲在那里真的好吗...不会吓到伊利卡吗?乌鲁乌鲁院长!
为什么总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阿。
于是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摆着一副吓人的面相,想表示一下对我私自跑出去的责备。
这样的吓小孩子的招数...
“呜啊!”也只能把伊利卡吓得哭了起来。“院长好可怕...”小姑娘的眼睛里沾满了泪水。
“阿~阿伊利卡不要哭了,院长错了。”
“看,院长给你表演。”说着老头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了一个面具。
那个是鬼面具吧...
伊利卡哭的更厉害了。
真是拿这些人没有办法,我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和往常一样啊。
身后被我推开的沉重的门,像是被施加了什么魔法一样自动地合拢了。外面的干枯的荆棘不时会有“啪”地折断的声音传来。
门牌上刻印着古老的文字。
二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