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羽,曾经性别男,现在性别女。
此刻的她正呆坐在床上,任由思绪飘到九霄云外。
要是记忆没有出错,自己前几秒还躺在没装空调的老旧宿舍里面,期待气温高达三十多度的秋天能够早点过去。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这张陌生的公主床上,还是被医生用针管扎醒的。
镜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手背传来的阵阵痛感,还有微微发胀的额头,仿佛都在告诉她,穿越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具身体并不属于她。
镜羽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原本壮硕的胸肌已经悄然隐退,白色的纯棉睡衣,还有蕾丝边的可爱内衣,将两坨圆润的脂肪包裹其中。
镜羽感到有些蛋疼,当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蛋蛋的时候,那种感觉渐渐演变成蛋蛋的忧伤。
穿越就穿越吧,怎么可以没有蛋蛋!
就在镜羽发出哀叹的时候,侍女推动餐车进入房内,餐车上没有食物,只有一碗散发出诡异味道的浓稠液体。
顺带一提,碗里那些液体的颜色,可是五彩斑斓的黑。
侍女端起药碗走到镜羽面前:“大小姐,这是医生开的药,您还是趁热喝吧。”
面对陌生的面孔,镜羽快速拉起被子挡住身体,摆出戒备的姿势:“你是谁,这是什么药,谋害我的药吗?”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只要喝下这碗药,就能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转瞬即逝。
只需要一个瞬间就能马上逝去。
侍女脸上的表情满是困惑,不过她还是根据镜羽的问题给出答复:“大小姐,我是公爵府的侍女妮娜,平时负责照料您的生活起居。”
妮娜把碗端给镜羽:“医生说您可能是摔倒的时候磕到脑袋,所以暂时记不起过去的事情,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身体,慢慢就能想起来的。”
镜羽依稀看到碗里的液体开始冒出气泡,气泡爆开的那一瞬间,液面撕开的波纹,宛如怪物狰狞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镜羽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想要我的命可以直说,我不是不给,没必要使用下毒这种方式。”
妮娜长叹一口气,丰满的胸部顿时抖动起来:“您可是公爵府的大小姐,医生怎么可能想要您的命呢。”
镜羽的视线忍不住上下移动,最终定格在对方标志的脸蛋上,话说公爵府的侍女颜值都这么能打的吗?
从对方口中,镜羽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公爵千金,她默默收回自己绅士的视线,然后继续做出抗争:“你为什么敢这么笃定,要是他真的打算谋害我怎么办?”
妮娜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一些很恐怖的事情:“那位医生的父母妻儿都在我们手里,相信他应该不敢乱来。”
镜羽表情凌乱:“你就不怕他跟我鱼死网破?”
妮娜继续解释:“公爵府不止一个医生,给您使用的药品需要他们共同把关,正常来讲不可能发生意外的。”
说到这里,妮娜左手搭在镜羽的肩膀上,端碗的右手缓缓前伸,她打算亲自喂镜羽喝药。
从肩膀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镜羽的俏脸微微变红。
只是喝药这件事还是让她无法接受,索性将脖子扭向一旁:“要是他们狼狈为奸怎么办?”
妮娜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想的是怎么自家大小姐摔个跤,还能摔出被害妄想症的?
面对镜羽的质问,妮娜用空闲的左手,轻轻拍打镜羽的后背:“不用担心,倘若发生意外的话,他们要一起承担责任,更别说其他医生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镜羽暗暗吐槽:你们公爵府这么霸道,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想喝,你端出去。”
“做出那种事情,您要是再不喝药的话,公爵大人就真的要生气啦。”
“我做了什么事情?”
妮娜表情无奈,给镜羽讲起事情的起因与结果。
身为公爵府的大小姐,镜羽从小就喜欢亚特兰王国的三王子,并且努力想要成为他的王妃。
两个月前的晚宴上,镜羽看到三王子携带女伴入场,对此心生嫉妒的她开始调查对方。
女孩的名字叫做卡琳娜,据说对方意外救下遇刺的三王子,三王子对出身平民但是不卑不亢的卡琳娜心生好感,于是开始追求对方。
后来镜羽跟踪外出的三王子,来到卡琳娜的住所,看见三王子做出的亲昵举动还有求爱行为,怒火中烧的镜羽果断上去棒打鸳鸯。
“你到底用什么手段勾引的三王子殿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镜羽小姐,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点。”
“这个平民有什么地方配得上你!”
“亚特兰王国并没有规定贵族与平民不能结婚,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没有卡琳娜,我也不可能让你这种家伙成为我的妻子!”
场面非常混乱,造成的流言蜚语快速传播。
时至今日,其他贵族跟平民对此依旧津津乐道。
饱受打击的镜羽,认为向来谦逊有礼的三王子说出这种话,绝对是受到卡琳娜的蛊惑,于是她的心思逐渐走歪,并且开始使用各种手段给卡琳娜使绊。
造谣抹黑卡琳娜的名声,雇佣流氓在卡琳娜的店铺跟家中闹事,用恶毒的语言羞辱对方。
种种做法,最终只是让三王子更加厌恶镜羽。
卡琳娜还没答应三王子的求爱,但是镜羽在三王子那里的印象已经降到冰点。
忍无可忍的镜羽从黑市找来禁药,然后借助赔礼道歉的名义,连拐带骗将卡琳娜带到公爵府,然后往对方喝水的茶杯中投放禁药。
没想到,黑市的东西质量有问题,卡琳娜喝完茶水半天都没有反应,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镜羽,只是找借口将卡琳娜关在自家的客房里,然后气势汹汹跑去黑市算账。
结果出门的时候意外绊到石头,成功给自己的脑袋开个瓢,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说,原主可能已经死亡,然后镜羽的灵魂恰好来到这里。
镜羽抚摸自己脑门的纱布,结果刚刚产生接触,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摔得够狠。
难怪可以把原主摔死。
还有一个问题,妮娜刚刚说自己再不喝药的话,公爵可能就要生气啦。
换句话说,她可以理解为自己做出那么多坏事,那位便宜父亲依旧没有生气吗?
镜羽暗暗发出一声无奈的感慨:您要不要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