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鱼之泪(六十三)

作者:Dfwhersbr 更新时间:2023/1/31 20:47:36 字数:2095

“或许她并不是舍弃了除此之外的一切,而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舍弃了……”

忽然一道清脆的少女声从众人的一侧传来,露奈不知何时走到了索尔身边,眨巴了下眼睛,轻启双唇。

“女孩子只不过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罢了,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殉道精神。

为了爱情什么都能干出来——这是只有童话书里才会出现的浪漫故事,因为当少女在鸟笼里遥望苍天并选择迈出一步之时,她一定是把她的所有拿来交换了。

接下来的故事是否是爱与希望的魔法已经不重要了,她所能做的仅仅是赌上剩余的一切去迎接属于她自己的终末。

这或许也能称得上是另一种方式的逃避与放逐,外界的伤害到最后会演变为自伤,可能艾娜小姐她早就累了吧……”

露奈低下头脸色有些阴沉,就当埃弗塔罗再也忍不住想要说些安慰的时候,少女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什么的,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艾娜小姐她啊,肯定是普普通通地爱上了一个外表有些阴沉的男子,陷入爱河、孕育生命。

只不过是运气不好各种坏事找上了她,你们不要轻易地就把各种事情擅自联系起来啊……真是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埃弗塔罗哑然失笑,没错,露奈就该是这样!阴沉之类的词可一点都不适合这个大咧咧的女孩。

修尔瓦兹一样大笑出声,露奈的话似乎也让这个中年男人放下了什么——

这是艾娜自己的事、是属于她的人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现在纠结这个还不如看看远方的莱克斯呢。

“好了,难得见到了我可爱的孙子,就别聊这种令人不高兴的事情了……”

修尔瓦兹也知道这些年轻人凑过来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陪他这个老头子思考人生的,虽说他对那两个叫做美狄亚和纳德的人类不怎么熟悉,但人家好歹也是莱克斯至今为止的监护人,该有的帮助自然不会吝啬。

“对了,你们应该有事要问我吧?虽然我一辈子都生活在偏僻的人鱼村庄里,但村里那些无聊的史书典籍我也读了不少。”

埃弗塔罗自然不会拒绝修尔瓦兹的好意,巨龙正了正脸色将胸中最大的疑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场人中岁数最大的那个。

索尔和露奈没有插话,他们看着修尔瓦兹摩挲着胡子思考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男人的酝酿。

只有莱克斯还在远处,不过看他竖起耳朵的样子,他应该也对事情的真相无比好奇吧。

“十年前在艾娜的火刑场上也是这样。”一开口修尔瓦兹便语出惊人,他试图从记忆中尽可能地复现出过去的场景。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妖异的紫光——那并不是像索尔先生你这样的天生的紫瞳,而是从眼神的深处、意识的尽头发散而来的诡异神光。

他们围绕着捆绑艾娜的火刑架叫嚷着,语言完全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仿佛就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一般。

全都发疯了,不,准确地来说他们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然而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意识到那有多么不正常,只是把这当作人类对兽人种的固有偏见罢了,就像过去的无数历史一样——

直到现在,一模一样的光景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意识到这到底有多么恐怖……”

说起来圣兽大人您应该要比我了解更多才对,忽然修尔瓦兹抬起头没来由地对埃弗塔罗说道。

“我?”埃弗塔罗指了指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凭他如何搜索脑海里的记忆可仍没有一副场景和这件事对的上号的,难不成是阿德烈亚故意瞒着自己,或者说这是只有当上族长之后才知道的事?

这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判断失误?男人茫然自语,比起埃弗塔罗更为吃惊的反倒成了修尔瓦兹他自己。

修尔瓦兹的语速不自然的加快:“比起我们这个地处偏远的小村庄,明明是龙族所记载的历史要更为丰富、更为久远。

村庄的历史只记载到黑暗纪元以上不过三百年,而在我的印象里龙族的记载甚至还包括了那个众神仍行走于世界的伊甸时代。

而且和兽人分居于整个科特拉斯大陆比起来龙族种群的分布要更为集中,资料的保存理应比我们要完整,可为什么……”

“那是咒术啊、咒术!是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造成无数子民流离失所、失去性命的六大禁术之一的邪恶术式咒术啊!”

………………

在遥远、遥远的过去,有六位伟大的魔法师,他们穷尽了元素之理、洞识了生命与自然的法则;

他们穿梭于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用无尽的睿智不断发掘着世界的秘密……

一开始,这块众神所创造的大陆对他们来说还算是个有趣的玩具箱,可慢慢地,随着他们研究的深入,世界变得无趣起来。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注目的了」,魔法师们说道,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了那比凡人更高一阶的存在——神明……

不,那些下位神或者中位神所持的权柄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的目标是那在神明中也是最高阶的存在,创世神。

第一个创造出后世被称为禁术之首术式的魔法师无疑是个天才,没有人知道他模造、或者说窃取的神明到底是哪一尊,但正是因为这个术式的出现,后面的五个禁术才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禁术的名字叫做「启示(Apocalypse)」,意义如何、效果如何、如何实现一概不知,人们只知道「启示」或许是导致后世千年动荡、百年黑暗的罪魁祸首。

在这之后其余五名魔法师就如同受到「启示」的祝福一般陆续创造出了剩下的五个禁术:

窃取命运与历史与故事之神莱茵迪亚斯的权柄创造出来的术式——「因果偏转(Kama deflection)」;

窃取轮回与生死与冥府之神赫拉特狄斯权柄的术式——「死而复生(Reincarnation)」;

窃取次元与时空与召唤之神弗拉奥里斯权柄的术式——「异元召唤(Exotic Summon)」;

窃取至高主神、造物与光辉与引领之神诺威特斯权柄的禁术——「造物(Demiurge)」;

以及,窃取转机与指引与月轮之神亚斯塔斯权柄的禁术——「咒术(Invo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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