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用完午餐后,麦克瑟与假二人继续着帝都大街的步行,不过两人现在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外城区边缘的平民窟。
站在贫民窟的入口,麦克瑟犹豫着望着破旧的平房。
“殿下,如果你想到贫民窟里面体察一下民情,我建议您最好不要这么做。”一旁的假发声道。
“我没法保证您的安全……”
麦克瑟转过身,看着假的无奈状,“只是安全问题的话,你倒不用担心。”
麦克瑟看向假的身后,
“殿下,有何吩咐?”一名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假的身旁,他颔首向麦克瑟行礼。
“不知这位是?”假尽管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还是眯眯眼向麦克瑟询问道。
“哦,他是我的护卫,叫他杰伍德就行。”
杰伍德瞥了一眼假帽檐下的容貌,尽管他对假的身份存在着疑惑,不过他作为佣人是没有资格质问主人的。
“杰伍德先生你好,鄙人名假。”假礼帽性地摘下高顶礼帽鞠了一躬。
“……先生,你好。”杰伍德不太确定对方的身份,但他仍以贵族礼回应了对方。
“他是我的朋友,不要怠慢。”麦克瑟提醒道。
“走吧。”麦克瑟一马当先进入了贫民区,杰伍德紧随其后。
“我的殿下啊,你究竟想在贫民区看到些什么呢?”假再度戴上高顶礼帽,帽檐下假的表情不为人知,他只好跟上“任性”的麦克瑟。
贫民区街道的建筑与商业区截然不同,清一色的灰色平房零零散散缀在街道两旁,有些已经破败到坍塌的房屋中依然有不明人士的警惕目光。沙尘和泥土在满目疮痍的道路上随处可见。
房屋和巷子里似乎有许多不明善恶意的目光注视着麦克瑟一行人。
走在最后面的假依然很没有安全感,而且很快这种不安全感就变成了现实。
“——我的帽子!”突然一枚石子击中了假的高顶帽,礼帽被石子击飞,被风吹到了另一侧的巷子里,突然跑出的一名衣着补丁的男孩马上捡起帽子就跑。
麦克瑟和杰伍德的注意力倒没有放在假的帽子上,他俩的注意力被始作俑者——巷子里走出来的四名充满着敌意的青年——所吸引。
假没有去追抢走帽子的男孩,他也注意道四名青年的接近。
“几位,你们这是干什么?”假看着围住己方三人的五名青年,假装作慌乱的样子问道。
“你们几个,知道这一片都是我们罩着的吗,不给点过路费,怎么能行?”为首的一名青年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表情玩味地看着搭话的假。
“我先说好,我打架不行。”假朝麦克瑟两人低声说道,
“你一会儿见机行事,这四个人你就放心。”麦克瑟传达给了假一个信号——杰伍德和麦克瑟两人可以解决这四个恶霸青年。
“这位大哥,你看我的帽子都被你们收走了,这帽子作为过路费,总可以吧。”假明知动武不可避免,他倒是乐于与青年搭话。
“小子,你也太天真了。”似乎注意道假的容貌与衣着有些反常,
“你不会是哪家姑娘扮的吧,既然来了我的地盘,那我们可得好好招待你啊,小姐,哈哈哈……”
四人跟着大笑起来。
假倒是不至于因为对方低俗的目光而生气,他只是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另一顶一模一样的高顶礼帽优雅地戴到了头上,无形地嘲讽着对方。
“呵!”趁着四人惊讶于假“凭空变出”丢失的礼帽,已经蓄力多时的杰伍德一脚飞踢,将靠自己最近的一名青年踹飞了出去。
“你*&!”为首的青年发现对方突袭自己的队友,震怒异常,“动手!”怒吼着,恶霸青年们冲向假三人。
恶霸头目看见假帽檐下勾起弧度的嘴角以及对方双手撑在手杖上——一副临危不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作态,头目感到气血上涌,他更不打算“怜香惜玉”,挥舞着拳头就冲向假。
