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为何,感觉内心一片风平浪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是不可思议。
从一个并不是本行人,不,应该说是不可能接触里世界的人口中听到这句话,本来或多或少会有点惊讶的。
但大抵是因为今天经受的冲击太多,导致我已然麻木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剧情感觉和我安排的完全偏离了。
本来剧情应该是这样子的,在我的安排之下,一步一步地拉近与安父的关系,不断地套话,并在适时的时候提出进入他的房间进行观察,寻找那个所谓的,「答案」。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节奏已经完全失去,完全被他人把握住,每一步都是被人牵着走,寸步难行。
但不管怎么样,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不再用一种协助人的心态,而是……
一名成年人的心态,。
不再用安可琳的老师,不是用安可琳的协助人的身份,而是……
——白起。
——以那个已然在这个世界经历过磨难的,曾被千般折磨而仍旧屹立在此的名字和身份,来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睁开眼,不再有所畏惧,不再隐瞒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恶意,直盯着安父,冷冷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阴阳师的。」
安父冷笑一声,道。
「刚才还在猜疑,但现在已然确定了。」
「而且顺便一提,我曾经发过誓,下一次遇到阴阳师的时候……」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的眼睛猛地蹦出赤红色的光芒,杀意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道。
「我会一枪崩了他。」
赤裸裸的仇恨么?为什么……
——等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曾经,在那个夜晚,安可琳,曾经这般说过。
——「说谎。」
——「你这套说辞,我至少听过四次了。」
——「什么阴阳师,都是骗子罢了,就是因为他们,我的家庭才会变得这么难熬。」
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阴阳师,并且曾遭到阴阳师的欺骗。
是因为这件事么?因为这件我也不齿的事情么?情有可原。
如果是我的话,也不可能会信任的,曾经欺骗自己并不止一次两次的职业,更何况是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完完全全是虚幻的,玄学的职业。
说到底,完全也可以反过来想。
警察,本来应该是不迷信的,就不会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的,毕竟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谁也不知道过去自己所逮捕而已被枪毙的冤魂何时会找上自己。
但他依然相信了,并且是几次,那么……
何等的走投无路,才会如此啊,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但,这是别人的罪恶,与我无关。
我所行之事,并不是为了偿还别人的过失。
所以……
「少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了,混账。」
我狰狞一笑,厉声说道。
「我可比你更憎恨那些江湖骗子啊。」
安父的脸上,猛地露出一丝惊愕,似乎无法消耗我的言语,但下一秒脸上也狰狞了起来,道:
「你懂什么,直到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闭嘴!」
我厉声喝道,笑着看着他,一只手指顶在嘴前,示意他安静。
「我不在乎您经历过什么,也不在乎你现在有多TM憎恨阴阳师。」
身体,猛地靠近,对着这张有些错愕的脸庞,狰狞地笑着。
「我现在,只在乎安可琳的性命。」
安父错愕地看着我,听闻这句话,足足消耗了好几秒,一阵惊慌从眼神之中闪过,下一秒,杀意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咔擦」一声,枪已然指在我的脑袋上,手紧紧贴着扳机,没有丝毫颤抖,已然没有犹豫了,只要一瞬间,便可以开枪杀掉我。
「什么意思,小安被你们绑架了?!」
我一听,不禁「噗哧」一笑,而后顷刻间板起脸庞,厉声道:
「绑架小安的是你才对吧。」
「我已经没时间了,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安可琳的巨力来源于体内的一只怪物,那只怪物会源源不断吸收安可琳的能量,直到完全成长。」
「待他完全成长之时,你的女儿究竟是死亡还是变成植物人,甚至有可能更糟,没有人知道。」
「而现在,他已经快成完全体了。」
「你女儿,可能要死了。」
「只有阴阳师才能对抗异灵,现代的热武器连他们分毫都无损伤,而在A市这种破地方根本就没有几个阴阳师。」
「我已经尽力在帮忙了,我也没时间和您胡搅蛮缠了,我……」
我猛地一个停顿,已然气得不行了,脑袋在半空中摇晃了好几下,厉声道:
「我知道,要信任一个人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如此一个职业,但我真的拜托您相信我,我现在是在救你的女儿。」
混帐混帐混帐!
已经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没有几乎可以能与我的生命同等的东西来抵押,如果有,至少还能维持交易关系,可我手头上根本没有。
语言这种东西在博得信任上到底有多苍白,我今天完全见识到了。
可没有办法了,完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般做了。
「……」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为什么!」我大声道。
「因为……」
「安可琳的巨力,就是拜你们阴阳师所赐才拥有的。」
「什么……意思……」
我错愕的说道。
「先是施展所谓的神奇的阴阳术,而后说着能治好小安的病的话,拿出一瓶药给我,让我让小安喝下。」
「就是因为这样子,就是因为这样子……」
「小安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这件事,从一开始的开端……
这件事,从开始之时……
就是人为的么?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