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话音刚落，一团人头大小的火球便轰击在了暮晨的胸口上，将他炸飞了出去。
“呵呵，老早看这臭屁小子不顺眼了。”
起哄男卑劣的勾了勾嘴角，很显然，在程虎说话之前，他就已经搓好了法术，就等着程虎发话呢！
“瞎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杀死那种BOSS的，但是如果你还不愿意妥协的话，那E级小子就是你的下场！”
程虎看了一眼坐倒在墙角一动不动的暮晨，咧了咧嘴。
然而当他转向萧晓时，却发现后者也正看着自己，有些空洞的双眼仿佛是在看着死人一般的看着自己等人。
…… ……
暮晨真的被那一计火球打得失去战斗力了吗？并没有。
让他无法动弹的，是眼前弹出的系统窗口。
[检测到敌意，紧急任务开启]
[限时十分钟内，杀死所以敌对者 (0/7)]
[惩罚：玩家死亡]
……杀人？连杀人都会成为任务目标吗……？
暮晨终于确信了，确信这个系统是真正活着的存在。
它给了暮晨杀人的理由。
又或者说，它在逼着暮晨去杀人。
至于惩罚，暮晨自然不会质疑它的真实性。
毕竟，在第一天刚获得系统的时候，他就因为无视了系统的每日任务，结果在当晚十二点就被直接丢进了一个陌生的沙漠中，被数十条巨大的沙漠蠕虫追杀了两个小时。
“……”
默不作声的，暮晨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放回仓库的匕首再次出现在了手中。
“喂喂，老田你是不是萎了啊？连个E级都秒不掉了？没用全力？”
见暮晨被火球轰击后竟然还能站起来，站在起哄男身边的刺客猎人不由戏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几分嘲笑之意的说道。
“呃呵呵……是，是没用全力哈，有点大意了。”
起哄男有些结巴的应着，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刚刚那一击绝对是使出全力了，那为什么这个E级的家伙看起来毫发无损的样子啊？？
“呵呵，还是交个哥来吧。”
刺客猎人嘻嘻一笑，一闪身跳到了暮晨身边，与暮晨勾肩搭背着，手中的小刀却是直指暮晨的喉咙：
“我说，小老弟啊——”
突然的，刺客猎人感觉身体一轻，然后这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他看见了一无头的身体，还有暮晨手中带着血污的血金色匕首。
暮晨看了一眼那掉在脚边死不瞑目的脑袋，随意的将还贴在身上的尸体推向一边，看着系统上的(0/7)变成了(1/7)。
伴随着尸体倒地的声音，仿佛是在寂静的湖面上丢入了一个石块一般。
“——喂！你们谁看清他的动作了！！？”
“他什么拿出来武器的！？一个E级怎么可能秒杀C级啊！那个武器有古怪！”
“老田！杀了他！快杀了他！！”
真吵啊。
暮晨稍微有点意外，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心里面却没有太抵触的心理。
是因为系统吗？也许吧。
暮晨一闪身冲到了正在施法的起哄男身边，手中匕首如切豆腐般划过了对方的头颅。
“这家伙不对劲，不对劲啊啊！！”
眨眼间失去两人的猎人团队已不复往日默契，每个人都拼命的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暮晨一矮身躲过两柄朝着他脑袋挥来的利器，双手匕首向上一刺，精准刺穿了那两人的下颚后，暮晨抽刀闪身，甚至连一点血水都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站稳身形后，暮晨如鬼影般冲向了剩下三个C级猎人，轻松的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只几次呼吸的时间，八人小队便只剩下一人了。
程虎看着眼前一具具尸体，只觉头皮发麻。
程虎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惹错人了。
但是以程虎蛮横惯了的性格，可能会跪地求饶吗？
当然不会——
“强化！！硬化！！”
猩红的光芒笼罩在程虎的身上，虎目怒瞪着暮晨，呵道：
“小鬼！我要弄死——噶啊！？”
喉咙间传来的冷意让程虎声音一变，拼命转着眼珠子向身后看去——
“你大可少说两句。”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这戏谑的声音中，程虎好像看见了那个瞎子满眼的嘲笑。
紧接着又是两刀，脚筋被挑断的程虎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似是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程虎瞪大了双眼，冲着缓步走来的暮晨大吼道：
“你，你们知道我姐是谁吗！你们敢杀我！！？”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面对程虎临死的威胁，暮晨冷冷的应了一声，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落下，刺入了程虎的天灵盖中。
临时任务完成，看着远比每日任务丰厚的奖励，暮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暮晨面色复杂的看向萧晓：
“……萧晓，你等会……有事吗？”
一边，正在用脚踩着程虎脑袋鞭尸的萧晓愣了愣，下意识想说自己下午要去医院取结果，但是看着暮晨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没什么事，怎么了吗？”
“……我记得对面有家咖啡店，要稍微坐一坐吗？”
暮晨努力笑着提议道，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脸上的笑意十分的勉强。
…… ……
虽然说八人队进C级地下城却一次性死了七个人的事情并不常见，但是因为地下城的随机性与未知性，再加上暮晨本身E级的实力证明，工作人员并没有太为难他，很快就把他放了出来。
暮晨到达咖啡店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口呆呆望着窗外的萧晓。
“久等了。”
听到暮晨的声音，萧晓那对有些空洞的灰色双眸转了过来，将压在胳膊肘下面的菜单推到了桌子对面。
暮晨看了一眼菜单，上面只在“卡布奇诺”后面打了个勾。
他索性也在萧晓的选项后面打了个勾，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后，转而看向了萧晓。
“怎么了吗？还在介意刚刚那群人吗？”
萧晓察觉到暮晨的目光，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
“那帮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渣，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没必要为他们而费心了。”
“……不，不是因为他们的事。”
暮晨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痛苦埋藏起来。
他抬起头，直视着萧晓，看着他那对有些无神的双眼，感觉话到了嘴边又难以说出口。
“萧晓……”
“……嗯？”
萧晓不由坐直起了身子，挑眉看向暮晨。
“哈——你其实……知道我有系统吧？”
看着萧晓那明显僵住了的面孔，暮晨自嘲的笑了笑，明明已经无限接近答案，但是他又无法确认——
“你似乎……从来都不会对我身上的变化感到惊讶，而且又总是能预知还未发生的事情……”
暮晨看着萧晓那对躲闪的眼眸，一时间有一种冲动。
想要捧住萧晓的脸，让他好好的直视自己——
“……萧晓，你究竟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