虽然对皇子殿下和他的保镖有着武力上的信心,但看着张牙舞爪的混混们,假还是担心这场冲突可别波及到自己——毕竟自己的“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假马上没了镇静的姿态,他跑开原地,跑向因杰伍德踢飞那名混混而产生的缺口。
被踢飞的混混浑身疼痛地准备爬起身来,
“哎呦,疼死我了。”混混揉搓着发昏的脑袋,全然没有注意到接近的假。
混混的视线里的光亮突然消失,阴影遮住了坐在地上的混混,
“你小子,你还是继续躺着吧。”
随着耳边传来的中性声音以及头顶的剧痛,混混再度瘫倒在地上。
假用白手帕擦了擦手杖上端——刚刚接触了混混脏兮兮的头发。假站在倒在地上的混混身旁,他刚准备观察一下麦克瑟那边的局势,就发现麦克瑟和杰伍德已经撂倒了恶霸们,地上横七竖八瘫倒的恶霸们便是最好的证明。
“各位大……大哥,饶命,饶命……”场上还未昏倒的一名混混在麦克瑟和杰伍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一边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边求饶道。
“小子,”假从远处走过来,
“跟这位大人介绍介绍你们这片街道,做我们的向导,好——吗?”混混看见站在面前的假恨不得一拳撂倒对方,不过迫于武力值超高的麦克瑟两人,混混连声答应。
……
“你们街道有没有一个经常到商业区卖花的男孩?”麦克瑟三人在混混的带领下,走在贫民区的深处。
“啊……”青年混混犹豫地看着麦克瑟的表情,结结巴巴说不出准确回答。
“快说实话!”在假的厉声逼问和杰伍德拳头的无声威胁下,青年混混只好和盘托出实情。
“大人,有,有的,那小子叫菲利普,那家伙不知道在哪种了一些花,他的确经常拿到大街上卖花。”
“你最近见过他吗?”麦克瑟不由得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啊……”混混再度犹豫起来。
“我跟你讲,卖花的这家伙得罪了我们家大人,你如果知道他的情况就赶快如实招来,否则你就以包庇罪处置。”假脸不红气不喘地给混混扣上了大罪的帽子。
麦克瑟对假的说法皱了皱眉头,而杰伍德则是疑惑至极。
“哎呦,大人,我都说,千万别判我的罪啊。”青年混混倒是见识过城卫队的威压,尽管对方可能不屑于到贫民窟来,但他可不想被投入牢房。
“大人,几天前那家伙回到我们街区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似乎花卖得不错,好像还小赚了一笔,我们几个就’拿’了过来。”
“’拿’?说清楚!”假斥道。
“是是,是’抢’,大人,是’抢’……”见假没有怒色,混混终于放心地吐露实情。
“那小子却不知好歹,跟我们动手,我们把他揍了一顿后,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影子了。”混混得意地笑了笑,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哈哈……当然了,现在的话,权当是为几位大人们收拾他,哈哈……”
混混全然没有注意到脸色愈发难看的麦克瑟,他得意地接受着假的“夸奖”——
“你干的可真’不错’!”
“谢大人夸奖!”拍着马屁的混混总觉得假的笑容有些不对,那似乎不是在夸奖自己,而带有一种戏谑的味道。
一旁的麦克瑟强忍着愤怒,他看向得意的混混的目光愈发冰冷。
杰伍德跟了麦克瑟已经有三年了,他明白麦克瑟是一位有善心的皇子,不过这种善心是对生死不明的菲利普的,对于这些恶霸,麦克瑟惩罚他们倒不会有心理负担。“殿下,需要……他吗?”杰伍德瞥了眼混混。
而麦克瑟本来只是单纯的悲愤,他并没有严惩混混的想法,不过当杰伍德提出“死刑”后,麦克瑟的心中仿佛有一种愈发放大的充满魔性的声音催促着自己对混混宣判“死刑”。
冰冷的目光中逐渐透露出杀意,而被假吸引了注意,得意忘形的混混却浑然不知。